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寒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著一絲調侃,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可不敢跟左擁右抱的蕭帝稱兄道弟,我發小可是那個一心一意對令頤的蕭夙朝,可不是你這個被怒火沖昏頭腦的暴君。”他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仰起頭,眼神里滿是對蕭夙朝此刻境遇的戲謔。
蕭夙朝心急如焚,哪有心思跟顧修寒扯皮,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催促道︰“少廢話,趕緊去換身衣服,陪朕去趟溫家。這事兒十萬火急,晚了令頤指不定還得怎麼生氣呢。”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踱步,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安,時不時看向緊閉的寢殿門,仿佛這樣就能讓康令頤回心轉意。
顧修寒一听這話,頓時瞪大了眼楮,滿臉不可置信,提高音量說道︰“你開什麼玩笑?我這剛風塵僕僕地回來,連口氣都還沒喘勻呢,你這是打算玩死我啊?”他攤開雙手,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抗拒,實在不想再跟著蕭夙朝折騰。
蕭夙朝可不管這些,他停下腳步,猛地轉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趕緊的,別在這給朕墨跡。現在只有去解決了溫家的麻煩,令頤才有可能消氣,你就當幫兄弟這一回,行不?”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緊緊盯著顧修寒,希望他能答應。
顧修寒一臉生無可戀,仰天長嘆一聲︰“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欠你這麼大個人情?每次都被你拉著趟這渾水。”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卻還是轉身準備去換衣服,畢竟他也知道蕭夙朝現在確實需要他的幫助。
蕭夙朝見顧修寒松了口,心里稍微踏實了些,可還是忍不住納悶,開口問道︰“走不走?真是奇怪了,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說朕是暴君?就連令頤也這麼說,朕難道真有這麼差勁?”他滿臉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似乎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這樣評價。
顧修寒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蕭夙朝,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呢?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心里就沒點數?溫鸞心的事兒你處理得一塌糊涂,讓令頤受了多少委屈,你還問為什麼?真不知道你這腦子一天天都在想什麼。”他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搖頭,對蕭夙朝的遲鈍感到十分無語。
蕭夙朝滿臉無奈,眉頭擰成了個“川”字,眼中滿是焦急與委屈,攤開雙手說道︰“朕不是已經知道錯了嗎?朕苦口婆心地跟令頤解釋,誠懇地向她道歉,可她就是不肯信朕,朕能有什麼辦法?”他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凌亂,仿佛這樣就能找到讓康令頤回心轉意的方法。
顧修寒看著蕭夙朝這副模樣,既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冷哼一聲︰“她信你才有鬼了!你倒是好好想想,她為什麼不信你?你每次都只說自己解釋了、道歉了,那溫鸞心呢?她還不是毫發無損地站在令頤面前,你讓令頤心里怎麼能舒坦?依我看啊,康令頤能原諒你,可不是因為你有多好,完全是她心太軟,太愛你了。”他微微搖頭,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要是真的在乎令頤,就干脆點跟她離婚,放她去過安穩日子。”
蕭夙朝一听這話,瞬間急了,猛地停下腳步,大聲反駁道︰“不能離婚!絕對不能!朕已經打壓溫家了,也算是給令頤出了口氣。”他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似乎在向顧修寒表明自己的決心。
顧修寒嗤笑一聲,滿臉不屑,提高音量說道︰“就你那所謂的打壓?簡直是無勝于有,對溫鸞心來說壓根不痛不癢,起不了什麼作用。對你來說,你覺得為了令頤懲罰了溫家,可你好好想想,你認識令頤比溫鸞心早得多,你早就知道令頤的為人,高中剛開學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要與令頤一生一世。你再看看你現在干的這些事,像話嗎?能不能干點人事?”他越說越激動,雙手在空中揮舞著,恨不得把蕭夙朝敲醒。
蕭夙朝被顧修寒說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低下頭,雙手抱頭,痛苦地呢喃道︰“令頤,朕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你的心?”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助與迷茫,像是在向顧修寒發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此刻的他,滿心都是對康令頤的愧疚與思念,迫切地想要找到彌補的方法 。
顧修寒滿臉怒容,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蕭夙朝,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我要是你,我都沒臉去見令頤!你別說這三年你過得魂不守舍,你可曾想過康令頤這三年是怎麼熬過來的?用不用我把殤雪酒發給我的那些照片拿給你好好看看,讓你清醒清醒!”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向蕭夙朝的內心。
蕭夙朝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微微顫抖,囁嚅著︰“夏梔栩已經給朕看過了,朕真的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下手會如此之重。”他低下頭,不敢直視顧修寒的眼楮,聲音里充滿了懊悔與自責。
顧修寒一听這話,更是怒不可遏,向前跨了一步,手指幾乎戳到蕭夙朝的臉上︰“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在替自己開脫?那些蒼白無力的解釋還有什麼用?康令頤血毒發作,劍傷裂開,情況有多嚴重你難道不清楚?你難道沒親眼見過嗎?”他的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憤怒,對蕭夙朝的行為感到無比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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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的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帶著一絲哽咽︰“朕見過,朕都見過。”他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背負著沉重的枷鎖。
顧修寒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嘲諷與悲涼︰“你見過?你見過還能說出這種話?蕭夙朝,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的心難道是鐵做的嗎?怎麼能如此狠心!”
