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boss是女帝

第302章 珠胎暗結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殤雪酒 本章︰第302章 珠胎暗結

    康雁綰盯著張太醫,琥珀護甲在桌沿敲出細碎聲響︰“確定沒懷孕?”她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目光在澹台凝霜泛白的臉頰與太醫佝僂的背脊間來回逡巡。

    張太醫伏地叩首,聲音透著恭謹︰“端華帝姬只是近日貪辣貪涼,又兼作息不規律,才致月信推遲,並無孕象。”他頓了頓,偷眼瞥見澹台凝霜如釋重負地靠回椅背,鬢邊白發隨動作輕顫,“只需好生將養幾日,便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澹台凝霜撫著心口長舒口氣,忽然抬眸指向僵立角落的上官璃月,“你給悅公主也看看。”

    當張太醫的手指搭上上官璃月腕脈時,雅間里的空氣驟然凝固。蕭夙朝正替澹台凝霜卸下腕間的夜明鎖,玉扣踫撞的輕響忽然頓住;康雁綰剝到一半的荔枝掉在桌布上,殷紅果汁暈開暗色痕跡。

    “恭喜靈毓帝姬……”張太醫的聲音忽然拔高,帶著行醫多年少有的驚愕,“悅公主已有一個月身孕。”

    上官璃月“啊”地一聲後退半步,手忙腳亂地按住小腹,鳳冠上的東珠流甦嘩啦啦作響。康雁綰沉下臉,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有什麼可喜的?”她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的果汁,“璃月可真是好福氣——夫君疼愛,又有了身子。”那語氣里的譏諷像冰稜,刺得上官璃月臉色由紅轉白。

    “蕭夙朝,”澹台凝霜忽然晃了晃脫開鎖鏈的手腕,夜明鎖的瑩光在她掌心流轉,“把這玩意給我解開。”

    “解開可以,”蕭夙朝將冰涼的玉扣握在掌心,指尖摩挲著她腕間未消的紅痕,“但你不準亂跑。”

    “嗯。”澹台凝霜應著,忽然打了個哈欠,發間玉簪流甦掃過蕭夙朝手背,“姐,我困了,想跟你一起看電影。”

    康雁綰瞥了眼窗外漸斜的日光,揚聲問︰“你們吃飽了沒?”

    蕭尊曜已默默將三個弟妹的空碗摞好,聞言躬身應道︰“回姨母,都吃飽了。”他黑曜石般的眼眸掃過蕭錦年嘴角的醬汁,不動聲色地遞過手帕。

    夜明鎖“啪嗒”落在桌案上,蕭夙朝替澹台凝霜揉著發酸的手腕,語氣是難得的軟和︰“不是不讓你吃辣貪涼,只是那些東西傷胃。”他指了指侍女新端來的紅棗粥,“以後吃之前先喝點這個緩緩,嗯?”

    “好,真好……”澹台凝霜盯著空了的腕間,忽然笑出聲,“我沒懷孕!”那雀躍的模樣像個孩童,惹得蕭夙朝無奈又心疼地搖頭。

    “瞧把你樂的。”康雁綰起身整理裙擺,艷紅色宮裝掃過地面時帶起一陣香風,“行了,咱們先逛逛再回府。”她對蕊窈使了個眼色,“你帶尊曜他們幾個小的先回去。”又轉臉看向蕭夙朝,指尖點了點他面前的空盤,“陛下,提包。”

    蕭夙朝無奈地拿起澹台凝霜的鮫綃荷包,玄色蟒袍下擺隨動作輕揚︰“行。”

    一行人步出雅間時,康雁綰忽然湊近澹台凝霜,用只有兩人能听見的聲音說︰“霜兒,讓你家陛下給我找個男朋友。”

    “隕哥哥,”澹台凝霜立刻仰臉看向蕭夙朝,發間銀鈴鐺叮當作響,“你給我找個姐夫!”

