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夙朝猛地揮袖,案幾上的白玉鎮紙應聲落地,摔得粉碎。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玄色龍袍下的青筋暴起,聲音低沉得令人發怵“怎麼?整個龍涎宮一百多個宮人沒一個看見皇後有沒有給太子獻舞?聾了?瞎了?”冕旒劇烈晃動,映得他眼底的怒意幾乎要噴薄而出。
落霜渾身顫抖如篩糠,額頭重重磕在冰涼的金磚上,鮮血瞬間滲了出來。她聲音帶著哭腔,卻依然強撐著保持鎮定“陛下息怒,奴確實不知。自去御膳房後,便一直守在膳房等候娘娘的午膳,未曾離開半步”淚水混著血水,在青磚上暈開深色的痕跡,她不敢抬頭,只覺得後頸一片發涼,仿佛帝王的視線化作實質,要將她刺穿。
蕭夙朝猛地轉身,玄色龍袍帶起的勁風掀翻了案上的奏折,他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落霜,鎏金蟒紋在日光下泛著冷冽的光“你身為大內總管,皇後在這宮里起舞,你會不知情?”帝王的聲音低沉如雷,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驚得殿內空氣都仿佛凝固。
落霜額頭緊貼地面,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衫,卻連辯駁的勇氣都沒有。就在這死寂的瞬間,一陣環佩叮咚聲響起。澹台凝霜赤足踩過冰涼的金磚,酒紅色的裙擺掃過滿地狼藉,緩緩走到蕭夙朝面前。她仰頭望著盛怒的帝王,鳳目含著盈盈水光,主動鑽進他緊繃的懷中“老公~人家錯了嘛。”聲音軟糯得像糯米團子,指尖還輕輕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撒嬌。
蕭夙朝身體僵了僵,下意識攬住她縴細的腰肢,卻依然沉著臉“你真給那個小兔崽子獻舞了?”他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語氣里醋意翻涌,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灼熱的溫度。
澹台凝霜將臉埋進他胸口,雙手環著他精瘦的腰,像只溫順的貓兒蹭了蹭“嗯。”她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討好,“他非要鬧著看,我就就跳了一小段。”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睫毛不安地顫動著,偷偷觀察著帝王的神色。
死寂的殿內突然響起衣料摩擦的聲響,名叫潤兒的宮女猛然抬頭,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她發髻歪斜,眼底閃爍著近乎瘋狂的快意“不是的陛下!皇後娘娘在太子殿下面前跳了所有的舞!從《媚生劫》到《醉扇》,一舞未落!”尖利的嗓音刺破凝滯的空氣,驚得檐角銅鈴亂顫,連一旁伺候的老宮人都忍不住倒抽冷氣。
蕭夙朝周身的氣壓瞬間降至冰點,玄色龍袍下青筋暴起,修長手指死死扣住澹台凝霜的腰肢,冕旒珠串隨著劇烈的呼吸嘩啦啦作響。他俯身逼近懷中的人,滾燙的呼吸噴在她泛紅的耳尖“你乖乖告訴朕,這個膽大妄為的宮女你認不認識?”帝王的聲音裹著冰碴,字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
澹台凝霜被勒得輕呼出聲,鳳目泛起水霧,卻倔強地仰起小臉。她掃過跪在角落的陌生宮女,指尖無意識揪著蕭夙朝胸前的金絲盤扣“在龍涎宮從未見過。”聲音帶著顫抖,卻斬釘截鐵。發間珍珠流甦隨著動作輕晃,在兩人交疊的身影間投下細碎陰影。
“陛下!”落霜猛地向前膝行兩步,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上,冷汗混著血水在地面暈開深色痕跡,“潤兒是新進宮的!三日前才從浣衣局調過來!”她聲音帶著哭腔,余光瞥見潤兒嘴角勾起的詭異弧度,後頸瞬間泛起寒意——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安插的眼線!
蕭夙朝緩步踱到潤兒面前,玄色龍袍拖過滿地奏折,鎏金蟒紋在陰影里若隱若現。他居高臨下俯視著瑟瑟發抖的宮女,修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帝王的威壓如同實質般籠罩“潤兒是吧?此後你負責近身伺候皇後。”話音未落,殿內眾人皆驚,唯有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緩緩轉身將澹台凝霜重新摟入懷中,“寶貝,你告訴朕,到底有沒有給蕭尊曜獻舞?”