就在這時,謝硯之听到外面的動靜,急忙從房間里跑出來。他看到顧修寒滿臉怒容,蕭夙朝一臉頹然,趕緊上前攔住情緒激動的顧修寒,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怎麼吵起來了?”
顧修寒像是找到了發泄口,情緒激動地說道︰“那天晚上,我推了令頤兩次,她血毒發作,劍傷裂開,後背滲血,我和蕭夙朝追她追到念巢。從念巢回來之後,令頤就開始鬧離婚,可他死活不同意。一直到今天,沈赫霆給令頤打電話,說他送給令頤的龍紋玉佩是假的。令頤被勾起傷心事,氣得一腳把他踹了出來。他還跟我說他給令頤道歉了,可溫鸞心呢?還不是毫發無損地在令頤面前耀武揚威。他居然還說自己打壓溫家了,那點所謂的懲罰,簡直微不足道,三年加起來的傷害還沒綠豆大。蕭夙朝,你讓令頤怎麼想?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真是氣死我了!”他一口氣說完,大口喘著粗氣,臉上的憤怒還未消散。
謝硯之听後,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無奈地嘆了口氣,勸道︰“先進屋說吧,進屋說。走吧,蕭老大。”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拉著蕭夙朝,試圖平息這場風波 。
房間內,暖黃的燈光灑下,卻驅不散滿室的壓抑。謝硯之快步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遞到滿臉怒容的顧修寒手中,試圖讓他平復一下情緒。而後,他將目光轉向蕭夙朝,神色關切地問道︰“朝哥,令頤現在還是氣消不下去嗎?”
蕭夙朝低垂著頭,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懊悔,聲音沙啞地應道︰“嗯,她指責朕分不清是非黑白,還一口咬定朕偏袒溫鸞心。”一提到康令頤的指責,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滿是痛苦與無奈。
顧修寒听聞,“噌”地一下站起身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擱在桌上,茶水濺出些許。他雙眼圓睜,直直地瞪著蕭夙朝,怒火再次被點燃︰“本來就是!我之前是不是苦口婆心地勸過你,讓你查清楚事情再做決定,別那麼貿然地對令頤出手,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你看看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康令頤要是不跟你離婚,我特麼跟你姓!你長個腦子是為了擺著好看,讓別人知道你有個腦子嗎?誰家正常的人會對自己的正宮又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打壓,又是殘害?別說你身不由己,康令頤同樣是帝王,同樣躋身七位帝王之列,她為什麼就沒有這樣對你?你自己心里就沒點數嗎?”他語速極快,情緒激動,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蕭夙朝的痛處。
蕭夙朝的身子微微一顫,像是被人狠狠擊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又帶著一絲希冀,喃喃問道︰“因為令頤愛朕,對嗎?”此刻的他,仿佛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光亮,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康令頤對他的愛上。
顧修寒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嘲諷︰“對!你還知道她愛你!就因為這份愛,她才一次次忍受你這些荒唐事。可你呢?把她的愛當作什麼了?別說康令頤想跟你離婚,我都想沒你這個兄弟!”他越說越激動,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臉上的憤怒已然到達頂點。
“我靠,消消火。”謝硯之急忙上前,站在兩人中間,雙手張開,試圖安撫顧修寒的情緒,“大家都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顧修寒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蕭夙朝,你趕緊收了那些糊涂心思吧!康令頤現在還懷著你的孩子,你讓她怎麼辦?我不是沒勸過你,也不是沒在康令頤面前替你說過好話,對吧?你別再作了!我有預感,你很快就會收到離婚協議。到時候可真是皆大歡喜啊,你也用不著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大可以去娶你的溫鸞心,去過你們的日子。真是個傻逼!”他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蕭夙朝的心上。
蕭夙朝被罵得臉色慘白,嘴唇抖動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低聲呢喃︰“令頤,對不起令頤。”他的眼神空洞,充滿了悔恨,仿佛陷入了無盡的痛苦深淵。
這時,謝硯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我算是听明白了。剛剛我听說,初染正在找律師,說是令頤讓找的。”這話一出,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一場風暴似乎即將來臨 。
顧修寒看著呆愣在原地、一臉失魂落魄的蕭夙朝,恨鐵不成鋼地猛拍了下他的肩膀,大聲吼道︰“你最好祈禱康令頤沒被你氣出個三長兩短!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你唯一的保命符了。還愣在這兒干什麼?趕緊回去哄啊!你真想把事情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嗎?”他的雙眼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憤怒,仿佛恨不能把蕭夙朝直接拎到康令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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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被這一聲吼驚得一個激靈,如夢初醒般連連點頭︰“哦哦,我這就去。”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慌亂與無措,轉身便朝著寢殿的方向匆匆奔去,腳步踉蹌,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寢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時錦竹站在一旁,看著坐在床邊、氣得滿臉通紅卻又不願說話的康令頤,心里直犯嘀咕,猶豫再三,還是試探性地開口問道︰“離婚協議我已經擬好了,你現在要簽嗎?我知道你的計劃,給,這是朱砂。既然要做戲,那就得做全套,不過……你真的忍心這麼做嗎?”她微微皺眉,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小心翼翼地將一個小盒子遞到康令頤面前。