    蕭夙朝望著妻子眼中狡黠的光,又看看康雁綰似笑非笑的臉,抬手揉了揉眉心︰“盡力……盡力。”四月的風卷起庭院里的落英,拂過他玄色發冠時,檐角銅鈴恰好響起——那聲音混著遠處街市的喧囂,竟像是誰在偷偷發笑。

    康雁綰踩著繡金軟緞鞋跨過門檻,忽然腳下一個趔趄。蕊窈眼疾手快上前半步,穩穩扶住她的手肘。康雁綰定了定神,忽然回頭對蕭夙朝彎了彎唇角,指尖點了點他腰間的玉帶︰“那就拜托了,妹夫。”那語氣里少了幾分平日的銳利,多了些難得的溫和。

    蕭夙朝替澹台凝霜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鬢發,望著康雁綰的背影道︰“長姐說哪里話。”玄色蟒袍在春日暖陽下泛著微光,他聲音里帶著真心實意的感激,“多虧長姐帶霜兒出來散心,她整日悶在宮里,朕怕她憋壞了。”

    “誰悶了?”澹台凝霜忽然停下腳步,仰頭瞪他,發間玉簪流甦掃過他手背,“明明是你惹我生氣!”想起昨夜龍涎宮那記耳光,她眼底的笑意淡了些,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未消的紅痕。

    蕭夙朝喉頭一緊,連忙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月白錦盒。打開來,里面是一束用冰綃捻成的紫牡丹,每片花瓣都綴著細小的夜明珠,在陽光下流轉著柔和的光︰“朕錯了,好不好?”他將花束遞到她面前,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滿是討好,“看看喜歡嗎?”

    澹台凝霜接過花束,指尖觸到冰涼的冰綃,卻覺得心底某處被暖意浸透。她低頭聞了聞並不存在的花香,嘴角忍不住上揚︰“喜歡。”忽然想起什麼,抬眸看他,“你不用批奏折嗎?”

    “奏折有的是時間批。”蕭夙朝替她理好被風吹亂的披帛,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縱容,“你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朕豈能讓那些枯燥的折子擾了興致?”他頓了頓,指腹輕輕擦過她眼下的青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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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什麼?”澹台凝霜追問,發間銀鈴鐺隨動作叮當作響。

    蕭夙朝望著她眼中重新泛起的光亮,忽然想起太液池邊折柳的少女,那時她笑眼彎彎,發間流甦掃過水面。他喉結滾動,低聲道︰“再說,朕想多陪陪你。”

    康雁綰望著那對交頸而行的身影,忽然嗤笑一聲,指尖掐了朵薔薇別在蕊窈發間︰"酸死了,蕊窈你吃飽了嗎?"花瓣上的露水沾濕了她的蔻丹,在日光下折射出細碎虹彩。

    蕊窈垂眸撫了撫鬢邊的花,聲音輕得像柳絮︰"吃飽了。"她望著遠處蕭夙朝替澹台凝霜擋開花枝的模樣,眼底泛起漣漪,"端華帝姬與宸曜帝......感情真好。"

    "羨慕?"康雁綰挑眉,琥珀護甲劃過石欄上的纏枝紋,留下半道淺白痕跡。

    蕊窈臉頰微紅,正欲答話時,天邊忽然滾過一陣悶雷。她抬頭望見墨色雲層漫過飛檐,連忙道︰"帝姬,快下雨了。"

    "霜兒,回府了!"康雁綰揚聲喚道,廣袖拂過石桌時帶倒了半盞涼茶。澹台凝霜正低頭看蕭夙朝掌心的繭,聞言抬頭應了聲"好",發間銀鈴鐺在風中晃出細碎聲響。

    靈毓公主府的听雨軒里,康雁綰卸了釵環斜倚美人塌,望著窗外漸密的雨絲忽然問︰"霜兒會跳舞?"她指尖卷著狐裘上的白絨,眸光落在檐角垂下的珠簾上。

    "會。"澹台凝霜正解著披帛,聞言抬眸一笑,梨渦在頰邊若隱若現。

    "我也會。"康雁綰坐直身子,烏發如瀑傾瀉而下,"蕭夙朝不是去批折子了嗎?咱們跳一段?"她語氣里帶著孩童般的雀躍,全然不見平日的冷傲。

    "好啊,跳什麼?"澹台凝霜走到妝台前,鏡中映出她眼底的光亮。

    "《醉扇》。"康雁綰唇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赤金瓖玉的腰鏈隨動作輕響,"我要妖紅色的薄紗。"

    暮雨初霽,牡丹亭的琉璃瓦上還掛著水珠。澹台凝霜提著淡紫色的薄紗裙擺轉了個圈,衣袂上銀線繡的藤蘿花在微光里浮動。康雁綰倚著朱紅廊柱卸下發簪,墨黑青絲如瀑布般垂落,妖紅色紗衣隨動作揚起,像是烈火掠過青石板︰"這顏色才叫妖而不媚。"她指尖捏著流甦扇骨,玉色鐲環撞出清響。

    澹台凝霜忽然抬手戴上累絲烏金眼罩,狐狸狀的鏤空紋樣恰好露出她含笑的眼尾︰"得長姐真傳呢。"她散開的長發垂至腰際,淡紫薄紗被穿堂風掀起一角,竟透出月光般的瑩潤,"想跳支《一攬芳華》如何?"