澹台凝霜望著他眼底翻涌的醋意,玉手不安地絞著他胸前的金絲絛,鳳目泛起水霧“有只有兩支舞。”她的聲音輕如蚊蠅,發間玉蘭簪子隨著顫抖微微晃動,在燭光下投下細碎光影。
“是嗎?”蕭夙朝突然輕笑出聲,卻未達眼底。他指尖劃過她泛紅的耳垂,語氣愈發危險,“朕看你跳舞不下十遍了,怎麼今日在御花園,卻听見有人議論《醉扇》《媚骨生》,還有那曲《驚鴻》?”他收緊手臂,將人狠狠揉進懷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寶貝,說實話。”
澹台凝霜被勒得悶哼一聲,只得將臉埋進他胸膛,聲音悶悶傳出“都跳了老公,人家錯了嘛。”她抬起淚汪汪的眸子,指尖輕輕戳著他心口,“尊曜鬧得厲害,我實在沒辦法” 軟糯的嗓音裹著撒嬌意味,發間香氣縈繞,試圖驅散空氣中凝滯的火藥味。
蕭夙朝眼底翻涌著滔天醋意,周身寒意仿佛凝成實質。他冷著臉掃視殿內,最終將目光落在瑟瑟發抖的落霜身上,語氣冰冷如霜“落霜,去傳朕的旨意,罰太子抄寫《孝經》二十遍,讓他好好學學什麼是君臣之禮、母子之分!”帝王的威壓如泰山壓頂,驚得眾人紛紛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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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霜渾身一顫,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上,聲音帶著敬畏“喏!”她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匆起身退下,衣袂掃過地面,帶起一陣輕微的響動。
就在這時,梔意壯著膽子向前跪行幾步,聲音雖小卻字字清晰“陛下,方才潤兒看的最起勁,皇後娘娘分明穿的是裙子,她眼神卻分明是紈褲子弟看見妓女的神色”這話一出,殿內空氣瞬間凝固,連呼吸聲都幾乎听不見了。
澹台凝霜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像受驚的小鹿般緊緊抱住蕭夙朝的腰,聲音帶著哭腔,滿是委屈與恐懼“隕哥哥,我不要她在我身邊,我害怕”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發間的珠翠輕輕搖晃,“我只要隕哥哥”嬌軟的嗓音帶著顫音,听得蕭夙朝心頭一緊,怒火瞬間調轉了方向。
蕭夙朝周身寒氣更甚,鎏金冕旒下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刺向癱軟在地的潤兒“梔意,搜身。”帝王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尾音像冰錐般刺入眾人耳膜。
“喏!”梔意領命上前,指尖凝聚靈力,猛地扯開潤兒的衣襟。幾枚暗紫色的針孔赫然暴露在眾人眼前,更有幾枚玉簡從她袖中滑落,泛著詭異的幽藍光芒。梔意拾起玉簡,神色凝重“陛下,這東西能將所見所聞化作投影,若是催動靈力,可同時供上萬人欣賞!”
蕭夙朝瞳孔驟縮,玄色龍袍無風自動,周身騰起暗紅色的殺意。他一腳踩碎腳下的玉簡,碎石飛濺“開著投影呢!”聲音中壓抑的暴怒讓整個龍涎宮都為之震顫,殿頂的琉璃瓦發出細微的嗡鳴。
“是!”梔意迅速注入靈力,玉簡頓時投射出澹台凝霜起舞的畫面。光影中,皇後水袖翻飛,舞姿絕美,而角落里的潤兒正貪婪地盯著,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精光。
“亂棍打死!”蕭夙朝猛地揮袖,指向瑟瑟發抖的潤兒,數十名侍衛立刻一擁而上。棍棒擊打肉體的悶響伴隨著淒厲的慘叫在殿內回蕩,鮮血濺上金磚,染紅了滿地狼藉。蕭夙朝轉身將顫抖的澹台凝霜摟入懷中,聲音依舊冷硬“寶貝,敢不敢亂跳舞了?”