康令頤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那個小盒子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聲音冰冷地問道︰“在哪取得的?”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跟著冷了下來。
時錦竹微微湊近,壓低聲音說道︰“從御叱瓏宮,溫鸞心那兒拿的。放心吧,監控什麼的我全給刪了,不會有人知道的。”她拍了拍康令頤的肩膀,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寢殿的門被猛地推開。蕭夙朝滿臉怒容,雙眼通紅,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大步沖了進來,手指著桌上的朱砂,厲聲質問道︰“這是什麼?時錦竹。你居然給她喝朱砂?康令頤,你眼里還有沒有朕?這可是你我的孩子,你怎麼能忍心下此狠手?”他的聲音在寢殿內回蕩,帶著無盡的憤怒與震驚。
康令頤听到這話,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來,眼中燃燒著怒火,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蕭夙朝的眼楮,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是你的,不是我的!一如三年前一樣,蕭尊曜、蕭恪禮是你逼我生下來的,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心疼了?”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那些被壓抑許久的委屈和怨恨,此刻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 。
蕭夙朝听聞康令頤的話,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雙眼瞪得如同銅鈴,向前跨了一大步,雙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又無力地垂落,帶著顫抖的聲音喊道︰“那你也不能把他打了!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是我們愛情的結晶啊!”他的眼中閃爍著焦急與痛心,仿佛此刻正在遭受痛苦的是他自己。
康令頤看著蕭夙朝這副模樣,心中的怒火更盛,眼眶泛紅,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我早說過,如果三年前我有條件,我定不會把你的那兩個兒子生下來,今天同樣不會!這三年來,你說你不好過,可你何曾想過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日日夜夜的煎熬,滿心的委屈與痛苦,都是拜你所賜!這一切的禍根,就是你!”她的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那些積壓在心底三年的怨恨,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
蕭夙朝被康令頤那些決絕又滿含怨恨的話語刺激得理智全無,臉上一陣慘白,一陣漲紅,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了心髒,痛意翻涌。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大口大口急促地喘著粗氣,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與痛苦。突然,他像是被惡魔操控,猛地抬起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的一聲,帶著滿腔怒火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康令頤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量大得讓康令頤的身子都跟著晃了晃。那清脆又刺耳的巴掌聲,瞬間在寂靜的房間里炸開,仿佛一顆炸彈,震得空氣都在顫抖,整個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只余下這令人膽寒的聲響,久久回蕩,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蕭夙朝的手還僵在半空中,保持著打人的姿勢,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他的雙眼瞪得滾圓,眼神里滿是驚恐與懊悔,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可他心中的憤怒與疑惑,就像熊熊燃燒的火焰,並未隨著這一巴掌的落下而熄滅,反而燒得更旺。他的喉嚨像是被砂石堵住,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粗糲︰“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既然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之前為什麼還要跟朕說你懷孕了?你到底把朕當成什麼了?一個能被你隨意戲耍、愚弄的傻子嗎?”他的臉因為情緒激動而扭曲,五官都擠在了一起,此刻的他,內心被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拉扯著,既對康令頤那些話感到憤怒到了極點,又對自己剛才的沖動行為懊悔不已,恨不得時光倒流,收回那失控的一巴掌。
