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boss是女帝

第285章 人為刀俎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殤雪酒 本章︰第285章 人為刀俎

    澹台凝霜半倚在蕭夙朝懷中,指尖繞著他胸前的明黃龍紋繡線,鳳目斜睨著地上狼狽不堪的甦映雪,聲音甜膩中裹著冰刃︰"淑妃,嘗過這御書房的滋味,還有膽子覬覦不屬于你的男人嗎?"她突然坐直身子,發間東珠隨著動作輕晃,"敢給陛下下藥......"尾音陡然轉冷,驚得殿內眾人脊背發涼。

    "落霜,此等行為該如何處罰?"她慢條斯理地轉動著腕間的赤金瓖玉鐲,鎏金護甲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落霜垂眸上前,聲音如同機械般冰冷︰"回娘娘,宮規三十七條明載,下藥惑君心者,當除封號貶為庶人,處以冰刑。"話音落地,殿外突然刮進一陣穿堂風,卷起滿地珠寶叮當作響,更襯得氣氛森然。

    蕭夙朝卻恍若未聞,修長手指捏起澹台凝霜的下巴,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嫣紅的唇瓣,眼底盡是繾綣︰"霜兒莫氣,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他俯身吻去她眉間的輕蹙,冕旒垂落的珠串掃過她泛紅的臉頰。

    "行刑,示眾。"蕭夙朝忽然轉頭,目光如刀掃過眾人,玄色蟒袍下的手掌收緊,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都給朕記牢了——"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攝人心魄的威嚴,"再有下藥惑君心者,皆處以極刑!"話音未落,甦映雪已被侍衛拖出殿外,淒厲的哭喊漸漸消散在長廊盡頭,而御書房內,唯有蕭夙朝溫柔的低語與澹台凝霜嬌嗔的笑聲交織回蕩。

    澹台凝霜指尖勾著蕭夙朝胸前的盤扣,將臉埋進他溫熱的頸窩,睫毛輕顫掃過他的肌膚,聲音含著蜜糖般的笑意︰"隕哥哥你好凶啊。"發間的茉莉香與龍涎香糾纏,在鎏金燭火下暈染成曖昧的漣漪。

    蕭夙朝垂眸望著懷中的人,修長手指輕輕撥開她散落的青絲,觸到她耳尖微涼的溫度時,眉峰不自覺蹙起︰"嚇到你了?"話音里裹著化不開的心疼,玄色蟒袍下的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仿佛要將所有寒氣都隔絕在外。

    澹台凝霜仰起臉,鳳目亮晶晶地映著他眼底的星河,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沒有哦,我膽子沒那麼小。"她故意晃了晃腕間新換的翡翠鐲子,東珠流甦隨著動作輕撞在他胸前的龍紋上,發出細碎聲響,"不過是看隕哥哥威風凜凜的樣子,突然覺得......"尾音拖得裊裊繞繞,似有若無的癢意在御書房流淌。

    蕭夙朝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低頭咬住她泛紅的耳垂︰"那就好。"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莫要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傷神。"他的指尖劃過她精致的眉骨,"朕的皇後該看的是瓊樓玉宇,該听的是絲竹仙樂。"說著抱起她轉身,冕旒垂落的珠串掃過滿地珠寶,發出清脆的叮咚聲,"御書房睡著不舒服,朕抱你回龍涎宮?"

    "好!"澹台凝霜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埋進他厚實的肩頭,忽然想起什麼又抬起頭,發間步搖的珍珠擦過他的下巴,"隕哥哥等等——"她歪頭望向角落瑟瑟發抖的宮女,"把那件綴著狐狸毛領的雪狐裘拿來。"

    蕭夙朝抱著她在龍椅坐下,看著宮女捧著裘衣上前,親自接過抖開披在她身上。雪白的狐毛襯得她肌膚賽雪,他忍不住在她鼻尖輕吻︰"衣裳穿厚點,雖說已是早春,夜里涼得很。"說罷又取過一旁的金絲手爐塞進她懷里,"再抱著這個,可不許凍著了。"

    澹台凝霜窩在蕭夙朝懷里,指尖無意識揪著他衣襟上的盤扣,突然仰頭輕笑︰"隕哥哥,你怎麼比我師尊還�@攏quot;尾音帶著撒嬌的顫音,發間茉莉香隨著她的動作漫入他呼吸間。