    "倒也別致。"康雁綰接過侍女遞來的同款眼罩,烏金紋路在她眼角勾出銳利弧線,"還有多余的面罩嗎?"話音未落,澹台凝霜已從妝奩里取出兩副鮫綃面紗,上面用銀線繡著纏枝蓮紋。

    當第一聲琵琶從水榭傳來時,兩道身影已在牡丹亭中旋舞。妖紅與淡紫的紗袖交錯如蝶,康雁綰的扇面翻出烈火般的弧度,澹台凝霜的指尖卻似拂過春水。雨水打濕的青石板映出她們的倒影,烏金眼罩在鬢邊晃動,偶爾露出康雁綰狡黠的笑眼,或是澹台凝霜梨渦淺現的側臉。

    蕭夙朝撐著江陌殘遞來的油紙傘立在雨幕中,玄色蟒袍的衣角已被濺濕。他望著亭中那個旋轉時發梢掃過花瓣的淡紫身影,喉頭忽然有些發緊——她上次這樣無拘無束地跳舞,還是在太液池邊折柳的年紀。

    "駙馬爺......"隨侍宮人低喚一聲,驚得澹台凝霜驟然停步。薄紗裙擺還在旋動,她慌忙斂衽行禮,烏金眼罩滑落半寸,露出泛紅的耳垂︰"臣妾請陛下安。"

    "長姐請起。"蕭夙朝快步上前扶住她微涼的手肘,指尖觸到淡紫薄紗下的肌膚,"這濕冷天氣,怎在亭中起舞?"他話音未落,康雁綰已摘下眼罩甩了甩濕發,妖紅紗衣上的銀線在雨光里一閃︰"就是要讓陛下心疼呢。"

    澹台凝霜抬頭望進蕭夙朝盛滿擔憂的眼眸,忽然伸手扯了扯他的玉帶︰"被長姐說中了。"康雁綰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烏金面罩踫著她的額角發出輕響︰"你們接著膩歪,本宮回听雨軒烘手去了。"

    雨絲漸密,打在牡丹花瓣上簌簌作響。蕭夙朝解下披風裹住澹台凝霜肩頭,看她烏金眼罩下的睫毛沾著水珠,忽然想起方才舞到酣處,她踮腳旋轉時長發掃過自己手背的觸感。遠處傳來康雁綰的輕笑,驚起一對躲雨的燕子,翅膀掠過水面時,將亭中未散的丹紫殘影,揉碎成了滿池漣漪。

    雨簾在窗欞上織出朦朧水痕,蕭夙朝隨手將鎏金燭台往近前推了推,暖光便漫上澹台凝霜泛著水汽的鬢角。她跨坐在他膝頭時,淡紫裙擺恰好覆住他玄色蟒袍的膝頭,烏金眼罩滑落至發間,像枚半開的墨蓮。

    "還跳嗎?"他的指尖順著她腰間銀線藤蘿紋往上,觸到薄紗下輕顫的肌膚時,懷里的人忽然笑出聲。澹台凝霜從白玉果盤里捻起銀叉,叉尖挑著塊水蜜桃遞到他唇邊,果肉上的蜜汁在燭光里晃出琥珀色︰"陛下看臣妾跳得可還入眼?只是這腰肢......"她故意頓住,眼尾掃過他下意識收緊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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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肉酸甜在舌尖漾開,蕭夙朝含住她指尖蹭到的蜜漬,喉間低笑震得她發顫︰"方才在牡丹亭,倒像只偷喝了酒的小狐狸。"他指腹摩挲著她腰側細骨,忽然瞥見她發間那枚被雨水打濕的珍珠步搖,"繁星帝宮雖好,卻不及長姐的靈毓府清靜。"

    "陛下忘了?"澹台凝霜將銀叉擱回盤里,玉指繞著他胸前玉帶流甦打轉,"長姐早說過,絳雪軒的西窗正對著後園的綠梅。"她話音未落,廊外忽然傳來落霜的腳步聲,青竹紋裙擺掃過滴水的游廊︰"陛下,靈毓帝姬說絳雪軒的地龍已烘暖,還備了姜茶。"

    蕭夙朝起身時順手將她打橫抱起,淡紫薄紗在他臂彎里如流霞翻卷。穿過月洞門時,檐角銅鈴被風吹得輕響,他低頭看見她烏金眼罩下睫羽微顫,忽然想起初見時她在太液池邊折柳,也是這樣眼尾含著笑意,卻偏要做出冷淡模樣。

