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嗎?不想讓我找到?”
“可你馬上就要死了,等你死了之後,你們越國皇室就徹底沒有活著的人,那些寶藏可就永遠沒有重見天日的希望了。”
雲熠聲音悠悠響起,面露惋惜,好像很是為那些即將深埋的寶藏心痛似的。
尉遲宏心中冷嗤一聲,即便這樣,他也不會平白便宜了雲熠。
尉遲宏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雲熠,默默等待著自己死亡的降臨。
可雲熠來這一趟,目地就是為了越國寶藏,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按住他手腕上脈搏的指尖緊了緊,繼續說道︰“越國的那寶藏,是藏在越國境內嗎?”
“想來應該是在越國境內。”
“那是在哪個方向?”
“東?西?南?北?”
“原來是在西邊呀,西邊具體那個方位呢?”
“西南?西北?”
尉遲宏心中大驚,他明明閉著眼楮面無表情的,雲熠他是怎麼猜到的?
手腕處忽然傳來一陣痛意,尉遲宏意識到雲熠是通過他的脈搏跳動程度來猜測的。
可惡的是他居然完全猜對了。
“你放開我。”
尉遲宏劇烈的掙扎起來,雲熠在得到答案之後松開他的手腕。
一枚藥丸塞入他的口中,在尉遲宏大驚的目光中,笑了笑說道︰“你們的寶藏,歸我了哦。”
雲熠,你敢!
尉遲宏想要大喊,可下一瞬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眼前的視線愈發模糊,只見雲熠從窗口一躍而去,那抹身影徹底消失在他面前。
尉遲宏再也支撐不住,眼皮耷拉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尉遲宏耳邊響起大火熊熊燃燒的聲音。
拼命睜開眼楮看去,外面的火勢正在一點點從四周聚攏而來。
大火如同猛獸一樣,朝他張開血盆大口,妄圖將他吞噬。
“啊……”
大火燃燒到身上,尉遲宏只覺得疼痛無比,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痛苦,即便從前生活在冷宮中,他也不曾體驗過這樣的疼……
明明大火已經將他徹底吞噬了,尉遲宏甚至能夠听到大火在他身上燃燒的聲音,也能夠聞到大火燒焦了自己的微動,可他卻還有意識。
身上的疼痛,腦海中的意識,都是無比的清楚。
倏地,尉遲宏想起雲熠臨走之前,塞到他口中的那枚藥丸。
是雲熠。
是雲熠要讓他體會著被活活燒死的痛苦。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的那枚藥丸,能夠讓他時刻保持頭腦的清醒……
生命的最後時刻,尉遲宏滿心的後悔。
如果那日在鹿鳴寺,擄走靜慈大師時沒有將雲熠一起擄走,是不是就不會有之後這些事情了?
即便到最後他依舊沒有拿到避寒犀,依舊被瑯國皇帝處死,是不是也能死的更痛快一些?
尉遲宏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相遇就是雲熠設計的,即便那日他沒有將雲熠一起擄走,他的結局也不會改變。
自從雲熠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
劇情中尉遲宏將雲熠擄到越國,捆在旗桿之上,活活暴曬而死。
現在雲熠讓尉遲宏身臨其境的體驗一下被大火吞噬的痛苦,這很公平。
雲熠在離開京城之後,先是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瑯國各處轉了轉。
確定身後沒有跟著尾巴之後,這才慢悠悠的前往原本越國的西南方向。
在西南方向轉悠了一個多月,雲熠終于確定了越國皇室所謂藏寶的山頭。
里面根本沒有什麼金銀珠寶,更沒有什麼顯而易見的珍貴之物。
但可以說這一整座山,都是寶物。
一座還未被開發的礦山,倒也能夠算得上是寶藏。
應該是越國皇室發現了這麼一座礦山,但並沒有對外宣稱,想著找個合適的時間再開發。
然而還不等越國皇室開始開發,瑯國便將其一舉殲滅,越國皇室全部喪命,以至于現在這座礦山,到現在還沒有被開發。
山就在這兒,誰也搬不走,雲熠倒是不急著著手開發。
還有就是容笙想要謀反的事兒,皇帝和太子都是知道的,他們必定也知道容笙想要利用越國寶藏來招兵買馬。
這時候他忽然多出來一座礦山,多疑的君王沒準兒會認為梅鵬利用職務之便找到了礦山,但卻沒有上報,而是告訴了他這個外甥,妄圖私佔。
如此一來,反而會給梅鵬帶來許多麻煩。
于是雲熠在和官府買下了這麼一個山頭之後,開始張羅著在山上建個別院。
同時又引山間的山泉水入別院,弄了一個溫泉。
西南地區景色宜人,別院設計圖處處精美異常,雲熠還從四處采買了許多優質的木料石料,一副要將別院打造成人間仙境的模樣。
雲芷閑來無事,跟著雲熠來了別院,看著只建成了一半的別院贊嘆連連。
“姐姐若是喜歡,日後我們便常年留在此地。”
“等別院建好了之後,把母親也接過來住,至于父親他願意留京中繼續做官也好,願意請辭後過來也好。”
雲芷听著雲熠的建議心動不已。
這地方的位置雖然偏僻,就連京中繁華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可此處天地自然的美,那是京中遠遠比不上的。
住在京中將近二十年,可她最熟悉的地方還只是後宅而已。
而來到此處,沒有了京中的拘束,她可以縱情享樂。
看著那些孩童們在田野間奔跑,看著山間小獸,林間飛鳥,即便是下雨,雨水將山路澆了個泥濘,泥土沾到了裙擺之上,她也覺得心曠神怡。
對于雲熠在西南買了個山頭,一年有大半年都待在那里,並且還將雲芷也帶了過去的這種行為,雲聞自然是不滿的。
可他的不滿,在雲家起不到任何作用。
何止是雲熠,就連梅鳶和雲芷,都已然是不將他的話放在心里了。
更別提讓雲熠繼續去參加科舉,雲聞知道,他想要讓兒子科舉入仕,彌補他遺憾的願望,終究是沒有辦法實現了。
他不是不想要強硬的要求雲熠繼續科舉,可他的強硬在雲熠這兒完全不夠看。
雲聞不是想要認命,他是真的沒招了。
管不住的兒子,他還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