    蕭夙朝低頭咬住她作亂的指尖,輕輕磨了磨才松開,喉間溢出不滿的低哼︰"你拿朕跟殤雪酒比?她有朕對你好?"掌心貼著她後腰緩緩摩挲,龍袍下的體溫透過層層綢緞熨貼上來。

    "有!"澹台凝霜狡黠地眨眨眼,鳳目彎成月牙,"我師尊給我做了兩把謫御扇,扇骨都是用千年寒玉雕的,比隕哥哥小氣多啦。"她故意把臉埋進狐裘里,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楮偷看他反應。

    蕭夙朝屈指彈了彈她額頭,想起往事眼底泛起笑意︰"是,上高中那會兒你差點沒用那把扇子把朕氣死。"修長手指捏起她一縷青絲繞在指間,"第一次見面你偷看朕打架被發現了,踹了朕兩腳,疼得朕半夜躲在醫務室抹藥。"

    "誰讓你不讓我看戲?"澹台凝霜突然撐起身子,玉鐲撞在他胸口發出清響,"顧修寒謝硯之祁司禮他們三打一,你倒好,靠在牆邊當觀眾!"她越說越起勁,"顧修寒還染了個黃毛,活脫脫精神小伙,那場架可精彩了......"

    蕭夙朝突然低笑出聲,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修長手指不輕不重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嘿呦,也不知道是誰,當時拿著謫御扇往祁司禮臉上招呼,生生在他臉上劃出三道血痕。"他屈指彈了彈她發間晃動的東珠,語氣里滿是促狹,"還有謝硯之,被你一腳踹出去三米遠,顧修寒更慘,挨了你一巴掌後,愣是捂著臉傻站了半天。最後還得意洋洋地湊到朕跟前,說自己是青雲宗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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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凝霜頓時瞪圓了鳳目,伸手揪住他的衣襟,佯裝惱怒道︰"我那明明是小試牛刀!"她氣鼓鼓地哼了一聲,"而且當時我剛跟時錦竹她們吃完飯哎,誰讓他們不長眼,非要在我面前找事?"想起往事,她的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蕭夙朝將她摟得更緊,下巴抵在她頭頂,輕輕嘆了口氣︰"起碼朕那幾個兄弟,雖然嘴上總打趣,但從來沒勸過我們分開。"說到這兒,他的聲音頓了頓,語氣里多了幾分無奈,"可你那幾個好姐妹,時錦竹、凌初染、獨孤徽諾,尤其是你那個寶貝妹妹葉望舒......"他苦笑一聲,"變著法子想把我們拆開,也不知道朕哪里入不了她們的眼。"

    澹台凝霜指尖繞著他頸間玉墜,忽然仰起臉,鳳目含著盈盈笑意︰"還不是你太凶了嘛。"發間茉莉香混著狐裘的暖意,在兩人相貼的方寸間暈開。回憶起初見時少年人冷冽的眉眼,她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下頜,"初見那天,你倚著牆角看打架,眼神凶得能吃人。"

    蕭夙朝喉間溢出低笑,掌心覆上她後頸輕輕揉捏︰"現在還凶嗎?"冕旒垂落的珠串隨著動作輕晃,掃過她泛著薄紅的臉頰。他俯身時玄色蟒袍垂落榻邊,將她整個人籠在懷里,眼底星河璀璨得幾乎要將人溺斃。

    澹台凝霜忽然摟住他脖頸,柔若無骨的身子像貓兒般貼上他胸膛,聲音軟糯得能滴出水來︰"不凶,隕哥哥最好了——要抱抱。"她發間東珠流甦掃過他手背,在鎏金燭火下折射出細碎流光。

    "你啊,越來越會撒嬌了。"蕭夙朝低頭咬住她唇瓣輕吮,吻得她氣息凌亂才松開,喉結滾動著啞聲道,"來,朕疼疼朕的寶貝兒皇後。"大掌隔著狐裘摩挲她縴細的腰肢,冕旒垂珠在兩人之間搖晃出曖昧的光影。

