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確實有了反應，為掩飾反應，他隨手拿起茶幾上雜志，翻到一頁，津津有味看香江美女明星圖片。
一盞茶時間，莊佳慧推門而入︰“石頭……我姐夫他……他說謝謝你了。”
楊明擺擺手︰“這不算什麼，過不了幾天，京城很多有心人都會知道的。”
莊佳慧坐楊明身邊，趴他耳朵邊悄聲說道︰“你個傻子，要是被人都傳開了，真就像你說的那句話，還有我姐夫什麼事兒。”
楊明挪挪身子，把莊佳慧貼上來的腿讓開，紅著臉說︰“注意影響，咱們倆貼這樣近，容易讓人誤會。”
莊佳慧本沒有在意這些，經楊明一說，哂笑道︰“你這人，真是個假正經，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像自己多招人稀罕一樣，不過，姐姐我還是得對你表示感謝，說吧，喜歡什麼？”
楊明看看她脖子下部位，神情自若道︰“算了，我喜歡的你不舍得給，還是說點兒別的吧。
我見有人腰里別個黑色火柴盒大小玩意，只要有人找，它就會“嗶嗶”響，听人說這玩意現在很流行，要不，咱們給員工每人配一個？”
莊佳慧起身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個尋呼機，扔給楊明，撇撇嘴道︰“你是不是說的這玩意兒，太貴，體制內得兩年工資，咱們員工也得一年工資，用不起。”
楊明接過來看看，他很好奇，前世听說過這玩意兒，但從沒用過，現在一見之下，黑不溜秋小黑盒子，覺得不過如此。
“買幾個，給跑新聞那幾個都配上，你也配一個，別的行業不說，咱們這行確實用的上，你不會是沒錢了吧？”
莊佳慧搖搖頭︰“這不是錢的事兒，我只是覺得用處不大，派出去的人，都有固定目標。
現在兩個狗仔各帶一組，但面包車就一輛，我意思再買一輛面包車供他們用。”
楊明大手一揮︰“面包車尋呼機都買，沒听人說過那句話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以後只要是工具方面花銷，該買就買，別小家子氣。”
莊佳慧嘆口氣︰“你倒是不小家子氣，你知道嗎？這一出去就是小十萬塊錢，作為合伙人，我其實挺舍不得的。
先別說，我知道自個毛病，讓我先運運氣，這事兒得一鼓作氣下決心，要不待會兒又會變卦。等著，我這就去通知會計處理。”
楊明看莊佳慧風風火火跑出去，笑著搖搖頭，繼續翻看雜志上美女圖片。
楊明今天打算和莊佳慧一起吃頓飯，看看時間還早，就靜靜等她空閑下來。
院子里響起員工歡呼聲，應該是員工听到消息，高興過度引發出來的喝彩聲。
現今年代，能配上傳呼機絕對算是身份象征，員工多是農村來的孩子，听到消息沒有不開心的。
“好了，連面包車，一下出去八萬多，他們都很高興，我卻感覺肉疼肝兒顫。”莊佳慧進來嘟囔道。
楊明現在對這種小錢無感，但莊佳慧畢竟沒見過大錢，賬面上有錢她只管看著高興，一旦出去點兒，她就郁悶不開心，生就一個守財奴葛朗台。
楊明所認識大院子女，就沒有一個像莊佳慧這般節儉的，他好奇打听具體緣由？
莊佳慧呵呵一笑︰“我家里兄弟姐妹多，我從小到大就沒過什麼好日子，上學時，用的文具盒都是我哥，我姐她們用剩下的。
至于平常穿的衣服，幾乎都是我姐姐們穿剩下的，當時有同學嘲笑我穿的像個叫花子，我心里難受的想自殺。
漸漸大了點兒，我就開始想盡辦法存錢，過年家里長輩給的壓歲錢都積攢起來。用了好幾年時間，才能攢夠一件衣服錢。
那些年日子苦的我實在不堪回首啊！直到現在這攢錢毛病還沒改變，咱們會計都說我是個守家會過日子好女人。所以……你明白不？”
楊明點點頭︰“不容易呀，不過，那些年幾乎家家戶戶都這樣，誰也不比誰好過。只是我不明白，後來日子好了，你家里……沒有給你支持嗎？”
莊佳慧搖搖頭︰“沒有，我當時談的對象是我爸意思，對方家里條件不算多好。結婚後我們單過，兩人工資加起來倒是不算少。
只不過……社會風氣變了，各種稀罕物資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忍不住就有購買欲望。家具，電器我一伙子都配齊了，可存折上的錢也歸零了，還借了不少饑荒。
然後就是各種煩心事情襲來，脾氣開始暴躁，兩人之間再無平常心相處，污言穢語拌嘴，摔盆子摔碗砸東西。
最後……開始動手打架，我離婚就是受不了他的打罵，不顧家人勸解，毅然決然離婚，選擇獨自生活。
那段灰暗日子，我經常跑王塑家混飯吃，他是個不著調玩意兒，家里時常空蕩蕩的，啥吃食都沒有，有事候實在餓急了，干掛面就鹽水也能對付一頓。”
楊明都听愣了，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行事潑辣，風姿綽約女人，還有這麼心酸往事，看來，誰都有不好過時候，以後花錢得節約點兒了。
正發愣，莊佳慧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姐夫為什麼讓我感謝你嗎？
他家老爺子是西部老人，只要西部真有名額，我姐夫還是有拿下希望的。
听他語氣，好像很驚訝，他肯定覺得西部事情我不應該比他知道的早。
我就喜歡听他驚訝語氣和我說話，多少年了，他們何嘗這樣態度對我，這一切……都是拜你功勞。”
楊明心里漸漸理順了所認識大院子弟陣營，看來自己認識大院子弟中，還就郭勝利老子職務高。
其他的人都屬于一般子弟，包括葉京和王塑。馬未都甚至都不能稱其為二代，基本就和平民子弟差不多。
莊佳慧除去她大姐夫，家庭已經日漸沒落，她大哥是閑散單位司長，其他兩個個哥哥職務沒有超過她大哥的。
她大哥所在那個單位可有可無，就是立即被撤掉，都不會耽誤任何事情，可見郭勝利不待見她哥哥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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