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你還能施展剛才的劍法嗎？”
腦海中，玄冥的聲音傳來。
魔尸極難煉制，他也沒想到，對方竟舍得花天大代價，煉制魔尸。
可一旦煉成，便等同多出一命。
紀塵心中苦笑。
光是承受玄冥界的法則之力，他的身體便已達到崩潰邊緣。
再加上施展辰冥七星劍，此時的他，早已虛脫。
就連體內經脈也寸寸斷裂。
別說揮劍，就連站立，都需要依靠玄冥界的法則支撐。
玄冥也發現紀塵此時的情況差到極點。
他不禁嘆息，紀塵能施展出那等力量，已是奇跡。
此刻哪有多余的力氣戰斗。
“玄冥，本皇承認小瞧你了。
不過，剛才的攻擊應該是你最後的手段了吧。
現在，且看你如何抵擋本皇！”
成皇昌眸中殺意涌現。
付出這麼大代價，玄冥界，他勢在必得！
玄冥听後，冷哼一聲。
“本座守護玄冥界數百年，豈會只有這些手段。
今日，你便留下來陪葬吧！
哪怕魂飛魄散，本座也絕不會讓你離開！”
說罷，他操控法則之力，準備拼死搏斗。
察覺到法則之力涌動，成皇昌神色一變。
他狐疑的看向玄冥，似乎在懷疑對方是否還有能力魚死網破。
然而，玄冥才不顧對方想法。
法則之力涌現，匯聚手心，化作一道光刃。
駭然的力量，讓四周空間都變得不穩定起來。
“嗖！”
無息之間，法則凝聚的光刃斬向成皇昌。
成皇昌連忙抵擋，神魂牽動，讓他一陣劇痛。
但玄冥的攻擊遠遠不及于此。
他心知，現在不趁機將其殺死，等對方恢復，便再無可能。
因此，為了將成皇昌徹底留下，他不惜消耗所有殘魂力量。
“該死！”
感受到玄冥必死的決心，成皇昌忍不住暗罵。
對方這是擺明要拖死他。
此時，他狀態極差，再加上玄冥界的排斥，對方若是拼死糾纏，誰能取勝，還真不好說。
心中糾纏片刻，他最終選擇放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只可惜，這次精心謀劃，卻功虧一簣。
“玄冥，算你厲害！
今日本皇便饒你一命。”
說罷，他大手一揮，空間法則顫動。
下一秒，他身邊忽的多出一眾人影，正是被幻仙拘神香控制的各學府天才。
“你要做什麼！”玄冥見狀，心生疑惑。
“呵，雖沒能奪下玄冥界，這些天才，本皇可不會放過。
等下次見面，便是你的死期！”
放下狠話後，成皇昌操控法則之力，將眾人包裹。
隨即一個騰挪，瞬間消失在玄冥界中。
“噗！”
皇者的壓迫逐漸消失，紀塵終于忍受不住，口吐鮮血。
“紀塵！”
玄冥見狀，連忙帶其落入玄冥殿前。
掏出一枚丹藥服下，紀塵臉色才略微好轉。
“可惜，沒能斬草除根。”
紀塵虛弱道。
說話間，他發現，玄冥的殘魂越發透明。
“玄冥，你這是……”
紀塵頓感不妙。
玄冥苦笑一聲，“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剛才不過是我虛張聲勢。”
“那你現在……”紀塵張了張口，滿臉擔憂。
眼看玄冥搖頭，他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其實，無論能否趕走對方，我的魂魄都已堅持不了太久。
對方就算離開，也不過是讓我的魂魄晚點消散罷了。”
玄冥似乎早已接受這個結果，他臉上並沒有留戀的情緒。
“就這樣離開，你真的甘心嗎？”紀塵問。
“有什麼不甘心的，說起來，早在千年前，我便已經死去。
只是一直放心不下心中執念，這才選擇讓魂魄一直沉睡在玄冥殿中。
畢竟，玄冥教可是阿萱讓我創立的。
我不希望，在她死後，連最後一點痕跡，都消散不見……”
紀塵沉默。
他深知，玄冥對阿萱的感情有多深。
甚至在其死後，一直沒有結婚生子。
這也導致，玄冥教後繼無人。
“紀塵，能在數千年後，再次見到你，我很是開心。
守候玄冥界這麼久，是時候該走了。”
玄冥眼中早已沒有對生命的留戀。
正如他所言，他若想苟活，早在千年前，便可奪舍孩童，重活一世。
但那並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你走之後，玄冥界怎麼辦……”紀塵問。
沒了玄冥守護，玄冥界遲早淪為那些大能的囊中物。
“不是還有你嗎。”玄冥忽然一笑。
“原本，我便決定，無論如何，十年內一定要找一位傳承者。
只是，這個時間，恐怕要提前了。”
說著，他伸出右手，天空中，有金色光芒從雲層中灑下，流淌入他的手心。
很快，這些金光凝聚成一團金霧，好似有生命一般的在他手心旋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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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玄冥界的世界之果，只要將其煉化，你便能成為玄冥界的新主人，將其藏于體內。
多年未見，我也沒什麼禮物，便將此物送與你吧。”
話音落下，玄冥將金霧拍入紀塵體內。
金霧沒有反抗，直接沒入丹田之中。
雖還沒煉化，隱隱間，紀塵卻能感覺到自己和玄冥界之中，有了些許聯系。
“你這禮物，未免太大了。”紀塵道。
“哈哈哈，總不能便宜別人吧，玄冥界交給你，老夫放心。”玄冥笑道。
一開始，他便有心收紀塵為徒，並將一切傳承與他。
只是沒想到，後面竟會發生這些。
做完一切，玄冥的身形又淡了些許。
“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
紀塵，老夫只希望，將來有一天，你能讓玄冥教的名字重現中域。
也算是實現我對阿萱的承諾……”
“放心，只要我活著，玄冥教一定不會滅亡！”紀塵堅定道。
“好，既然如此，老夫便拜托你了。”
說著，玄冥伸手按在紀塵頭上。
玄妙的奧義不斷涌入紀塵識海，那是玄冥聖者的畢生所學。
“老夫知道，這些東西你可能看不上。
若有機會，替老夫找個合適的人繼承吧。”
“好。”紀塵點頭。
一切交代就緒，玄冥的殘魂逐漸趨于透明。
他仰頭看天，臉上掛著解脫。
“阿萱，我來陪你了。”
聲音漸弱，玄冥的殘魂逐漸消散。
終于，在最後一縷光亮消失不見後。
一代聖者，就此徹底結束了他的一生。
看著數千年前的好友，最後一絲痕跡也消散在世間。
紀塵不禁感慨，“希望下輩子，你能和阿萱再續前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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