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女人還化作惡鬼的模樣,想要置我于死地。”
“還有幫著她的那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可著實是有些本事的樣子。”
“王上,這次務必要斬草除根,否則誰知道到下一個百年之時,他們會不會又來興風作浪。”
紀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到現在還記著唐英捏住他脖子,讓他險些窒息的感覺。
程牧野眉峰緊擰,張了張嘴剛要派人前去捉拿唐英和她的黨羽,可話還沒說出口,忽然感覺到一陣拉扯,身體居然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王上?王上你怎麼了?”
程牧野強行穩定下來,抬頭看向一臉焦急的紀房,“那個年輕人,什麼來歷?”
“我……我還沒來得及去打探,他只說幫著唐英復仇,然後唐英付他百斤金條作為酬謝。”紀房忙說道。
因為那些金條才肯幫著唐英復仇的人嗎?
如此一來反倒是好辦了,程牧野眸光微動,心中有了計較。
下一瞬,程牧野身體又開始不受自己控制了,這一次他沒有反抗,朝著紀房喊道︰“帶人跟上來。”
話落,紀房只見程牧野的靈魂朝著一個地方快速飛了過去。
不敢耽擱,忙不迭點將帶人前往程氏酒店。
再次見到程牧野,他的模樣和唐英記憶中有很大的區別。
唐英去世的時候,她和程牧野都是三十多歲,最後一次見到他,他也是年輕模樣,而此時此刻,他滿頭白發,滿面老態。
如果不是那雙眼楮,她恐怕都認不出他來了。
“唐英,好久不見啊。”程牧野笑了一下,很是自然的打著招呼。
悠哉悠哉的在沙發上坐下,這是他生前住過的房間,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里的一切,可以說回到這里就和回家沒有什麼區別。
“不用這麼看著我,你的死並不是我害的,當年如果你能夠告訴我把資產轉移到了哪兒,我也不會對你做那些事情。”
“其實現在想想,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兒而已,如果你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我向你道歉。”
程牧野說的很輕松,仿佛他對唐英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不起眼的小事兒而已。
或許在他看來,那就是小事兒。
沒有從唐英口中問出那些資產轉移去了哪里,他依舊憑借著之前積累下的財富繼續攀爬,打造了程氏這麼一個商業帝國。
而他去世時所擁有的資產,早就比唐英藏起來的那百斤金條還要多得多。
“我現在算是知道,世界上最無恥的人長什麼樣了。”
唐英閉了閉眼楮,後退幾步。
“雲先生,麻煩你了。”
程牧野順著唐英的目光看去,只見臥室門口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
男人有些瘦弱,一身淺灰色的道袍,但他長得太過年輕,沒有得道高人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和傳統印象中的術士有很大的區別。
程牧野並沒有將這個‘年輕人’放在眼里。
就算在天賦異稟,他這麼年輕,又能有多厲害?
“你就是唐英找來向我報仇的人嗎?”程牧野笑了笑問道。
滿頭白發,年邁的面容上露出笑意,還真顯得有幾分慈祥的感覺。
可目光上移,看到他那雙蒼老但是銳利的眼眸時,慈祥的感覺頓時化為烏有。
“是我,程先生你好。”雲熠走到早就擺好的香案前,拿起那本已經發黃的秘籍翻了翻問道︰“不知道程先生有什麼特殊的喜好沒有,我這兒的法子有很多。”
程牧野斂了斂面上的笑意,目光落在雲熠翻動的那本秘籍上。
當年那個術士勾唐英靈魂的時候,手中拿的就是這本秘籍,雖然時隔多年,但他不會看錯。
這個年輕人是誰?
他是學著當年那個術士的法子把他勾來的?
“你想要什麼?金錢?財富還是權勢?我都可以給你,唐英能夠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程牧野姿態依舊閑適自在。
但他主動開口招攬,氣勢上便已經弱了下去。
對于現在的程牧野來說,完全沒必要給自己樹敵,只要能用物質解決的事情,全都不叫事兒。
如果能夠招攬到雲熠,以後為他行走陰陽兩界辦事兒,他的帝國肯定會更加龐大。
“嗯?”雲熠抬頭看了程牧野一眼,“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對你們那兒流通的貨幣可不感興趣。”
眼見雲熠感興趣,程牧野又說道︰“我可以為你提供情報,你帶著這些情報去找那些人要錢,他們肯定會給你的。”
鬼,人類肉眼無法看到,但鬼卻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對于那些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鬼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說敲詐啊?那也太麻煩了吧,我這個人喜歡簡單一點兒的事情。”雲熠將手中秘籍放下,看著程牧野笑了笑︰“而且去敲詐人家,一個弄不好還容易惹火上身,我才不干呢。”
“你可以……”
“好了程先生,你就不要拖延時間了。”程牧野話沒說完,雲熠直接打斷他的話,“這房間四周我都布上了結界,不管是你的那些鬼將,還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他們都是過不來的。”
“現在,該是你償還舊賬的時候了。”
‘嗡……滋啦……’
雲熠話音剛落,房間內的燈忽然閃爍了兩下,隨後直接滅了。
房間內幽暗無比,只有桌案上的燭火冒著幽藍的火焰,氣氛可謂是十足了。
程牧野本來就是鬼,自然不怕黑暗,可他自從來了之後,居然全然沒有感覺到雲熠布置的結界。
猛地朝一旁牆壁沖過去,可就在距離牆壁還有一掌遠的時候,好似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他的去路,讓他無法再往前走一步。
看著站在桌案後的雲熠,這一刻程牧野心頭久違的升起一股恐懼。
生前他掌管著程氏集團,是港城的首富,死後他是鬼城的王。
高高在上許多年,他早就忘記‘恐懼’是什麼感覺了。
只見雲熠笑了笑,朝他一揮手,下一瞬蠟燭上的幽藍火焰朝他撲了過來,頓時將他緊緊裹住。
炙熱感迅速傳遍渾身上下,灼燒的痛意從四肢百骸傳過來,好似整個人被扔到油鍋里煎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