    "大早上的,我不要!"澹台凝霜臉頰緋紅,玉掌抵在他胸口輕推,"我才起來呢,隕哥哥~"尾音拖得裊裊繞繞,鳳目含嗔帶怯,襯得雪色狐裘愈發鮮亮。

    蕭夙朝低笑著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指尖理好她凌亂的鬢發︰"好了,穿好衣裳。"他取過繡著鸞鳳的雲錦披風披在她肩頭,將冰涼的指尖塞進自己袖中暖著,"朕抱你回龍涎宮,讓人備上牛乳茶和玫瑰酥。"說著將人穩穩抱起,冕旒垂珠掃過滿地珠寶,發出清脆叮咚,與檐角銅鈴在晨風中交織成曲。

    龍涎宮鎏金蟠龍帳幔垂落,蕭夙朝將懷中的人輕輕放在鋪著銀絲蜀錦的蟠龍榻上,指尖拂過她鬢角碎發,語氣里滿是無奈的寵溺︰"乖乖的不許鬧,更不準用涼的冰的辣的。"他特意加重了"不準"二字,冕旒垂珠隨著動作在燭火下晃動,映得他眉眼愈發溫柔又嚴厲。

    澹台凝霜立刻摟住他的脖頸,狐裘滑落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腕,鳳目水汪汪地眨動︰"可人家想吃辣條嘛~"尾音拖得像撒嬌的貓兒,故意用臉頰蹭著他的胸膛,"就一點點,就嘗一小口......"

    蕭夙朝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想起往事便沉下臉︰"別以為朕不知道!"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朕打琉璃國的兩個月里,你天天抱著冰湃子啃,半夜還偷吃辣油餛飩。"說著又想起什麼,語氣里添了幾分後怕,"蕭恪禮半夜急得敲太醫院的門,說皇後捂著肚子直打滾......"

    "嘿嘿......"澹台凝霜吐了吐舌頭,指尖繞著他胸前的盤扣,"人家現在就想吃嘛,就一點,隕哥哥最好了~"她歪著頭,發間東珠流甦晃出細碎銀光,在他手背輕輕摩挲。

    "不準!"蕭夙朝板著臉起身,玄色蟒袍掃過滿地珍珠,"落霜!"他轉頭看向立在一旁的宮女,"盯著皇後,不準她踫涼的辣的冰的,尤其是酒!皇後若是敢偷偷吃,唯你是問!"

    "喏!"落霜立刻福身,聲音冰冷如霜。

    蕭夙朝又折回榻前,捏了捏她的臉頰︰"挺大的人了,該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他俯身吻去她眉間的委屈,"再任性......"話音未落,卻被她突然打斷。

    "我想吃魔芋爽,還有衛龍!"澹台凝霜仰著小臉,鳳目亮晶晶地望著他,"就兩包,我保證只吃兩包!"她豎起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活像個耍賴的孩童。

    蕭夙朝修長的手指最後一次撫過她泛紅的臉頰,玄色蟒袍掃過蟠龍榻上的銀絲錦被,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辣條吃多了胃疼。"他忽然俯身,冕旒垂珠輕晃著擦過她鼻尖,"乖,朕去御書房了。"說罷轉頭看向侍立在側的落霜,目光如炬,"落霜,朕最後叮囑你一遍——不許給皇後吃辣!"

    "遵旨!"落霜垂眸應下,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澹台凝霜委委屈屈地揪著狐裘邊角,鳳目蒙上一層水霧︰"好吧......"她伸手勾住蕭夙朝的小指輕輕搖晃,"你要早點回來哦。"發間茉莉香隨著動作飄散,在燭火下氤氳出誘人的甜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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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蕭夙朝俯身吻去她眼角的"委屈",轉身時袍角帶起一陣風,將鎏金帳幔掀起又落下。直到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長廊盡頭,澹台凝霜才突然坐直身子,朝落霜遞去一個狡黠的眼神。

    落霜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關緊門窗,又輕手輕腳打開雕花衣櫃。暗格里藏著的朱漆食盒被取出時,鎏金鎖扣發出細微的聲響。"您少吃點......"她掀開盒蓋,露出里面整齊碼放的辣味零食,語氣里滿是無奈的縱容。

    "知道啦!"澹台凝霜眼楮發亮,迫不及待拆開一包紅油四溢的魔芋爽,辣油香氣瞬間彌漫整個椒房。她一邊往嘴里塞零食,一邊含糊不清地吩咐︰"去把酒拿出來!"