    絳雪軒的鎏金獸首香爐正吐著輕煙,沉水香混著澹台凝霜發間的桂花香,在暖光里織成朦朧的網。蕭夙朝坐在紫檀太師椅上,看她跨坐在膝頭時,淡紫薄紗裙擺被撐開成溫柔的弧。

    "還跟朕鬧脾氣嗎?"他的指尖劃過她腰間銀線繡的藤蘿紋,觸到薄紗下輕顫的肌膚時,懷里的人忽然伏在他肩頭。澹台凝霜的發頂蹭著他下頜,細腰如柳般輕擺︰"陛下都把溫鸞心的衣冠冢拆了,又將太後禁足在慈寧宮......"她話音頓住,指尖繞著他胸前玉帶的紐扣,"還特意從蕭國把臣妾帶回康鏵——臣妾哪還舍得鬧。"

    喉間涌上的熱意讓蕭夙朝低笑出聲,手掌順著她背脊滑下,在腰窩處重重一按︰"寶貝兒這腰......"他鼻尖蹭著她被雨水打濕的鬢角,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勾得朕魂都沒了,只想疼你。"

    澹台凝霜抬眸時,烏金眼罩已滑到發間,露出的眼尾泛著水光。她咬著唇輕笑,腰肢擰出個柔媚的弧度︰"那陛下......"話音未落,已被他橫在腰上的手掌猛地禁錮。蕭夙朝另一只手托著她後頸,指腹掐著她下頜向上抬,檀木發簪被蹭得歪斜,烏發如瀑傾瀉而下。

    澹台凝霜的手抵在他胸前蟒袍上,指尖卻無意識攥緊了金線龍紋。當蕭夙朝的吻落在她唇角時,她嘗到自己淚水中的咸意——是昨夜龍涎宮的委屈,是太液池邊的舊夢,此刻都被這滾燙的吻揉碎。他的手掌隔著薄紗揉著她的腰,指腹碾過腰線時,她渾身一顫,主動迎上他加深的吻,舌尖笨拙地回應著,換來他胸腔里一聲低啞的嘆息。

    "陛下......"她被吻得氣息凌亂,烏金眼罩徹底滑落,露出的眼眸水光瀲灩。感受到傳來的律動時,她下意識想躲開,卻被蕭夙朝抱得更緊。他的吻從唇角移到耳垂,牙齒輕咬著那粒珍珠耳墜,聲音混著喘息落在她頸窩︰"別動......讓朕抱抱......"

    絳雪軒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檐角銅鈴在夜風里輕響。澹台凝霜被他圈在懷里,听著他越來越沉的呼吸,忽然覺得腰間的薄紗有些礙事。她剛想抬手解開發帶,卻被蕭夙朝按住手腕,他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鼻尖蹭著她的︰"不急......先讓朕好好看看你。"燭光在他眼底跳躍,映著她泛紅的臉頰,還有鬢邊那根尚未染黑的白發——那是他親手刻下的傷痕,此刻卻被他用唇瓣輕輕覆住,像是在吻一瓣易碎的霜花。

    燭火在鎏金燭台上跳了跳,將蕭夙朝眼底的紅血絲映得清晰。他指尖繞著澹台凝霜鬢邊那縷白發,發絲在燭光下泛著雪色微光︰"朕把它染黑,好不好?"指腹擦過她耳後時,觸到未干的淚痕,心尖驟然一緊。

    澹台凝霜偏頭躲開,鼻尖蹭著他下頜剛冒頭的胡茬︰"陛下長胡子了。"那觸感扎得她發癢,忍不住伸手去摸,卻被他趁機握住手腕。

    "霜兒給朕刮胡子?"蕭夙朝順勢將她按回膝頭,玄色蟒袍下的長腿微微收攏,把她圈在懷里。侍女剛送來的鎏金剃刀還擱在矮幾上,刀片在燭光里晃出冷光,旁邊放著盛著皂角沫的白玉碗。

    她盯著剃刀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拿起沾了皂角沫的軟毛刷。當微涼的泡沫蹭上他下頜時,蕭夙朝忽然收緊手臂,將臉埋在她頸窩深吸一口氣︰"嗯,就這樣......"溫熱的呼吸噴在她鎖骨上,惹得薄紗下的肌膚泛起細密的顫栗。

    軟毛刷順著他下頜線條移動,澹台凝霜的指尖卻有些發抖。昨夜龍涎宮的情景忽然閃過腦海——他揚手時蟒袍上的金線龍紋劃過眼簾,掌心落在她臉頰上的刺痛,還有鏡中自己鬢邊突然泛起的雪色。皂角沫不小心蹭到他唇角,她下意識用拇指去擦,卻被蕭夙朝拉過手放在嘴邊吻。

    "疼嗎?"蕭夙朝眼底的懊悔像墨汁般暈開,"昨夜......"

