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啊???”
他那張帥臉上寫滿了問號。
而後猛地扭頭,蒼藍六眼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向光崽,又看看它手里那個安靜如雞、甚至有點無辜的方塊,聲音都拔高了八度“是我聾了嗎?我怎麼沒有听見他回應你?”
“還是說這是什麼我不知道加密頻道?”
天元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我不造啊。”
五條悟灼灼的目光“唰”地轉向夏油杰。
夏油杰連眼皮都懶得抬,雙手極其敷衍地一攤“看我干什麼,難道我就會知道嗎?”
他下巴極其精準地朝五條悟的方向一點, 補刀補得輕描淡寫又致命“你才是監護人啊,不是嗎?”
光崽捧著自動落入手中的貓箱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了一下, 小腳丫在地上碾了碾,小小聲地、帶著點被抓包的心虛開口了“那個……”
它用小手撓了撓“貓箱”表面漂亮的像是人造工藝品的冰藍色眼珠, 聲音越來越小 “好吧,其實……那句‘你敢應嗎’……是我自己覺得帥,加上去的啦……”
要不然就這樣平平無奇地打開箱子,然後“咻”一下把腦花收納進去,太平淡了。
一點儀式感也沒有!
五條悟……?
果然。
夏油杰無聲嘆氣,默默別過臉。
天元默默抬手,無奈扶額果然,還是那個小光之子啊!
很妙的一點是,系統獎勵的“貓箱”,是被算在背飾欄目的。
而眾所周知,背飾無法同時存在。
除非是將背飾釋放出來後前往衣櫃更換新的背飾,但是又沒有放出來,這個時候是可以維持住一種奇妙的平衡。
但是一旦它將新背飾也放出,原先的背飾絕對會自動回收。
這在小光之子的世界是常識一樣的存在。
但問題是它壓根沒放出原先的背飾,只是把自動收納背飾的藏藍色小背包當做臨時儲物袋暫用了一下。
所以當它領到貓箱並自動替換上背飾欄後,原先的背飾瞬間就被強制替換了。
原先被五條悟從背包縫塞進去的東西才會掉出來。
光崽它傻乎乎地嘿嘿一笑,習慣性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帶著幾分心虛地把六眼限定版獄門疆收了起來——但是沒有更換其他背飾。
于是,那個灰藍色的立方體,便再次憑空懸立在它的背後。
立方體表面凸起的冰藍色眼珠不安分地轉動著,貪婪地掃視四周,仿佛要將所見之物盡數封印。
那非人般瑰麗的眼珠和過于奇特的外觀,讓看起來天(人)真(傻)懵(錢)懂(多)的小光之子平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息。
等到這個時候,一團頂著塊濕漉漉白布的紅色章魚狀咒靈悄咪咪從海里冒出,露出一雙略顯呆滯的黑白分明的大眼楮貼著水面邊緣。
“嗚……嗡……嗚嗚……”
那個,我可以回去了嗎?
嗚嗚嗚嗚嗚嗚外面好可怕,這些人真的好可怕!
雖然它全程慫在海底最深處裝死,但這到底還是它的領域,發生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它。
然後陀艮就親眼見證了這幾個人和 索的一場大戰,甚至被迫“現場直播”了個清清楚楚!
笑死,作為一個曾經被五條悟隨手一發“無量空處”就腦到死機、毫無反抗之力,甚至作為禮物送給小光之子 除的特級咒靈。
在此之前,他對于這幾個煞星的武力值是沒有一個明確定位的。
認知還基本停留在“很強,能秒我”這種模糊概念上。
但他不知道已經強到這個地步了呀!
他可是感知到了,他們戰斗時好幾只特級咒靈就跟炮灰一樣,分分鐘被秒掉。
嗚嗚嗚嗚外面世界太可怕,他想要回去找花御媽媽了qaq
他甚至在慶幸自己被小光這次祓除的時候,自己作為咒胎一直在大家的保護下逐漸成長,並沒有吞吃多少人類,體內那些枯骨也隨著他一並被淨化浮出化作光點消散于天地。
否則他感覺自己也不會比隔壁真人好到哪里去。
這位曾經熱衷于玩弄靈魂、掀起腥風血雨的特級咒靈,自從被關進咒靈圖鑒並強制學習了大量人類哲學典籍還要時不時隔天就做幾套卷子後……他都快學瘋了!