康令頤被這一巴掌打得嘴角緩緩滲出一抹鮮血,殷紅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滑落,滴在她素淨的衣衫上,開出一朵刺目的血花。她緩緩抬起頭,一雙鳳眸里燃燒著熊熊的怨毒之火,那目光冷得仿佛能將人凍結︰“你何不干脆跟你的心兒結婚去?這樣就再也不用忍受朕的所謂跋扈了,多好啊。”她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嘲諷與悲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滿是被背叛後的痛苦與憤怒。
蕭夙朝被康令頤這話徹底點燃,心中的怒火沖破了最後一道理智的防線,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指著康令頤,大聲咆哮︰“對,你說的對!從高中起,朕接近你就是為了給心兒鋪路,這下你滿意了吧?朕跟你結婚,對你許下的那些海誓山盟、甜蜜承諾,全都是假的,統統都是假的!康令頤,咱們離婚吧!你根本不如心兒溫柔,也不如她體貼,她事事都能照顧朕,可你呢?只會不停地給朕添堵,讓朕心煩!”他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震得窗戶都微微發顫,那些傷人的話語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直直刺向康令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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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顧修寒恰好推開房門,看到眼前這混亂又驚悚的一幕,他臉色驟變,急忙一個箭步沖上前,輕輕扶起搖搖欲墜的康令頤,滿臉焦急地說道︰“令頤,別听他胡說八道,他現在完全瘋了,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說的都是氣話,當不得真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憤怒又責備的眼神瞪了蕭夙朝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說︰“你到底干了什麼蠢事!”
蕭夙朝在顧修寒的怒視下,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理智漸漸回籠,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與懊悔,張了張嘴,囁嚅著︰“令頤,朕……朕剛才只是太生氣了,想發泄一下,不是真心說那些話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連自己都覺得這些解釋太過蒼白無力。
康令頤卻像是根本沒听到蕭夙朝的話,她眼神空洞,任由時錦竹輕輕將她抱在懷里,嘴里喃喃道︰“朕答應你,離婚。至于這個孩子……我現在就去醫院,把他打掉。”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平靜得可怕,可那平靜之下,是一顆千瘡百孔、徹底絕望的心。
蕭夙朝一听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幾步上前,想要拉住康令頤,卻被時錦竹狠狠瞪了一眼,嚇得他停住了腳步。他只能帶著哭腔哀求︰“令頤,朕說的真的是氣話,你千萬別去墮胎,好不好?這可是你和朕的孩子啊,是我們愛情的結晶。還有尊曜和恪禮,他們也是我們的孩子啊。”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此刻的他,終于真切地感受到了失去的恐懼,害怕真的失去康令頤和他們的孩子。
康令頤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苦澀與決絕︰“滾!他們是你的孩子,跟我無關。什麼愛情的結晶,在我看來,不過是孽種,都是孽種!”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砸在蕭夙朝的心尖上。
時錦竹抱著康令頤,心疼地勸道︰“令頤,別說這麼傷人的話了,當心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他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呢。”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著康令頤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里滿是擔憂與憐惜。
康令頤卻像是被觸踫到了最痛的傷口,情緒徹底失控,她猛地掙脫開時錦竹的懷抱,大聲嘶吼︰“听到又能怎樣?蕭尊曜和蕭恪禮,只要有蕭夙朝這個父親在,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羞辱,也是對我最大的羞辱!他一次次傷害我,背叛我,讓我在這所謂的愛情里受盡折磨,我受夠了,受夠了!”她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整個人像是被痛苦吞噬,陷入了無盡的絕望深淵,再也看不到一絲希望的光 。
凌初染牽著蕭尊曜和蕭恪禮,滿臉笑意地走進房間,本以為會看到溫馨和睦的場景,可當她一眼瞥見康令頤臉上那清晰紅腫的巴掌印時,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她的雙眼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蕭夙朝,大聲質問道︰“蕭夙朝,你竟然打令頤了?你還是不是人!”那聲音里充滿了憤怒與難以置信,仿佛眼前的一切讓她無法接受。
蕭尊曜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著康令頤,稚嫩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恐懼︰“母後,你的眼神怎麼那麼冷?我好害怕。”他下意識地往凌初染身後躲了躲,小手緊緊地拽著她的衣角。
康令頤听到兒子的聲音,微微側過頭,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被冰冷和決絕所取代︰“問你父皇去。蕭夙朝,放手,放開我!”她用力掙扎著,試圖擺脫蕭夙朝還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憤怒與抗拒。
