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冑被摁在雪堆里撲騰,玄色披風沾滿冰晶,發冠歪斜間露出額前碎發。他奮力扭頭朝不遠處的祁司禮呼救︰"跟我沒關系啊,司禮哥救命!"話音帶著哭腔,尾音被寒風卷得支離破碎。
祁司禮抱臂倚著琉璃宮闕的朱紅廊柱,鎏金雲紋靴尖踢開腳邊雪塊,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無能為力。"他瞥向蕭夙朝微微卷起龍袍袖口的動作,往後退了半步,"瞧你哥這架勢,怕是想把我也摁雪里。"
蕭尊曜將玄鐵匕首插在雪地里,寶石瓖嵌的劍柄在月光下流轉冷光。少年抓起團雪捏成冰球,興奮得鎧甲上的銀鈴叮當作響︰"摁雪里,通通摁雪里!"他轉頭望向蕭夙朝,鳳目亮晶晶的,"父皇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蕭夙朝抬手抹去兒子臉頰上的雪沫,帝王冕旒隨著動作輕晃,龍袍下擺掃過堆砌的雪牆︰"把他們這兒解決了就走,大概三天以後。"他突然扯過蕭清冑的腰帶,將人拽得踉蹌,"兒子,快來幫父皇對付你皇叔!"
蕭尊曜立刻抄起三個雪球,利落地砸向蕭清冑後頸。冰涼的雪水順著衣領灌進去,蕭清冑猛地跳起來,抖落滿身雪渣︰"小兔崽子,你玩陰的是吧?"他作勢要撲過來,卻被蕭夙朝掐住後頸,像拎小貓般懸在半空。
"再說?"蕭夙朝挑眉,指尖摩挲著腰間玉帶扣,帝王威壓裹挾著雪粒撲面而來。蕭清冑瞬間蔫了氣勢,耷拉著腦袋往蕭尊曜身上蹭雪︰"錯了,哥......"
"兒子,繼續扔。"蕭夙朝松開手,任由蕭清冑跌坐在雪堆里。蕭尊曜得了令,立刻彎腰團起更大的雪球,少年清亮的笑聲混著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驚得琉璃宮檐下的冰稜紛紛墜落,在雪地上砸出細碎的銀花。
蕭恪禮扒著蟠龍柱探出腦袋,發間銀鈴晃出清脆聲響,眼巴巴望著投影里玩鬧的眾人︰"哥!我也要玩!"他踩在繡墩上蹦 ,狐裘斗篷掃落案頭琉璃鎮紙,驚得蕭念棠又要哭出聲。
蕭尊曜蹲下身捏了個冰錐,玄甲上的寶石映著雪光流轉,故意拖長尾音︰"行啊——"冰錐突然脫手,在蕭清冑頭頂炸開晶瑩雪霧,"你來琉璃國當雪人!"他轉頭露出小虎牙,"我給你埋雪里,保證扣都扣不下來,等我回去——"目光掃過蕭清冑狼狽的模樣,"你比皇叔還慘!"
蕭恪禮瞬間泄了氣,從繡墩上跳下來時踢翻了銅火盆,火星濺在地毯上騰起幾縷白煙︰"算了吧......"他縮著脖子往母親身後躲,卻見蕭尊曜突然神秘兮兮湊近鏡頭。
"母後!"蕭尊曜壓低聲音,眼角余光瞥見蕭夙朝沉下來的臉色,故意提高聲調,"恪禮前幾天跟我說——"他停頓片刻,看著弟弟突然煞白的臉,"他在你的裙子里放了一只蟾蜍!"
殿內瞬間死寂。蕭夙朝的龍袍猛地鼓脹,帝王冕旒劇烈晃動,鎏金蟒紋仿佛活過來般吞吐寒光︰"蕭恪禮!"他的怒吼震得蟠龍柱上的燭火劇烈搖曳,"你要死啊!"
澹台凝霜扶著孕肚緩緩起身,指尖深深掐進雕花榻沿。想起那日綢緞裙擺突然鼓起的蠕動,她鳳目瞬間染上寒霜︰"那天差點沒給我嚇出心髒病。"話音未落,蕭恪禮"撲通"一聲跪在青磚上,眼淚汪汪望著兄長︰"哥!你說好不告訴母後的!"