    "娘娘,奴還想多活些日子......"落霜苦著臉後退半步,"您吃關東煮?御膳房新來了個廚子,做的湯底鮮得很。"

    "也行,必須加辣!"澹台凝霜眼楮一轉,伸手拍了拍軟榻,"再去御膳房做份曹氏鴨脖,特辣的!"她狡黠地眨眨眼,"把燈關了,打開琉璃屏,本宮要追《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喏......"落霜福了福身,望著自家娘娘眉飛色舞的模樣,忍不住搖頭輕笑。燭火被逐一熄滅的剎那,鎏金蟠龍帳內亮起瑩藍的光影,伴著若有若無的辣味香氣,與遠處御書房的燈火遙遙相對。

    暮靄如紗,悄然漫過巍峨宮牆。御書房內,蕭夙朝終于合上最後一本奏折,揉了揉眉心,抬眸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案頭的鎏金座鐘滴答作響,六點整的鐘聲悠悠傳來,他起身整理了下衣冠,唇角不自覺上揚——該去看看他那貪吃的小皇後了。

    十分鐘後,龍涎宮的鎏金銅門緩緩開啟。蕭夙朝剛踏入殿內,一股濃郁的香氣便撲面而來,混合著炸雞的酥脆與香辣,勾得人食指大動。循著香氣望去,只見澹台凝霜半倚在蟠龍榻上,身著一襲月白寢衣,懷里抱著一大盤金黃酥脆的炸雞,正啃得不亦樂乎。油漬沾在她唇角,襯得那嫣紅的唇瓣愈發誘人。

    “娘娘,您的冰可樂……”落霜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端著托盤的手剛探出來,便猛地僵在原地。她抬眸望見門口立著的蕭夙朝,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托盤險些脫手。

    蕭夙朝寒著臉大步上前,玄色蟒袍帶起一陣勁風。他伸手扣住落霜的手腕,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她手中的冰可樂︰“誰準你給皇後喝冰可樂的?”聲音低沉冷冽,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壓,驚得殿內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澹台凝霜慌忙丟下啃了一半的炸雞,油乎乎的手指在寢衣上蹭了蹭,便撲進蕭夙朝懷中。她仰起沾著面包屑的小臉,鳳目水汪汪地望著他︰"是我非要吃的,不關落霜的事!"發間東珠流甦隨著動作輕晃,掃過他冰涼的手背。

    蕭夙朝冷著臉卻下意識托住她的腰,生怕她撲得太急摔著。他盯著她嘴角的油漬,喉結滾動了下,聲音依舊嚴厲︰"吃出好歹怎麼辦?"大掌撫上她平坦的小腹,掌心的溫度隔著衣料傳來,"上次胃疼得直冒冷汗,在朕懷里縮成一團的樣子,這麼快就忘了?"

    "我......"澹台凝霜揪著他衣襟,突然將臉埋進他胸膛悶聲道,"就饞這一口嘛。"她偷偷抬眼,見他神色稍緩,立刻蹭著他的下巴撒嬌,"隕哥哥,你聞聞,炸雞好香的......"說著踮起腳尖,故意將沾著香氣的唇湊到他唇邊,"你也嘗一口?"

    蕭夙朝周身寒氣驟起,玄色蟒袍下的指節捏得發白,冕旒垂珠隨著他劇烈的呼吸微微顫動︰"澹台凝霜!"他咬牙切齒地吐出她的名字,聲音里裹挾著難以壓抑的怒意,"朕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自幼體弱,吃辣飲冰傷脾胃,酗酒損心神,哪一回你听進去了?"

    澹台凝霜望著他驟然陰沉的臉色,原本上揚的唇角僵住。鳳目里泛起水光,縴細的手指不安地絞著狐裘邊角︰"隕哥哥......"

    "不準打斷朕的話!"蕭夙朝猛地甩開她的手,轉身時袍角掃落案上的鎏金香爐,"每次朕好言相勸,發再大的脾氣,你都當作耳旁風!"他猛地轉身,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你到底想要朕怎樣?要看著你把自己折騰垮才甘心?"

    話音未落,他突然轉頭望向僵在原地的落霜,如鷹隼般的目光讓宮女雙腿發軟︰"滾出去!領二十大板!"他的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再敢縱容皇後吃辣飲冰,就不是二十大板這麼簡單了!"