蕭夙朝滿臉懊悔,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又像是想抓住最後一絲挽回的機會︰“令頤,朕真的沒想過要打你的,真的是一時沖動,我後悔了,你相信我。”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紅,此刻的他,滿心都是對自己行為的自責和悔恨。
蕭恪禮也被這緊張的氣氛嚇得不輕,他怯生生地扯了扯康令頤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母後……”他的小臉滿是委屈和害怕,不明白大人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康令頤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猛地轉過頭,對著蕭夙朝和兩個孩子怒吼︰“滾,蕭夙朝,帶著這兩個孽種給我滾出去!”她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絕望而變得尖銳,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蕭夙朝像是被狠狠抽了一鞭,身體猛地一顫,他急切地解釋道︰“他們不是孽種,令頤,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們是我們的孩子啊。朕真的沒想打你,求你別這麼說。”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靠近康令頤,卻被她厭惡地躲開。
康令頤見蕭夙朝不肯離開,情緒徹底崩潰,她大聲喊道︰“不走是嗎?好,我走。凌初染,給我墮胎,現在就去!”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決絕,仿佛已經對這個世界和眼前的人徹底絕望。
然而,話音剛落,康令頤突然臉色慘白,身體一軟,緩緩蹲下身,雙手緊緊捂著小腹,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緊接著,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大腿緩緩流下,在地上暈染出一片刺目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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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見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驚恐地瞪大了眼楮,他毫不猶豫地沖上前,一把將康令頤打橫抱起,大聲吼道︰“顧修寒,趕緊開車去醫院,快點!”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焦急,抱著康令頤的手微微顫抖,此刻的他,滿心都是對康令頤和孩子的擔憂,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
顧修寒听到蕭夙朝的呼喊,瞬間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一路狂飆將車開到了殿門口。車門剛打開,蕭夙朝便抱著康令頤飛速鑽進後座,大聲催促︰“快,越快越好!”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緊緊環著康令頤,仿佛這樣就能給她力量,保護她和腹中的孩子。
車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康令頤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她的嘴唇毫無血色,微微顫抖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無比艱難。蕭夙朝心急如焚,不斷地呢喃著︰“令頤,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他的聲音里滿是恐懼與祈求,眼神緊緊盯著康令頤,一刻也不敢移開。
顧修寒緊咬著牙,雙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盤,眼楮瞪得滾圓,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腳下油門踩到底,汽車如同一頭咆哮的猛獸,在馬路上飛馳。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默默祈禱著康令頤和孩子能夠平安無事。
終于,車在醫院門口戛然而止。蕭夙朝抱著康令頤,一路狂奔沖進急診室,大聲呼喊著醫生。醫生們迅速將康令頤推進手術室,冰冷的門在蕭夙朝面前緩緩關上,將他隔絕在外。
蕭夙朝無力地癱倒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雙手抱頭,臉上寫滿了痛苦與自責。他不停地喃喃自語︰“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那麼沖動,如果我能多理解她一些,她就不會出事,孩子也不會……”他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地上。
凌初染帶著蕭尊曜和蕭恪禮匆匆趕來,看到蕭夙朝這副模樣,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但看著他如此痛苦,又有些不忍。蕭尊曜和蕭恪禮被這緊張的氣氛嚇得大哭起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受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凌初染走上前,冷冷地看著蕭夙朝︰“蕭夙朝,你滿意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麼!如果令頤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怨恨,眼神中透露出從未有過的決絕。