蕭尊曜甩了甩沾著雪沫的手,鎧甲上的銀紋在冷月下泛著幽光,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我可沒答應。"他望著鏡頭里蕭恪禮漲紅的臉,故意晃了晃新捏好的冰彈,玄鐵匕首上還凝結著未化的霜花。
雪地里的蕭清冑突然發力,掙脫蕭夙朝桎梏的瞬間,玄色披風卷著雪粒飛揚。他抖落衣領里的冰碴,腰間玉佩撞出清響︰"小子,玩陰的是吧?"老狐狸般眯起眼楮,指了指遠處白茫茫的雪原,"敢不敢跟你皇叔我打雪仗?"
"有何不敢!"蕭尊曜扯開領口的金絲絛,露出半截纏著繃帶的脖頸,少年意氣隨著呵出的白霧蒸騰。他彎腰團起雪球的剎那,鎧甲縫隙里的寶石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輸的人,要把琉璃國的冰酒喝光!"
龍涎宮內,蕭恪禮扒著母親裙擺蹭了蹭眼淚,突然又蹦 起來︰"我也要玩!"他發間的銀鈴鐺叮當作響,踩在滿地碎瓷上發出清脆聲響。
謝硯之一把撈起在地上爬的蕭念棠,玄鐵護腕擦過她肉乎乎的小臉蛋︰"讓你顧叔叔帶著妹妹,走!"他晃了晃腰間酒壺,往蕭恪禮手里塞了個毛茸茸的雪兔玩偶,"謝叔叔陪你打雪仗,輸了就把這兔子烤了!"
"好!"蕭恪禮歡呼一聲,拽著謝硯之往殿外跑,斗篷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雪霧。顧修寒無奈地搖了搖頭,抱起哭鬧的蕭錦年,蟒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小祖宗們,慢點跑!"
喧囂漸遠,殿內只剩下燭火 啪作響。蕭夙朝的目光穿過投影,落在澹台凝霜浮腫的腳踝上,龍袍下的雙手不自覺攥緊︰"霜兒,你怎麼樣?"他聲音放得極輕,"翊兒有沒有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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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扶著蟠龍柱緩緩坐下,指尖撫過劇烈胎動的小腹。燭火映得她眼角泛紅,鳳目卻含著溫柔︰"鬧的可厲害了......"她忽然輕笑出聲,聲音里帶著母性的柔軟,"方才你和尊曜打雪仗時,他在肚子里踢個不停,許是也想湊熱鬧。"
琉璃國的月色潑灑在皚皚雪原上,蕭夙朝的目光穿透千里投影,落在澹台凝霜隆起的小腹處,帝王冕旒隨著動作輕晃︰"那等朕回去,看看你兒子打雪仗?"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龍袍下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帶扣。
"好。"澹台凝霜倚著雕花榻,指尖撫過胎動劇烈的腹部,鳳目染著笑意。殿內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投在蟠龍柱上,與蕭夙朝的身影遙遙相對,仿佛穿越時空的相擁。
雪地里,蕭尊曜突然如靈貓般躍起,玄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攥著雪球精準地塞進蕭清冑後頸,冰碴順著衣領滑落︰"皇叔你太慢了!"少年清亮的笑聲驚飛遠處寒鴉,鎧甲上的寶石隨著動作閃爍,宛如墜落的星辰。
"臭小子!"蕭清冑被冰得跳腳,玄色披風掃起漫天雪霧。他剛要反擊,卻見蕭尊曜身形一閃,又有幾個雪球順著袖口、領口灌進衣襟。冰涼的雪水浸透里衣,凍得他牙齒打顫,"你這小崽子,跟你父皇一個德行!"