澹台凝霜緊緊攥著他的衣襟,鳳目含淚,聲音帶著哭腔“不敢了”
蕭夙朝閉上眼楮,靈力如潮水般涌出,探入玉簡的投影痕跡。半晌,他睜開眼,緊繃的神色終于緩和幾分“索性還沒有投放出去。”他低頭咬住她的耳垂,聲音帶著威脅與佔有欲,“記住,你只能在朕在的時候跳舞。”滾燙的呼吸噴在她頸間,帝王的霸道與寵溺交織,化作最熾熱的禁錮。
澹台凝霜仰起沾著淚痕的小臉,指尖怯生生勾住蕭夙朝胸前的金絲龍紋,水杏眼泛起瀲灩波光。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啄,發間玉蘭香混著龍涎香在鼻尖纏繞"人家知道了嘛"尾音拖著撒嬌的顫調,縴腰主動貼上他緊繃的胸膛,絲綢廣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在他掌心輕輕蹭了蹭,"往後只給隕哥哥一人跳驚鴻舞,再讓別人瞧見,就罰我生生世世只能待在你身邊好不好?"軟糯的嗓音裹著蜜糖,朱唇輕啟間似有若無的蘭息,成功將帝王眼底最後一絲陰霾驅散。
蕭夙朝周身雷光乍現,掌心騰起幽藍的引雷咒,轟然劈向地上散落的針孔傳信玉簡。電光炸裂的瞬間,碎石飛濺,殿內眾人紛紛抬手遮擋。他垂眸凝視著懷中的人,眼底暗潮翻涌“這可是你說的。”低沉的嗓音裹著不容置疑的威懾,鎏金冕旒隨著動作輕晃,在兩人之間投下細碎陰影。
澹台凝霜見他仍在氣頭上,立刻摟住他的脖頸,嬌嗔著蹭了蹭他的下巴“當然是我說的!好隕哥哥,人家都悶了好久啦,我要出去玩!”她故意睜大鳳目,眼尾的胭脂暈染出楚楚可憐的弧度,指尖無意識撥弄著他束發的玉冠流甦。
蕭夙朝輕嘆一聲,終于抬手撫上她的發頂,卻無奈地搖了搖頭“慈寧宮正忙著呢。蕭翊不知怎的發起了脾氣,哭喊聲吵得太後耳朵都疼了。念棠和錦年兩個小魔王,正變著法子拆慈寧宮的屏風。”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恪禮那小子,倒是機靈,正忙著給三個小的找借口開脫。”說到最後,語氣里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寵溺。
澹台凝霜突然踮起腳尖,指尖勾住蕭夙朝束發的玉冠流甦,鳳目含著水光盈盈轉動“怎麼?陛下這是心疼太後了?”她故意將尾音拖得綿長,酒紅色裙擺隨著動作掃過他的玄色蟒紋長靴,發間珍珠流甦輕晃,在他衣襟上投下細碎光影。
蕭夙朝猛地將人摟進懷中,冕旒珠串嘩啦啦撞出聲響。他下頜蹭過她發頂,語氣冷得像淬了冰“她活該!”掌心不自覺收緊,仿佛要將方才積壓的醋意都揉進這擁抱里,“誰讓她總想著給朕安排選秀?三番五次在後宮編排你,天天變著法子找茬!”想起太後近日的刁難,他眼中騰起暗火,“現在倒好,幾個小崽子把慈寧宮鬧得雞飛狗跳——反正都是她孫兒,承歡膝下也省得她閑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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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他低頭吻去她眼角若有似無的委屈,帶著幾分霸道的安撫“有朕在,誰也不能委屈你。”
鎏金獸爐騰起裊裊青煙,將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息暈染得朦朧幾分。正在此時,落霜垂首跪伏在地,聲音輕緩卻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奴不敢叨擾陛下和皇後娘娘,只是日頭已經偏西,皇後娘娘該用午膳了。"她眼睫低垂,余光瞥見蕭夙朝攬著澹台凝霜的手臂,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蕭夙朝摩挲著懷中之人的發頂,帝王威壓尚未完全褪去的眉眼中,此刻卻染上幾分溫柔。他抬眼掃過落霜,簡短應道"嗯,傳膳。"聲線雖冷,卻已不似方才那般凜冽如霜。