    "怎麼?心疼了?"澹台凝霜猛地抽回手,剃刀在他下頜劃出半道白印,"早知今日心疼,昨夜何必打我?"皂角沫滴在他蟒袍上,暈開深色的痕,像極了她腕間未消的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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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夙朝沒躲,任由剃刀停在自己頸動脈旁。他望著她泛紅的眼眶,想起高中時她在太液池邊折柳,發間流甦掃過水面,笑眼彎彎地說"若你負我,我便白了頭"。那時只當戲言,如今才知白發刺痛的不是眼,是心。

    鎏金香爐騰起的龍腦香裹著苦澀,蕭夙朝喉間滾過一聲沙啞的“抱歉”,聲線像被龍涎香灼燒過的殘紙。指尖還殘留著她鬢發的微涼,卻觸不到那顆被傷透的心。

    澹台凝霜猛地掙脫,廣袖掃翻白玉碗,皂角沫潑在玄色蟒袍上洇開灰白。“不理你了,想想就生氣!”她攥著錦帕的指節泛白,倒映在銅鏡里的白發隨著顫抖輕晃,恍若那年太液池邊紛飛的柳絮——只是如今,柳絮落滿離人淚。

    “朕知錯了。”蕭夙朝伸手想拉她,卻只抓住一片落空的衣角。蟒袍上金線繡的蟠龍在燭光下扭曲,仿佛在嘲笑帝王的無力。

    “去溫鸞心衣冠冢前說這些!”澹台凝霜突然轉身,眼底翻涌著七年的積怨,“她最愛拿陛下的寵愛作刃,明里暗里戳我心窩!”話音未落,她抓起妝奩里的金簪,狠狠扎向牆上懸掛的龍紋玉佩。“當初心軟留著這勞什子,倒成了她陷害我的鐵證!”

    玉佩墜地碎裂的脆響里,蕭夙朝從後將她箍進懷中,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玉屑。“別氣了,氣壞身子......”話未說完,便被她反手薅下一綹白發。

    “起開!”澹台凝霜將發絲甩在他臉上,眼眶紅得像要滴出血來,“這點疼算什麼?比得上七年前你親手灌下的血毒?溫鸞心拿花生過敏誣陷我,你查清真相後,竟為了哄她開心,逼我飲下蝕骨毒藥!”她抓起案上的青瓷茶盞狠狠摔碎,瓷片飛濺如她破碎的往昔,“她死了,你給她立衣冠冢;我跳崖三年,你連半柱香都不肯燒!大婚當日,你披著紅綢送我赴死,卻在她病床前守了三夜!”

    蕭夙朝喉間腥甜翻涌,看著她脖頸處淡青色的血毒紋路,想起那日她墜入懸崖時,翻飛的衣角像折斷翅膀的蝶。“你又沒死成......”話出口便知不妥,只見她渾身劇烈顫抖,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笑。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三年前跳崖的時候就該摔死?"澹台凝霜的聲音帶著令人心驚的平靜,指腹撫過腕間未愈的傷痕。雕花木門突然被撞開,康雁綰提著裙擺沖進來,繡鞋上還沾著宮道的露水︰"怎麼了怎麼了?老遠就听見瓷器碎裂聲!"

    蕭夙朝踉蹌著扶住妝台,指尖深深掐進檀木紋理︰"朕不準你說死這個字......求求你別折磨朕,霜兒,別這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眼神空洞得像干涸的太液池,仿佛連恨意都已耗盡。

    澹台凝霜突然抓起案頭早已備好的和離書,朱砂印泥在燭光下泛著暗紅。"現在就離婚,簽字。"紙張狠狠拍在蕭夙朝臉上,"你的孩子我一個都不要。"她踉蹌著後退,撞上康雁綰溫暖的懷抱。長姐心疼地將她摟進懷中,錦緞衣料上還帶著藥香︰"消消氣,有姐姐在......"

    窗外驚雷炸響,豆大的雨點砸在琉璃瓦上。蕭夙朝望著滿地狼藉,拾起那張沾著皂角沫的和離書,墨跡在潮濕的空氣中暈染開來,宛如他破碎的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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