蕭尊曜雙手叉腰,得意地晃了晃發間的銀冠︰"多謝夸獎!"他彎腰團起更大的雪球,眼底狡黠的光比琉璃國的冰晶更亮,"皇叔要是認輸,就把冰酒交出來!"話音未落,又一輪雪彈如流星般破空而至,在蕭清冑腳邊炸開銀白的花。
蕭清冑抖落滿身雪粒,玄色勁裝早已被雪水浸透,卻仍梗著脖子擺出威嚴架勢。他猛地扯開被雪糊住的衣領,腰間玉佩隨著動作撞出清響︰"你皇叔我是戰神王爺!"他瞪著笑得肆意的蕭尊曜,靴底碾著雪地發出咯吱聲響,"對付你用得著認輸?你小子跟你爹一個樣,損陰德!"凜冽的北風卷著他的怒斥,驚得遠處樹梢的積雪簌簌墜落。
蕭尊曜聞言眼楮一亮,立刻轉身沖著虛空喊話,仿佛蕭夙朝就站在面前。少年鎧甲上的銀鈴隨著動作叮當作響,在寂靜雪原上格外清脆︰"父皇!"他故意拖長尾音,嘴角勾起狡黠弧度,鳳目閃爍著促狹的光,"我皇叔說你損陰德!"說罷還不忘沖蕭清冑扮了個鬼臉,指尖迅速團起新的雪球,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琉璃國的雪原上,月光將蕭夙朝的龍影拉得老長。帝王冕旒下眸光一沉,突然俯身抓起三把積雪,在掌心飛速捏成緊實的雪球。他動作利落地將冰球塞進蕭尊曜掌心,龍袍袖口掠過少年鎧甲時,寒星般的寶石擦出冷光︰"朕看你還沒挨夠打。"話音未落,鐵鉗般的大手已揪住蕭清冑後領,玄色披風被扯得獵獵作響。
"哥!你不講理!"蕭清冑雙腿亂蹬,靴底在雪地上劃出凌亂痕跡,玉帶扣撞在蕭夙朝龍紋腰帶上發出悶響。蕭夙朝全然不顧弟弟的掙扎,徑直將人摜到蕭尊曜面前,帝王靴碾碎冰層的脆響驚飛了棲息的寒鴉︰"兒子,往里塞雪球。"
蕭尊曜摩挲著冰球稜角,鳳目閃過猶豫。少年望著蕭清冑通紅的鼻尖,玄甲下的手指微微蜷起︰"皇叔會感冒。"他的聲音不自覺放軟,鎧甲上的銀鈴隨著呼吸輕顫。
"有太醫。"蕭夙朝冷笑一聲,龍袍下擺掃過堆積的雪牆,冕旒珠串晃出冰冷的弧度。他突然屈指彈向蕭清冑額頭,驚得人往後趔趄半步︰"當年朕被他灌雪的時候,怎麼沒見他擔心?"
得到默許的蕭尊曜頓時來了精神,虎牙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他一把扯開蕭清冑歪斜的衣領,將帶著寒氣的雪球狠狠塞進去,听著叔父跳腳的慘叫,少年清脆的笑聲混著風雪在雪原上炸開︰"那我不客氣了!"紛飛的雪粒中,蕭清冑的求饒聲與蕭夙朝低沉的笑聲交織,驚得遠處的雪狼都駐足回望。
蕭清冑凍得牙齒打顫,玄色披風結滿白霜,拼命扭動著被制住的身子︰"你兒子瞎說的!"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發冠歪斜,幾縷濕發黏在通紅的臉上,哪里還有半點戰神王爺的威風。
蕭尊曜卻不依不饒,冰藍色的鳳目眯成狡黠的彎月。少年扯著蕭清冑的腰帶將人拉近,鎧甲上的銀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皇叔?"他故意拖長尾音,指尖捏著新搓的雪團在對方眼前晃悠,"是誰說的"蕭尊曜你跟你爹一個樣,損陰德"?"他突然湊近,呼出的白霧撲在蕭清冑臉上,"我嗎?我會說我父皇?"