"喏。"落霜如蒙大赦,起身時裙擺輕掃過金磚地面,匆匆退下。片刻後,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數十名宮人托著描金食盒魚貫而入,翡翠玉盞盛著的珍饈佳肴擺滿長案,蒸騰的熱氣中,終于將方才的肅殺之氣盡數驅散。
蕭夙朝親手端起鎏金纏枝蓮紋碗,匙柄在琥珀色的陳皮紅豆粥里輕輕攪動,氤氳的熱氣裹著甜香漫上他稜角分明的下頜。"喝點陳皮紅豆粥,最是養人。"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送至她唇邊時,冕旒珠串垂落的陰影恰好籠住兩人,帝王的聲音難得放得極柔,"方才受了驚嚇,喝些熱乎的。"
澹台凝霜望著碗里浮沉著的紅豆,鳳目泛起漣漪。她順從地含住銀匙,溫熱綿密的粥滑入喉間,陳皮的清香混著紅豆的甜糯在舌尖散開。"好。"她咽下後輕聲回應,伸手覆上他持碗的手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他虎口處的薄繭,發間珍珠流甦隨著動作輕晃,在粥面投下細碎的光影。
澹台凝霜玉臂環上蕭夙朝脖頸,整個人似無骨般掛在他身上,鳳目含著春水般的笑意,櫻唇輕啟“隕哥哥要抱抱。”尾音拖得繾綣,發間玉蘭香隨著呼吸拂過他下頜,攪得人心癢。
蕭夙朝低笑一聲,修長手指劃過她泛紅的耳垂,語氣帶著幾分縱容“來,倒是越來越嬌氣了。”說罷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將人穩穩抱坐在膝頭,玄色龍袍與酒紅裙裾交疊,如墨染流霞。
“隕哥哥慣的。”澹台凝霜指尖纏著他束發的金絲絛,在他心口畫著圈,眼尾的胭脂暈染得愈發嬌艷,“若不是陛下總把我捧在手心,我哪敢這般恃寵而驕?”她仰頭望著他,睫毛輕顫間似有星光流轉。
蕭夙朝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低頭咬住她的耳垂,溫熱氣息噴在她頸間“那朕就繼續慣著。”他摩挲著她腰側的軟肉,突然斂了笑意,沉聲道,“心肝兒,一會兒朕在龍涎宮批折子,難免會生氣發脾氣,為了避免嚇到你,你別進書房。”鎏金冕旒下,他的眼神滿是溫柔的警告。
澹台凝霜聞言,雙臂環得更緊,將小臉埋進他肩窩,聲音悶悶傳出“好,你記得想我哦。”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清冽的龍涎香,她輕蹭了蹭,像只撒嬌的貓兒。
蕭夙朝喉頭滾動,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嗓音沙啞“再撒嬌朕可舍不得丟下你去批折子了。”說罷收緊手臂,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里。
澹台凝霜蜷在蕭夙朝膝頭,水蔥似的手指勾住他胸前金絲龍紋,鳳目蒙著層濕漉漉的霧氣,聲音甜得發膩"我想看隕哥哥談古箏,我想要隕哥哥抱我"她將臉頰貼著他冰涼的蟒紋玉扣,"我不想讓隕哥哥批折子,每次看你皺著眉摔奏折,我心里就酸酸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掌心的薄繭,發間珍珠流甦垂落,在他玄色衣襟上掃出細碎的癢意。
蕭夙朝喉結滾動,修長指節抬起她的下巴,鎏金冕旒在兩人之間投下晃動的碎影"心疼朕?"眼底翻涌的暗潮卻被她眼底的水光熨平,帝王威壓化作繞指柔。
"嗯!"她立刻像只雀躍的小鹿,玉臂環住他的脖頸,胭脂染紅的唇角幾乎要蹭到他下頜,"隕哥哥最近有支曲子很火,叫《生死相隨》,我想听你談"尾音被龍涎香裹著,絲絲縷縷鑽進他耳畔。
蕭夙朝低笑著咬住她發間晃動的玉蘭簪,檀木簪齒在齒間輕轉"那等朕批完折子可好?"說罷卻將她整個人橫抱而起,玄色龍袍下擺掃過滿地奏折,在金磚上拖出暗沉沉的光痕。
"好!"她立刻來了精神,白玉似的足尖晃了晃,突然又想起什麼,蜷起身子在他懷里蹭了蹭,"但隕哥哥要答應我,不許再摔奏折,也不許凶宮人!"
