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疏聞言一驚,下意識看向茶幾上的那張照片。
猛地想起來,之前在寫洛綢那篇文章的時候,她搜集了許多洛千羽的消息,其中就包括他在高中時期的女朋友,赫然就是雲苒。
只不過洛千羽和雲苒的照片她是在高中論壇上下載的,時隔多年畫質有些模糊,但雲苒的容貌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原來四年前洛綢被舉報入獄的時候,洛千羽和雲苒正在談戀愛。
傅月疏作為一個已經步入工作的成年人,自然不會像學生時期那樣天真。
洛千羽和雲苒,高干子弟和富商妹妹的結合,即便是沒有任何違法亂紀的交易,他們也是會因此獲得許多隱形的好處。
雲熠作為一個商人,更加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那個時候他一定是贊同雲苒和洛千羽在一起的。
那麼現在呢?
他對洛千羽陸森)是個什麼看法?
雲熠親口說,當年因為洛綢忽然入獄,以至于雲氏在那個項目上根本就沒有賺到錢。
對于一個商人來說,賺不到錢也應該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吧。
他現在對洛綢的態度,能不能從側面窺見一下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接下來半個小時,傅月疏又象征性的詢問了其他一些問題後離去。
應酬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肯定會在洛綢的事情上繼續追查下去的。
雲熠給李景楠打了個電話,讓他在必要的時候,給傅月疏透露一點兒消息。
當年那些真相,透過傅月疏這個媒介來公開,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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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瀟這次回國,為的就是拓展國內市場。
她讓高副總去和雲熠談合作,拿出了十成十的誠心,雲熠那邊也沒有把話說死,這就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而在一周之後,雲熠更是派了個項目經理過來和他們談合作事宜。
就在陸瀟以為一切向好的時候,在將業務轉移到國內的手續上居然出現了問題。
雲氏那邊催的緊,手續卻遲遲辦不下來,陸瀟想盡各種辦法疏通關系,可各個程序依舊如同鐵桶一般。
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耐著性子等一道道程序走完。
更讓陸瀟心煩的是,也不知道雲苒給陸森下了什麼迷魂藥,陸森開始大張旗鼓的追求雲苒。
每天除了想盡各種辦法追求雲苒之外,什麼事兒都不干。
“我就想不明白了,雲苒都已經和你分手了,你干什麼還執迷不悟呢?天底下那麼多女孩兒,你就非她不可?”
“姐你不知道,苒苒她是真的愛我,我們當初分開是迫不得已,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還不知道我就是洛千羽的時候就和我戀愛,還有想要和我結婚的想法。”
看著陸森沉浸在幸福中,一臉陶醉的模樣,陸瀟眸光微動,決定給他一點兒震撼。
“還有,苒苒她還找了一個和我音色差不多的配音演員,我們以前相處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讓那個配音演員情景再現給她,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她對我的愛嗎?”陸森繼續說道。
陸瀟呵呵一笑,“那她那麼喜歡你,為什麼在知道你還活著之後,堅持要和你分手?”
“那是因為……”
不等陸森把話說完,陸瀟打斷他的話說到︰“那是因為她要釣著你,她不能真的和你在一起。”
“當年洛叔叔的事情,你以為雲氏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陸瀟此話一出,陸森面上笑容一滯,下意識問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陸瀟輕笑一聲,轉身去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扔到陸森身上︰“雲熠當年的助理親口說的,雲氏在洛叔叔入獄之後,曾經主動提交了一份證據給檢察院,在那份證據提交不久,洛叔叔被再次提審之後,他就在獄中自.殺了。”
“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雲苒,那份證據里面具體都有什麼東西,她現在就是要你對她愛而不得,等以後發現雲氏做的事情之後,不忍心向他們報復回去。”
陸瀟還在繼續說著,陸森眉峰越擰越緊,按了一下錄音筆的鍵子,里面傳出一道男聲。
听上去的確像是雲熠以前助理的聲音。
那時候,雲熠的助理經常去學校接送雲苒,他們見過很多次。
“他……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森想不明白,他父親入獄了,對雲氏有什麼好處?
“至于這個問題,就只有去問他們自己了。”
陸瀟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刺.激他。
悠悠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陸森,雲苒她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她已經不是四年前的雲苒了。”
“她現在的行事作風儼然就是翻版的雲熠,你自己想想清楚,你喜歡的到底是四年前美好的初戀,還是現在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雲苒?”
陸瀟這話說的很有技巧,陸森只覺的心頭一緊,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四年前和現在雲苒的模樣。
相互交錯,讓他腦袋疼的好像要爆炸掉一樣。
真的是這樣嗎?
四年前,父親自.殺真的是因為雲氏提供的那份證據嗎?
雲苒知不知道這些?
陸森倏地起身,不顧陸瀟的阻攔奪門而出。
他要去找苒苒問清楚,四年前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五分鐘之後,雲苒接到了陸森的電話。
听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雲苒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
無聲的笑了笑,同意了他見面的要求。
看來陸瀟將當年的事情告訴陸森了。
她說的都是事實,但肯定不敢將全部的事實告訴陸森。
來到江邊,遠遠的就看到陸森站在欄桿處,面無表情的望著江面,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來了。”
听到女孩兒的聲音,陸森心頭一跳。
不管在什麼時候,只是听到她的聲音都會讓他心動不已。
陸森清楚的知道,不管是四年前的初戀,還是現在的雲苒,他都是深愛不已的。
“你找我來有事兒嗎?”
江面上微風吹過,女孩兒發絲隨風而動,看著她水盈盈的眼眸,到嘴邊的話忽然問不出口了。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雲氏即便在商界再有權威,終究只是商界而已。
即便雲氏提供了證據,但又能是多麼重要的證據?
真正害他父親入獄的人,他已經送進去了。
現在再質問苒苒,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只會把苒苒逼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