蕭夙朝站在雪丘之上,龍袍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帝王冕旒下,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揮了揮衣袖,雪粒從金絲繡紋間簌簌落下︰"瞧瞧你,"目光掃過蕭清冑狼狽的模樣,帶著兄長獨有的調侃,"還不如四歲的小孩。"他抬手示意,冕旒珠串晃出細碎的光影,"尊曜,差不多了。"
蕭尊曜這才松開手,退後半步。少年拍了拍鎧甲上的雪沫,寶石瓖嵌的護腕折射出冷冽的光。他朝蕭清冑扮了個鬼臉,清脆的聲音混著寒風傳得老遠︰"這次先放過皇叔,等回了宮......"他故意頓住,望著叔父驟然繃緊的臉,笑得眉眼彎彎,"還有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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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冑踉蹌著扶住被雪壓彎的古松,玄色衣擺浸透冰水,順著蟒紋腰帶往下滴落。他抹了把臉上的雪水,凍得發紫的嘴唇顫抖著吐出狠話︰"臭小子!"枯枝斷裂的脆響驚起一群寒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蕭尊曜單手撐著腰間佩劍,冰甲折射的冷光與月色相融。少年聞言挑眉,發間銀冠的垂珠隨著動作輕晃,在雪地上投下細碎的陰影︰"我是小人。"他突然欺身上前,呼出的白霧在兩人之間凝成霜花,"報仇,從早到晚。"話音未落,藏在袖中的雪團已精準砸中蕭清冑泛紅的耳垂,濺起的雪沫沾在對方歪斜的發冠上。
遠處的蕭夙朝負手而立,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他望著雪地間追逐的身影,冕旒下的唇角微微上揚。寒風掠過琉璃國的冰原,將少年清亮的笑聲與老狐狸氣急敗壞的咒罵,一同卷入蒼茫夜色。
蕭夙朝望著雪地間打鬧的兩人,帝王冕旒隨著輕笑輕輕晃動。他拂去龍袍上的雪粒,目光掃過琉璃國晶瑩剔透的冰湖︰"你們三個吃火鍋嗎?"他抬手虛點四周,"咱們在這兒架個支架做火鍋,就著雪景涮肉。"
蕭尊曜立刻來了精神,鎧甲上的寶石隨著動作閃爍,像極了躍動的星火︰"好!父皇!"少年指向不遠處泛著幽藍光澤的冰湖,鳳目亮晶晶的,"琉璃國的魚最是鮮美,冰湖里撈上來的鮮魚切片,唰地往鍋里一涮——"他故意咂了咂嘴,喉結滾動的模樣惹得眾人發笑。
祁司禮抬手撢去肩頭積雪,玄色勁裝上的暗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他望著結冰的湖面,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還有蟹蝦之類的。"他屈指輕叩腰間佩刀,"冰湖下的青蝦個個肥美,配上琉璃國特有的香料......"話音未落,已是引得眾人食指大動。
蕭清冑抖落披風上的殘雪,發冠歪斜卻不減興致。他搓著凍紅的雙手,眼巴巴道︰"吃!我麻醬油碟都要!"想起熱騰騰的火鍋,他甚至咽了咽口水,全然忘了方才被塞雪球的狼狽,"再燙壺琉璃國的冰酒,邊吃邊喝才痛快!"
一時間,雪地上的叫罵聲化作了對美食的期待。蕭夙朝揮了揮手,帝王威壓中帶著幾分煙火氣︰"還愣著干什麼?去準備食材!"隨著他一聲令下,將士們立刻四散開來,雪原上響起此起彼伏的應和聲,驚得棲息的寒鴉撲稜稜飛向夜空。
龍涎宮內暖香浮動,澹台凝霜扶著隆起的小腹半倚在蟠龍榻上,鳳目含著狡黠笑意望向虛空投影︰"我也要吃,顧修寒咱們也吃火鍋,重辣的。"她指尖輕撫過劇烈胎動的腹部,腹中的小皇子似乎也感受到母親的雀躍,不安分地踢蹬起來。
顧修寒垂眸看著滿地狼藉,蟒袍下擺掃過打翻的銅火盆,無奈地嘆了口氣︰"行。"話音未落,便被投影中傳來的低沉嗓音打斷。
"不行。"蕭夙朝站在琉璃國的雪原上,帝王冕旒隨著搖頭的動作輕輕晃動,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你現在懷著身孕,吃不得重辣。"
澹台凝霜聞言柳眉微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榻邊雕花︰"不讓我吃重辣火鍋也行,除非你現在回來。"她故意將尾音拖得綿長,鳳目里滿是恃寵而驕的嬌嗔。
"胡鬧。"蕭夙朝蹙眉,龍袍下的雙手不自覺攥緊,目光卻不自覺落在她浮腫的腳踝上,語氣里藏著不易察覺的心疼。
正僵持間,蕭恪禮跌跌撞撞跑了進來,發間銀鈴晃出清脆聲響,狐裘斗篷掃落案頭青瓷筆洗︰"母後,謝叔叔說他想吃酸辣粉問你吃不吃?"少年眼巴巴望著母親,全然沒注意到投影里蕭夙朝驟然冷下來的臉色。
"吃!"澹台凝霜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轉頭看向兒子,"你把你父皇的電話掛了。"
"好 ……"蕭恪禮脆生生應道,伸手就要去觸踫投影。
"你敢掛電話試試,皮給本太子繃緊了。"蕭尊曜突然湊近鏡頭,暗金色丹鳳眼危險地眯起,鎧甲上的寶石折射出冷冽的光,"反了你了?"