"好。"蕭夙朝低頭吻去她眼尾的胭脂紅,抱著她走向書房的腳步卻未停,"屆時朕抱著你談,讓你坐在膝頭靠在朕的胸膛上,可好?"
澹台凝霜仰起沾著他體溫的小臉,櫻唇彎成月牙"好!"發間玉蘭香混著龍涎香在空氣里纏繞,她忽然伸手摘下他的冕旒,鎏金珠串嘩啦啦落在案幾上,"這樣就不會硌到我啦!"
蕭夙朝望著她狡黠的模樣,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指腹輕輕擦過她泛紅的臉頰"真乖。"話音未落,殿外忽有春風穿堂而過,將滿地奏折卷得簌簌作響,卻吹不散兩人相擁的身影,鎏金獸爐里的青煙裊裊升起,纏繞成纏綿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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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涎宮暖閣內,鎏金獸爐飄出裊裊沉水香,澹台凝霜斜倚在蟠龍雕花榻上,月白色紗衣松松垮在肩頭,露出半截凝脂般的玉臂。她百無聊賴地晃著赤足,發間珍珠流甦隨著動作輕顫,正聚精會神地盯著虛空中投影的《你好星期六》,時不時被節目里的搞笑片段逗得眉眼彎彎,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榻邊描金漆盤上,新鮮的荔枝、葡萄、水蜜桃碼放得整整齊齊,殷紅的果粒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吱呀——”紫檀木的雕花門被推開,一陣清朗的男聲傳來“霜兒,朝哥呢?”祁司禮一身月白錦袍,腰間系著祖母綠的玉佩,墨發束起,俊美非凡,邁著修長的雙腿走了進來。
澹台凝霜慵懶地抬眸,鳳目含著笑意“他在書房訓人呢。”她伸手捻起一顆荔枝,剝去紅殼,晶瑩的果肉在指尖晃動,“你怎麼突然來了?”
祁司禮走到榻邊坐下,順手拈起一顆葡萄丟進嘴里,挑眉道“無聊,找朝哥玩會兒。”他環視四周,目光落在投影的綜藝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沒想到皇後娘娘還有這雅興。”
澹台凝霜輕哼一聲,將荔枝果肉塞進嘴里,含糊不清道“哦,那你先別去了。這會兒進去,指不定被他遷怒。”她想起蕭夙朝批奏折時陰沉的臉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祁司禮聞言皺了皺眉,單手撐著頭,無奈道“那你有辦法叫朝哥出來沒?我都快悶出病來了。”
澹台凝霜狡黠地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壞笑“有。”她轉頭朝候在一旁的落霜遞去一個眼神。
落霜見狀,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臉上卻是不敢露出半分不滿。她認命地走到冰箱前,取出一杯冰可樂,杯壁上凝結的水珠不斷滑落,在紫檀木的案幾上暈開深色的痕跡。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她家娘娘用這招“引君出洞”了。
就在落霜將冰可樂遞給澹台凝霜的瞬間,書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蕭夙朝一身玄色龍袍,周身還帶著未散的寒氣,眉頭緊皺,鎏金冕旒下的眼神卻透著無奈與寵溺“又喝冰可樂。”他跨步上前,伸手奪過澹台凝霜手中的杯子,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的掌心,“說了多少次,冰飲傷身。”
澹台凝霜望著被奪走的冰可樂,眼尾立刻泛起委屈的水光,玉臂纏上蕭夙朝的脖頸輕輕搖晃"我還沒喝呢~"她將臉頰貼在他冰涼的蟒紋玉扣上蹭了蹭,櫻唇微嘟,"人家就是想隕哥哥了嘛。"發間玉蘭香混著龍涎香縈繞在兩人周身,發尾的珍珠流甦垂落,在他玄色衣襟上掃出細碎的癢意。
蕭夙朝看著她撒嬌的模樣,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修長的手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讓落霜給你接冰可樂,也是你想朕的法子?"鎏金冕旒隨著他的動作輕晃,在她臉上投下晃動的碎影,眼底卻滿是縱容的笑意。