    落霜踉蹌著福身退下,殿門重重合上的剎那,蕭夙朝捏著眉心深吸一口氣。再轉身時,卻見澹台凝霜垂著頭站在原地,發間東珠輕輕搖晃,在暮色里泛著細碎的光。他心頭猛地一抽,喉間像是哽著塊燒紅的炭︰"澹台凝霜......真有你的。"

    蕭夙朝猛然揮袖,案上堆積的奏折轟然墜地,黃紙紛飛如驚起的寒鴉。他大步逼近,玄色蟒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冕旒垂珠隨著急促的步伐劇烈晃動,在燭火下劃出刺目的光弧︰"你非要把自己折騰垮了才高興是嗎?"他的聲音幾近咆哮,震得鎏金蟠龍柱上的紋龍仿佛都在顫動,"澹台凝霜,說話!朕要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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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凝霜瑟縮著後退半步,後腰抵上冰涼的蟠龍榻。鳳目蒙上水霧,指尖死死揪住狐裘邊緣,連珠釵上的碎玉都跟著簌簌發抖︰"我......我不吃了。"她哽咽著撲進他懷中,發間茉莉香混著炸雞的油膩氣,"隕哥哥你別氣了好不好?"

    蕭夙朝僵著身子沒有回應,喉結上下滾動數下才將滾燙的怒意咽下幾分。他突然扯開她攥著零食的手,指腹擦過她被辣油染得發紅的指尖,疼得眼眶發酸︰"不好!"他猛地將她按在榻上,玄色蟒袍幾乎將她整個人籠罩,"你總說你會改!"溫熱的呼吸噴在她泛紅的臉頰,"可每次都仗著朕的疼愛越發肆無忌憚!胃疼到暈厥時攥著朕的手哭著說再也不敢,轉眼就把話拋到九霄雲外!"

    澹台凝霜仰起沾著淚痕的小臉,鳳目里蓄滿委屈,聲音帶著顫抖的尾音︰"隕哥哥你凶我。"她伸手拽住他的袖角,發間東珠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在燭火下折射出細碎的光,"你從來沒這麼凶過我......"

    蕭夙朝別過臉去,不敢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心軟。他的指節捏得發白,玄色蟒袍下的身子繃得筆直︰"不凶你,你不知悔改!"他猛地甩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像是從冰窖里傳來,"跪下!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我會著涼的隕哥哥......"澹台凝霜跪在冰涼的金磚上,狐裘滑落露出一截縴細的腳踝,望著他逐漸冷硬的背影,眼底泛起恐懼。殿外的夜風順著門縫鑽進來,卷起她散落的發絲,也吹涼了她的心。

    "來人!"蕭夙朝突然轉身,冕旒垂珠隨著動作劇烈晃動,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冷光屏障,"罰皇後跪一個時辰!"他的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宮人,字字如刀,"自明日起,皇後的所有膳食都不準摻辣椒!更不準縱容皇後用冰的、辣的、飲酒!違者——"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殺無赦!!!"

    "滾出去!"蕭夙朝猛地轉身,冕旒重重撞在蟠龍柱上發出脆響,驚得殿內宮人齊刷刷伏地叩首。鎏金燭火在他陰鷙的眉眼間投下陰影,玄色蟒袍隨著暴怒的呼吸劇烈起伏,仿佛蟄伏的凶獸隨時會撕裂眼前的一切。

    待最後一道宮門轟然閉合,死寂的椒房里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蕭夙朝攥著腰間玉佩的指節泛白,瞥見地上蜷縮的身影,喉間溢出冷笑︰"做錯事了有臉哭?"話音未落,一抹雪白突然纏住他的雙腿——澹台凝霜膝行上前,沾著淚痕的小臉死死貼在蟒袍上。

    "隕哥哥我不嘛!"她仰起頭時睫毛上還凝著淚珠,鳳目蒙著水光卻倔強地眨動,"我不要跪......"狐裘早已滑落肩頭,單薄的寢衣裹著瑟瑟發抖的身子,發間東珠垂到他靴面,隨著抽噎輕輕搖晃。