"哥……"蕭恪禮縮了縮脖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你要下蛋,哥哥哥的叫?"蕭尊曜挑眉,故意拖長尾音,指尖把玩著新捏的冰彈,"再敢掛電話,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蕭夙朝望著投影里斗嘴的兄弟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做的不錯。"他抬手示意蕭尊曜退下,冕旒珠串晃出細碎的光影。
"蕭尊曜!"蕭恪禮突然挺直腰板,發間銀鈴隨著動作叮當作響,"你只比我大十分鐘……"
"那也是你哥。"蕭尊曜雙手抱臂,鎧甲上的銀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尊卑有序,懂不懂?"他晃了晃手中的冰彈,"再頂嘴,雪球塞你嘴里。"
蕭恪禮漲紅著臉,發間銀鈴隨著劇烈呼吸亂晃,踩碎滿地瓷片的脆響混著哽咽︰"蕭尊曜你這個人真的是不可理喻......"少年狐裘斗篷歪斜,露出半截凍得發紅的脖頸,眼里蓄滿的委屈幾乎要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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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里的蕭夙朝瞬間沉下臉,帝王冕旒下寒芒驟現,龍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放肆!"他猛地揮袖震落肩頭積雪,金線蟒紋隨著動作翻涌如活物,"你看你皇叔敢叫朕的名字嗎?敢跟朕如此說話嗎?沒規矩!"鎏金靴底碾過冰層發出 嚓脆響,驚得棲息在冰樹上的寒鴉撲稜稜亂飛,"尊曜!他再這樣直接訓他,反了天了,一點規矩都不懂!"
蕭尊曜聞言眼底閃過狡黠的光,暗金色丹鳳眼彎成月牙,故意將冰彈在掌心拋接,鎧甲上的寶石映著雪光流轉︰"等的就是這句話。"少年突然欺身逼近投影,呼出的白霧在鏡頭上凝成霜花,"恪禮弟弟,看來今日得好好教教你何為長幼尊卑。"
龍涎宮內,澹台凝霜倚著雕花榻,指尖繞著一縷青絲輕笑。她看著投影里父子三人劍拔弩張的模樣,鳳目彎成狡黠的月牙,玉腕托腮狀似專注看戲。蕭夙朝瞥見她唇角止不住的笑意,冕旒下的眼神愈發幽深︰"看戲呢?好看嗎?"
"一般一般。"澹台凝霜故意拖長尾音,指尖輕點著隆起的小腹,腹中胎兒仿佛感受到母親的愉悅,又不安分地踢蹬起來。她漫不經心地瞥向殿外巡邏的侍衛,鳳目流轉著促狹的光,"不如侍衛舞劍好看。"話音未落,殿外巡邏的玄甲侍衛們瞬間挺直脊背,握刀的指節泛白——他們皆知陛下最見不得旁人覬覦皇後,此刻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琉璃國雪原上,蕭夙朝的龍袍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帝王冕旒下眸光沉如寒潭︰"好個不如侍衛。"他屈指彈落龍袍袖口的雪粒,鎏金蟒紋在月光下吞吐冷芒,聲音里裹著冰碴般的危險氣息。
龍涎宮內,澹台凝霜撫著胎動的小腹輕笑,鳳目含著狡黠的水光︰"正好夏梔栩在龍涎宮宮外,不若讓他舞一曲?"她故意用指尖輕點朱唇,鬢邊的東珠步搖隨著動作輕晃,將殿內燭火攪成細碎流光。腹中的小皇子似乎察覺到母親的調侃,又用力踢了一腳。
"膽子肥了?"蕭夙朝突然俯身逼近投影,帝王冕旒幾乎要穿透虛空,眼底翻涌的醋意幾乎凝成實質。遠處的祁司禮默默後退半步,看著陛下周身騰起的低氣壓,明智地選擇將臉轉向結滿冰稜的琉璃宮牆。