"嗯!"澹台凝霜仰頭望著他,鳳目蒙著層濕漉漉的霧氣,"你批奏折的時候好嚇人,總皺著眉摔折子"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掌心的薄繭,聲音越來越小,"我怕惹你不高興,才"
蕭夙朝心尖猛地一顫,立刻單膝跪地,與她平視。他伸手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指腹輕輕擦過她泛紅的臉頰"乖寶貝,下次想朕了直接進來,朕不會怪你。"低沉的嗓音裹著滿滿的心疼,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唇畔。
得到允諾的澹台凝霜眼楮瞬間亮起,像只歡快的小鹿般撲進他懷里,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脖頸。蕭夙朝早有準備,穩穩接住她,掌心下意識護住她的後腦,生怕她磕著踫著"慢點!"
"我有數。"澹台凝霜仰起沾著淚痕的小臉,發間珍珠流甦隨著晃動輕顫,在燭火下折射出細碎光斑。她鼻尖還沾著蕭夙朝衣襟上的龍涎香,指尖勾著他束發的金絲絛輕輕搖晃,像只被順了毛的貓兒般狡黠輕笑。
蕭夙朝眼底漾起細碎的笑意,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橫抱而起。玄色龍袍下擺掃過滿地奏折,在金磚上拖出暗沉沉的流光,鎏金蟒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祁司禮,批奏折去。"帝王的聲音裹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卻在低頭看向懷中的人時,瞬間化作繞指柔。
祁司禮聞言夸張地翻了個白眼,月白錦袍下擺掃過紫檀木案幾,抓起案頭的葡萄往嘴里一拋"拿我當苦力使?"他故意拉長語調,腰間祖母綠玉佩撞出清脆聲響,"我找硯之听曲兒去了,不用送!"說罷便搖著折扇往殿外走去,腳步輕快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滾。"蕭夙朝冷冷吐出一個字,低頭卻見懷中的人正歪著腦袋看他,鳳目里盛滿笑意。他心頭微動,指尖劃過她泛紅的耳垂"有數也不行,摔著了心疼的還不是朕。"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帝王的霸道與寵溺交織,化作最熾熱的禁錮。
"好吧。"澹台凝霜無奈地嘆了口氣,卻在瞥見虛空中暫停的綜藝投影時,突然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擋到我看綜藝了!"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揪著他胸前的金絲盤扣,眼尾的胭脂暈染出楚楚可憐的弧度。
蕭夙朝低笑一聲,抱著她在蟠龍雕花榻上坐下。龍袍與紗衣交疊如墨染流霞,他將人穩穩圈在懷中,下頜蹭過她發頂"看吧。"鎏金冕旒垂落的陰影恰好籠住兩人,檀香混著玉蘭香在空氣中彌漫。
澹台凝霜倚在他懷里,白玉似的手指捻起一顆紫葡萄。晶瑩的果粒在燭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她輕輕剝開薄皮,將果肉遞到蕭夙朝面前"隕哥哥張嘴。"聲音軟糯得像糯米團子,指尖還故意擦過他的唇瓣。
蕭夙朝眸色瞬間暗了暗,含住葡萄的同時,舌尖輕輕掃過她的指尖。果肉的清甜混著女人身上的香氣在口中散開,他收緊手臂將人狠狠揉進懷里,在她耳畔低語"再勾朕,可就不止吃葡萄這麼簡單了。"
蟠龍榻外,鎏金獸爐飄出的沉水香裊裊升騰,與殿外的暮色纏繞在一起。虛空中的綜藝投影繼續播放著,傳來陣陣歡笑聲,卻掩不住榻上兩人交疊的身影間,愈發濃烈的旖旎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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