    蕭夙朝渾身緊繃如弦,猛地踹開蟠龍榻旁的軟墊,鎏金掐絲的紋路在青磚上撞出裂痕︰"跪好了!"他抬腳碾過她指尖落下的炸雞碎屑,"一個時辰,若是敢偷懶......"話音未落,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暗衛統領江陌殘單膝跪地。

    "把皇後私藏的零食鹵味盡數燒了,酒壇全部砸碎!"蕭夙朝居高臨下俯視著懷中掙扎的人,大掌扣住她後頸,"即日起皇後禁足龍涎宮,無朕手詔,任何人不得出入!"他突然俯身咬住她顫抖的耳垂,聲音裹著滾燙怒意,"敢再拿身子胡鬧,下次罰的就不是跪!"

    "我不要!"澹台凝霜拼命捶打著他胸膛,發間步搖墜珠散落滿地,"隕哥哥......我不要被關在這里!"她的哭喊混著遠處傳來的瓷器碎裂聲,在空曠的椒房里撞出刺耳回響,而蕭夙朝紋絲不動地立在原地,任由她的淚水浸透蟒袍前襟的明黃龍紋。

    蕭夙朝的喉結劇烈滾動,指節深深陷進掌心掐出月牙紅痕,冕旒垂珠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前晃出破碎的光影︰"你又不听話!"他突然單膝跪地,攥住她冰涼的手腕,滾燙的呼吸掃過她泛白的指尖,"朕低聲下氣地哄,疾言厲色地說,你到底要朕怎麼辦?"

    澹台凝霜望著他眼底密布的血絲,鳳目泛起酸澀的潮意。她顫抖著伸手觸踫他緊蹙的眉峰,卻被他猛地甩開,冰涼的青磚硌得膝蓋生疼︰"我錯了......"她哽咽著蜷縮起身子,"我真的不吃了,隕哥哥......"

    "跪足時間!"蕭夙朝猛地起身,玄色蟒袍掃落幾案上的鎏金香爐,清脆的碎裂聲驚得她渾身一顫。他轉身時帶起的勁風掀翻蟠龍帳幔,燭火在他周身勾勒出冷硬的輪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出事了朕怎麼辦?"他的聲音突然沙啞,"蕭尊曜、蕭恪禮,還有那三個孩子......他們沒了母後該怎麼活?"

    殿外突然炸響一聲悶雷,雨絲順著窗欞滲進來,打濕了滿地狼藉。蕭夙朝抓起她散落的發簪,尖利的簪頭抵在掌心劃出滲血的紅痕︰"朕縱容你的任性,可你不該作賤自己的身子!"他忽然將她拽入懷中,發間龍涎香混著她身上未散的炸雞香氣,"這句話朕說過千遍萬遍!"他的下頜重重抵在她發頂,"你給朕想個辦法——到底要怎樣,你才能真正听話?"

    澹台凝霜的指尖死死揪住蕭夙朝的蟒袍下擺,哭得梨花帶雨︰"我不吃了,隕哥哥,嗚嗚嗚......"她的嗚咽聲混著窗外漸密的雨聲,鳳目哭得通紅,沾著淚痕的小臉在燭火下顯得愈發嬌弱可憐。

    蕭夙朝喉結滾動,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替她擦去淚水,動作卻依舊帶著幾分生硬。他的指腹撫過她紅腫的眼眶,語氣雖冷,聲音卻不自覺地放柔︰"好了,不哭了。"話落又猛地抽回手,轉身時冕旒垂珠掃過她發頂,"跪足時間!"

    "夏梔栩!"蕭夙朝突然高聲喚道,聲音震得殿內蟠龍柱上的金紋都微微發顫。隨著一聲利落的"喏",身著暗甲的侍衛長應聲而入,單膝跪地,目光如炬。

    "從今日起,你接管整個皇宮的膳食!"蕭夙朝負手而立,玄色蟒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皇後每次用膳前,必須將膳食呈給朕過目。朕要親眼確認沒有辣椒,才能送到皇後面前!"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還有酒——酒窖鑰匙只留一把,你與江陌殘輪流保管!若有疏漏,提頭來見!"

    "喏!"夏梔栩領命時聲音鏗鏘,如出鞘的利刃般斬釘截鐵。殿外的雨勢愈發洶涌,卻壓不住椒房內肅殺的氣氛,唯有澹台凝霜低低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地回蕩在空曠的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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