"我也想看!"蕭恪禮扒著母親的裙擺蹦 ,發間銀鈴叮叮當當撞出清脆聲響,全然沒注意到父親驟然陰沉的臉色。少年狐裘斗篷滑落肩頭,露出繡著金線雲紋的里襯,亮晶晶的眼楮滿是期待。
蕭尊曜把玩著寒光凜冽的冰彈,暗金色丹鳳眼危險地眯起,鎧甲上的寶石折射出妖冶的光︰"冰湖看不看?"他故意拖長尾音,指尖凝結的霜花簌簌落在雪地上。
"看!"蕭恪禮興奮地跳起來,卻在觸及兄長似笑非笑的眼神時僵住。殿外寒風呼嘯,將琉璃宮檐下的冰稜吹得叮當作響。
"你過來,哥把你摁冰湖里讓你看個夠。"蕭尊曜突然欺身上前,鎧甲上的銀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呼出的白霧瞬間凝成霜花。他抬手晃了晃新捏的冰彈,虎牙在夜色中泛著微光。
"我不去……"蕭恪禮往後縮了縮,撞上母親溫熱的小腹。他望著投影里兄長逐漸沉下來的臉,聲音越來越小,發間銀鈴隨著顫抖輕輕搖晃。
"本太子數三秒,你滾過來!"蕭尊曜猛地將冰彈砸在雪地上,炸開的冰晶濺在他玄甲的寶石上。他扯開領口的金絲絛,露出半截纏著繃帶的脖頸,"三!"帝王之子的威壓裹挾著琉璃國的寒風撲面而來,驚得遠處的雪狼發出悠長的哀嚎。
蕭恪禮踉蹌著後退半步,狐裘斗篷滑落至肘間,發間銀鈴因劇烈顫抖撞出凌亂聲響︰"蕭尊曜我警告你......"少年漲紅著臉梗著脖子,眼底卻泛著不安的水光,踩在滿地碎瓷上的繡鞋微微發顫。
"二!"蕭尊曜的聲音裹挾著琉璃國的寒風傳來,他已抽出腰間玄鐵匕首,刀刃輕敲掌心冰彈,發出清越鳴響。鎧甲縫隙里折射的冷光映在他暗金色的瞳孔中,將眼底戲謔染成迫人鋒芒。
"哥,我錯了!"蕭恪禮瞬間泄了氣,撲通跪坐在蟠龍榻旁,發冠歪斜得幾乎掉落。他抱著母親的裙裾仰頭求饒,鼻尖凍得通紅,"我不該跟你頂嘴,也不該想掛父皇電話......"
"一!母後得罪了。"蕭尊曜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離弦之箭沖向投影。琉璃國的月光被他玄甲上的寶石切割成碎芒,鎧甲銀鈴震出的聲響驚得棲息在冰原上的雪 振翅高飛。
龍涎宮內,澹台凝霜慌忙護住腹部,卻見光影波動間,蕭尊曜竟真的"踏"出投影。少年帶起的寒氣瞬間凝結成霜花,在蟠龍柱上勾勒出冰紋︰"母後放心,兒臣有數。"他單膝跪地,冰藍色的鳳目閃著狡黠笑意,發間銀冠垂珠掃過青磚,濺起細碎冰晶。
"好了,陛下。"澹台凝霜伸手撫過蕭恪禮顫抖的脊背,鳳目含嗔望向虛空投影,"本宮的睢王爺要被太子爺嚇死了。"她指尖輕點隆起的小腹,腹中胎兒似乎也感受到緊張氣氛,不安分地踢蹬起來。
雪地里的蕭夙朝負手而立,龍袍上的金線蟒紋在月光下流轉︰"太子是對的。"帝王冕旒隨著頷首輕晃,鎏金靴底碾過冰層發出 嚓脆響,"恪禮,記住長幼有序。"他的目光掃過蕭恪禮蜷縮的身影,看似威嚴的語氣里藏著不易察覺的縱容。
"兒子,活著回來。"澹台凝霜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指尖拂過蕭尊曜鎧甲上凝結的霜花。殿內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與少年的身影重疊在蟠龍柱上。
"母後放心。"蕭尊曜起身時帶起一陣雪霧,鎧甲寶石映著月色璀璨如星,"兒臣定讓恪禮弟弟明白......"他轉頭看向瑟縮在母親身後的蕭恪禮,故意壓低聲音,"惹太子的下場。"說罷,一把拎起還在發懵的弟弟,玄甲銀紋與狐裘白影轉瞬消失在光影交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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