蕭夙朝抬起頭,滿臉淚水,望著凌初染,聲音沙啞地說︰“我知道,我罪該萬死。如果可以,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己。”他的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手術室里,無影燈亮得刺眼,醫生們緊張地忙碌著,各種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響。康令頤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生命體征微弱。主刀醫生眉頭緊皺,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一邊指揮著護士,一邊全神貫注地進行手術,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絲差錯。
而在手術室外,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蕭夙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楮死死地盯著手術室的門,心中充滿了煎熬。他回想起和康令頤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的甜蜜和幸福,此刻都成了他心中最痛的回憶。他後悔自己的沖動,後悔沒有好好珍惜康令頤,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手術室內,無影燈散發出慘白的光,將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康令頤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宛如一片凋零的花瓣,脆弱而無助。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卻又急促的“滴滴”聲,仿佛在和死神進行一場緊張的賽跑。主刀醫生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手術服上,可他渾然不覺,雙手緊緊握著手術器械,眼神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這個需要拯救的生命。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小心翼翼,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寶,生怕稍有差池就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經過漫長而煎熬的等待,手術室的門終于緩緩晃動,發出“吱呀”的聲響。主刀醫生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額頭上的皺紋像是被歲月狠狠地刻下了幾道痕跡。他緩緩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氣,對著守在門外的眾人說道︰“手術很成功,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胎兒也保住了。但她的身體非常虛弱,需要長時間的靜養,否則仍有隨時流產的風險。”
听到這話,蕭夙朝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他的臉上露出了劫後余生的慶幸,眼眶里卻泛起了一層晶瑩的淚花。他抬手用力地抹了抹臉,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他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這一刻,他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凌初染站在一旁,听到醫生的話後,原本緊蹙的眉頭也微微舒展。她看了一眼癱坐在椅子上的蕭夙朝,眼中既有對康令頤的擔憂,也有對蕭夙朝的不滿。她輕輕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溫柔地安慰著還在哭泣的蕭尊曜和蕭恪禮︰“沒事了,媽媽沒事了,你們別害怕。”兩個孩子抽抽噎噎地點了點頭,眼神中依舊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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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緩緩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醫生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誠懇而沙啞︰“醫生,謝謝您,真的太感謝您了。不管花多少錢,用什麼藥,只要能讓她好起來,讓孩子平安,我都願意。”醫生微微點頭,拍了拍蕭夙朝的肩膀,說道︰“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讓病人保持心情舒暢,好好調養身體,按時服藥,定期復查。”蕭夙朝用力地點點頭,表示一定會謹遵醫囑。
隨後,康令頤被護士緩緩推出手術室。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雙眼緊閉,仿佛陷入了一場深沉的睡眠。蕭夙朝急忙走上前,握住康令頤的手,那雙手冰冷而無力,讓他心疼不已。“令頤,你醒醒,你沒事了,我在這兒。”他輕聲呼喚著,聲音里滿是溫柔和愧疚。可康令頤依舊昏迷不醒,沒有任何回應。
在護士的安排下,康令頤被送進了特護病房。病房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床單和牆壁讓整個房間顯得格外冷清。蕭夙朝守在康令頤的床邊,一步也不肯離開。他輕輕撫摸著康令頤的頭發,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心中的懊悔如潮水般涌來。“令頤,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沖動,不該說那些傷害你的話。你快點好起來吧,只要你能平安,我什麼都願意做。”他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滴落在康令頤的手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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