整日恍恍惚惚,眼神渙散,嘴里念叨著什麼靈魂啊意義啊自由啊什麼的。
“如果靈魂是意識的載體,那咒靈的靈魂是什麼?我們當真擁有靈魂嗎?又是否能夠算作獨立的個體?”
“如果存在先于本質,那麼我定義的‘靈魂’是否也只是我的主觀構建?”
“我們的所思所想真的自由嗎?又或者只是誕生的那些負面情緒所帶來的。”
宿儺追求力量,漏瑚渴望新世界——而我的欲望,真的是“我的”嗎?
他們竭盡所能的想要毀滅人類創造屬于咒靈的新世界,可他們的思想如果都是人類所有負面情緒的集合體塑造而來,那麼他們的理想真的是他們的理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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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咒靈……真的比人類更自由嗎?”
完全被哲學腌入味了。
就這成天碎碎念的模樣,圖鑒中的大家一致認定——這倒霉孩子絕對是讀書讀瘋了!
就連連智力相對簡單的陀艮都有一點受不了,每次他一開始念叨就開始裝傻充愣。
至于脾氣火爆的漏瑚?
每次去“探監”(主要是看看這倒霉孩子還活著沒),都會被真人這堆繞來繞去、毫無戰斗力的哲學問題氣得頭頂火山口“噗噗”狂噴岩漿!
好在還有花御在一旁幫忙打著圓場,這才勉強維持住圖鑒內部脆弱的和平,不至于因哲學探討而上演咒靈內戰。
五條悟連眼皮都懶得抬,隨意擺了擺手“回去吧回去吧,也沒什麼用了。”
光崽腦袋上的獸耳突然豎起,接收到監護人的信號後心念一動,直接召回了陀艮。
一道柔和的白光閃過,陀艮連帶著領域一並消失。
隨著空間一陣扭曲,三人一光之子帶著夏油杰的遺體重新回到了現世的河岸橋邊。
夜風裹挾著草木的氣息撲面而來。
橋洞下的陰影中,身著白色制服的乙骨憂太緩步走出,身旁依偎著一位半透明的女孩。
看著年齡並不大,也就十一二歲的模樣。
女生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靛藍色的連衣裙被夜露浸得發沉,唯有領口的白色翻領依舊素淨如新。
夜風拂過,少女烏黑的長發隨風輕揚,眉眼彎彎,唇角右下方的那顆小痣,像偷吃糖時沾的碎屑,俏皮又鮮活。
“yeah!憂太、里香好久不見!”小光之子一個猛子扎進祈本里香的懷里。
“好久不見。”乙骨憂太柔和了眉眼。
“晚好呀~小光崽~”祈本里香拖長了音調,縴細蒼白的手指陷進光崽蓬松的白發里一通亂揉,本就有些凌亂的白發更亂了。
腦袋上忘記收回的兩對耳朵更是被揉得抖個不停,惹得女孩輕笑出聲。
“噗……亂糟糟的啦!”
祈本里香忍俊不禁,終于放過了它,用指尖一點點幫忙梳理那有些亂糟糟的頭發。
小光之子舒服地仰著下巴從喉嚨里發出幼獸般的咕嚕聲,不自覺地蹭著它的掌心。
要是它戴上了尾巴,怕是都搖成螺旋槳了!
“情況如何?”五條悟睨了眼一副不值錢模樣的小光之子,嘖了一聲,轉頭對自家學生單刀直入地問道。
乙骨憂太微微頷首,正色道“和老師預料的一樣,方才八十八橋確實出現了大規模咒靈暴動,不過都在可控範圍內。”
“後來突然全部消失,我想大概是老師們解決了根源。”
“嗯哼~”五條悟自得地哼哼兩聲,大手一揮,“收工,回高專!”
夏油杰默不作聲喚出幾只形態各異的咒靈,先將自己身體好生放置在鵜鶘咒靈嘴里,這才轉身踏上虹龍寬闊的背脊,夜風拂過他寬松的道袍下擺。
“走吧。”
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虹龍發出一聲低吟,緩緩升入夜空,鱗片在月光下流轉著青藍色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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