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煉獄在一層,終于找到 蛇後,就看到了眼前的這樣一幕。
雷茲和奇樂二人從二層摔落下來,身上滿是傷痕和鮮血,身旁是無數燃燒著的建築廢料。
奇樂的氣息已經完全停止。
“該死,該死!”
煉獄用力捶著牆壁。
蛇忙勸阻︰
“煉獄,你瘋了!現在到處都在地震,你這樣捶牆壁,基地會塌的!”
“我要啟動ko,對,啟動未來戰爭的機器,只有它才能幫我解決困境...”
“ko早就醒了!”
煉獄沉重的腳步往前邁進, 蛇拼命想攔,卻根本阻止不了。
她的話語停留在煉獄的背後,並且很快被落下來的另一根鋼筋給完全阻斷。
“現在怎麼辦!整個無畏契約已經幾乎亂成了一團漿糊!”
......
視角轉向提前跑出來的零。
零的手指指縫間夾著一根枯黃的小草,那是從地上隨便拽來的。
但現在正值夏季,小草本應該生長旺盛,怎麼會展現出枯黃的姿態?
隨後一陣熱浪襲來,讓零戴著黑色面罩的臉都感覺到了灼熱。
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臂,擋住這股熾熱的風。
可是風吹過後,草根直接被熱風裹挾而去,在跟著風飛了不到五米後,竟然徹底分解了!
也就是說,現在外界空氣的溫度,是不可能讓他久留的,他必須找一個新的庇護所,先保證自己安全,再去思考對策。
否則,被熱化這種話,絕對不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零沒有逆著風而行,而是嘗試往小島的海邊靠去。
盡管基地幾乎修建在島嶼的正中心,以他的速度,走過去至少要二十分鐘。
但是,這是目前來說,最有可能安全的位置。
在逃跑的過程中,他還必須盡可能地蜷縮自己的身子,防止他被熱到喪失了行動能力。
零不住回望身後,那個只露出一個不斷噴涌出岩漿的火山口。
漫出的岩漿,帶走了本來濕潤土壤上的所有水分,只留下一大片龜裂成塊的地面。
“火山爆發,真是聞所未聞...可是在爆發前,我明明連任何異樣都沒有觀察到...”
零還在嘀咕著,可是他右腿的後褲腳,突然燃燒起了劇烈的火苗!
是的,即便經過裁切,僅僅是飄起來的那麼一小塊布料,直接被攜帶著岩漿熱量的熱風給直接點燃!
零感覺到他的意識有些模糊,步伐也開始變得極其不規律。
他慌忙想去滅火,可是身上只有一個從道爾那順來的、用于點火的打火機。
零的反應很快,他知道這種情況下,盲目往前跑也不可能有活路。
于是他立在原地,快速將西裝的褲子脫下,用手抓住褲腰帶的部分,放在地上瘋狂拍打。
他的這一動作無疑是有效的。
褲子上的火苗逐漸有了被拍滅的趨勢,也帶起了一陣微弱的反方向風,幫助他暫時緩解了呼吸不上來的困難。
他長呼一口氣,隔著濃厚的煙霧和灼熱的風,他終于看到了遠處,一個讓他熟悉的身影。
“海神,這里!!!”
這一吼,他幾乎用盡了全部氣力。
“阿米爾先生?你逃出來了?!基地的情況怎麼樣?”
海神給零遞來一瓶礦泉水,同時用海潮擋住了即將漫延到兩人腳邊的岩漿。
零只是無力、緩慢地搖著頭。
海神明白,零這是中暑了,這麼長一段路,他幾乎是憑借本能跑過來的。
他利用潮洪手鐲,凝聚出一股更大的波濤,並且將兩人包裹在其中。
“這道海盾,應該能幫我們抵擋一段時間...你還好吧?”
岩漿在抵達海盾後,直接拍打在了厚厚的波濤之壁上,蒸發了外層的大量水分。
好在是,水分蒸發後,海盾內的溫度被進一步降低,零的呼吸終于平穩了下來。
零接過礦泉水瓶,毫不含糊,一口下去直接灌了半瓶進去!
這時候,他才摸著稍有濕潤的嘴唇,聲音沙啞地說道︰
“懷特火山噴發了,整個地下基地都被覆蓋了,通訊器也失靈了,根本不聯系不到里面...”
“可是源初之光後,這火山已經有十年沒有動靜了,這是為什麼?
而且,毫無預兆?”
海神厚重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從他咖色的臉龐上,肉眼可見無窮的擔憂。
“我們現在回去的話,有沒有希望拯救他們?”
“不,不好說。”
零低下頭去。
“現在的情況,和十年前,王國公司開發拉巴特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那時候是拉巴特百年不遇的洪水,在災難中,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帶走諾拉,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別灰心,零,會有辦法的,大家都是本領高強的源能者,一定能逃出來的。”
海神拍了拍零的後背。
但他安慰的話剛說完,突然,圓形海盾的左側,突然傳來一陣極強的壓力!
隨後不給兩人反應的機會,海盾瞬間碎裂,大量海水順著海盾的裂縫,從外面灌了進來!
在海水快速涌入時,右側的岩漿也抓住時機涌入。
頃刻間,無窮的蒸汽籠罩了兩人上方的天空。
兩人的皮膚被燙得生疼,可冰冷的海水還在頭頂不停澆灌。
“是海嘯!”
零最後說出這樣三個字,整個人就已經被冰冷的海水完全吞沒。
在此之前,他的腳踝,甚至還埋在被岩漿滾過的、發燙的碎石堆里。
海神的嘴中發出宛如困獸般痛苦的嗚咽。
不斷變化的溫度,讓他的身體機能完全失衡。
他的爆泉,他最得意的終極技能,也根本沒有開展的機會。
他嘗試在海水里游泳,可是不停奔騰的海水,帶來巨大的反作用力,讓他根本無法前進半步。
他看了一眼頭頂。
巨大的海浪,騰起足足十米高,比島嶼上所有房子的高度都要夸張,壓得他根本看不見掛在半空中的太陽。
不,那已經不叫浪了。
那幾乎等同于整個海平面,都垂直站了起來。
“火山爆發、海嘯...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海神的心里最後升起這樣一個想法。
可他已經沒有開口的機會。
他的口鼻中被灌滿了咸得發苦的海水,身體已經不听使喚。
失去意識的零,則是被轟鳴著的海牆給卷得越來越遠,好似那紙糊的盒子被隨意掀飛。
終于,順著海浪拍打過來一塊門板。
海神已經來不及分析門板是從哪來的了。
門板上有一顆突出的釘子,那是他唯一且最後的希望。
他不顧一切地把掌心卡在釘子中,卡得手上流出無數血珠。可血珠剛剛滲出來,又被無情的海水沖散。
海神最後看了一眼身前。
遠方,似乎有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垂直劈開海水,朝他走了過來。
他說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他的思緒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