“加快速度，飯沼守那個老家伙還等著我們救命呢。” 岡本勒住馬韁，對著身後的傳令兵嘶吼，口氣之中絲毫沒有對鬼子中將的尊敬。
能夠在這個年紀晉升為大佐，至少說明這家伙有戰功，或者是貴族出身。
能夠有恃無恐的懟一些實權少將、中將。
下克上是這群畜生的傳統嘛。
支隊內有部分新兵，喘著粗氣緊跟老兵的步伐，有人的綁腿在奔跑中松開，被身後的軍靴踩得稀爛。
岡本回頭掃了眼這支隊伍，嘴角撇出不屑的弧度。
在他看來，攻克石門外的八路只需要半天，這些新兵甚至沒機會開槍。
偵察飛機從天上飛過。
2000米高空，日軍偵察機的螺旋槳劃破冷雲。
飛行員佐藤上尉正調試望遠鏡，鏡頭里突然出現道黑色的洪流，正沿著平原地帶快速移動。
他猛地扳動操縱桿，飛機傾斜著俯沖下去，瞳孔驟然收縮，那不是友軍的補給車隊，幾十輛坦克的履帶在黃土上碾出並行的軌跡，跟進的步兵車隊像條不斷伸縮的長蛇，正朝著岡本支隊的方向迅猛撲來。
“發現敵軍裝甲集群！” 佐藤對著對講機嘶吼，“坐標北緯 38 度 12 分，正向岡本支隊方向機動，規模至少一個戰車大隊！”
“大佐，前面就是開元鎮了，” 參謀官策馬追上，手里的地圖被風吹得嘩嘩響，
“過了河谷，再走八十公里就能看見石門的城牆了。”
話音未落，偵察機的轟鳴聲從頭頂掠過，參謀官抬頭時，正看見飛行員瘋狂搖傳遞信號。
可惜地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岡本卻突然勒住馬，他听見風里傳來隱約的轟鳴，像是有重型機械在遠處運轉。
“是戰車？” 他皺眉看向西南方向。
三輛裝甲車的車長同時伸出望遠鏡，鏡頭里，地平線上突然騰起道灰黃色的煙柱，正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逼近。
就看見地平線上揚起滾滾煙塵。
岡本聯隊長舉起望遠鏡，三十輛 38t 坦克正呈楔形推進，帶頭的營長露著腦袋，正低聲指揮。
“炮擊，快架設野炮。步兵準備迎戰！” 岡本第四郎的指揮刀指向坦克集群，疾馳的洪流便迎面沖來。
己方的炮兵還來不及擺開架勢，105 毫米自行榴彈炮的炮彈精準地落在日軍身上，炮管被炸得像麻花，炮手們還沒來得及填裝炮彈就被氣浪掀飛。
第一輛九五式裝甲車剛轉過來，就被 38t 坦克的炮彈擊中側面，裝甲板像紙片般卷曲，乘員們慘叫著從車里滾出來，立刻被跟進的機槍掃倒。
“頂住！” 岡本揮舞著軍刀，命令士兵沖鋒，十幾輛軍用摩托車開火。
但下一刻，這家伙就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摩托車隊正在火海里燃燒。
在重機槍的掃射下，軍用摩托車接連炸開。
車上的鬼子機槍手被燒成黑炭。
沖鋒的步兵還未靠近坦克，就被重機槍射殺當場。
在突擊裝甲營的側後方，噴火坦克營也殺入戰場，噴射的烈焰像條火鞭，正沿著河谷掃蕩日軍的先頭部隊。
營長周正磊站在指揮車的炮塔上，看著 38t 坦克群與日軍裝甲車踫撞。
裝甲車的機槍根本啃不動 38t 的裝甲，而 37 毫米炮卻能輕易擊穿日軍坦裝甲車的側面。
“噴火坦克營，給他們的裝甲車‘洗澡’！”
十輛噴火坦克像吐著信子的毒蛇，烈焰噴射器吐出的火舌瞬間吞噬了日軍的裝甲車中隊。
十幾輛裝甲車在火海里被引爆，乘員們慘叫著從車里跳出，又被 46 師的機槍掃倒在雪地。
騎兵們試圖從側翼突圍，卻撞上了 46 師的騎兵部隊，不斷听到svt40 半自動步槍的連射聲，460 余名日軍騎兵像被割倒的麥稈，成片墜落在平原地面上。
毫無壓力啊。
毫無對抗屬性啊。
38t 坦克像把鋒利的鐵刀插入日軍縱隊中部。
被分割的日軍首尾不能相顧，野炮的殘骸間，士兵們像受驚的羊群般亂撞，卻被坦克炮精準點名。
戰斗打響僅兩小時，槍聲就稀疏下來。
日軍的裝甲車跟豆豆車只剩 3 輛在燃燒，12 門野炮全成了廢鐵，460 名騎兵也被數倍兵力吞沒。
7000 人的支援支隊被壓縮在不足兩平方公里的地面上，岡本第四郎揮舞著軍刀試圖組織沖鋒。
岡本第四郎踩著同伴的尸體爬上塊巨石，指揮刀閃著絕望的光。
“皇軍的勇士們，為了天皇！沖鋒！” 他嘶吼著率先躍下巨石，身後的日軍士兵們像被抽打的陀螺，舉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密密麻麻地沖向 46 師的防線。
“來得好！”46 師錢伯鈞冷笑一聲，對著步話機下令，“機槍壓制，炮兵準備覆蓋射擊！”
迫擊炮紛紛開火，曲射的火力瞬間覆蓋戰場。
重機槍的咆哮響起，沖在最前面的日軍像被無形的鐮刀割倒，成片撲倒在地面上。
svt40 半自動步槍的連射聲緊隨其後，子彈穿透日軍的鋼盔，在人群中濺起串串血花。
有的鬼子剛跑出三步就被 svt40 的子彈擊穿胸膛。
岡本的指揮刀剛舉過頭頂，就被一梭子子彈掃中胸膛。
他低頭看著胸前炸開的血洞，那些嵌在皮肉里的彈頭像群猙獰的蟲，指揮刀 “ 當” 落地時，他還試圖往前爬，卻被後續的沖鋒人群踩成了肉泥。
日軍的沖鋒隊列在火力網中瞬間崩潰。
有人被炮彈的氣浪掀上天空，四肢像破布娃娃般散開；
有人被機槍子彈打成篩子，血順著黃土的裂縫匯成溪流；
那些僥幸沖到近處的士兵，剛舉起刺刀就被沖鋒槍的火舌吞沒，尸體堆在防線前。
突然的遭遇戰，讓這支步兵組成的岡本支隊付出了慘重代價。
四十分鐘後，更多的坦克、噴火坦克涌上來，對著沖鋒的浪潮就是一巴掌。
不足兩平方公里的地面上，日軍的尸體層層疊疊，殘肢斷臂掛在裝甲車的殘骸上，步槍的刺刀都已經折彎了。
46 師的士兵們踩著尸體清理戰場，有人用刺刀挑起日軍的軍旗，恨不得先撒泡尿泄泄火。
“報告師座，找到了日軍大佐的尸體。”
錢伯鈞也是出息了，乘坐在坦克上，履帶向前推進，來到了鬼子大佐的正前方。
“別急，先讓我尿一泡，我最近上火，尿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