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面說的話,毫無存疑,全部都是真話。
果不其然,林翰听完之後,點了點頭︰
“所以,跟我想的一樣,你的心里,其實對兩個地方都有所不滿,只是相對來說,你更願意去找沙漏之子復仇。”
林翰的話語很是平淡,我卻從中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什麼叫更願意去找沙漏之子復仇?
他這麼確定我的目的?還是說,他一早就知道我的計劃?
我沒有把這個疑問告訴林翰,而是保持了沉默。
他怎麼猜測我都無所謂,反正無論他怎麼猜,他一輩子都無法企及我的絕對高度。
......
因為飲品室那個地方經常有來來往往的人經過,為了保證計劃不外泄,所以我把林翰叫到了我的房間里。
我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要從簡而言,只有三個詞語。
勾引,追殺,剿滅。
對付沙漏之子那群智商不高的家伙,也用不著我想什麼厲害的計謀。
這個辦法,在剛提出時,就被幽影那家伙認可了。
也是來了無畏契約之後,我才知道。
幽影那家伙,會落到現在這般境地,居然是因為刺殺薩賓娜失敗了。
薩賓娜曾經是我的同級,這麼說來,我似乎是在與狼同行。
幽影是如此,壹決亦是如此。
他們曾經都是沙漏之子最得力的干將,卻因為種種經歷,最終選擇了背叛他們,進而萌生了仇恨。
不過,仇恨的延續,到這里,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有林翰,這個初次見面就能夠完全洞悉我能力的家伙加入,區區復仇計劃,應該是小菜一碟。
......
很快,當天下午,我們四個人在基地門口集合。
據林翰所說,他居然已經和沙漏之子的那兩個首領,有過一次勢均力敵的交手?
而且,尤其是核心管理者,道爾•格頓的能力,似乎比我們已知的更加復雜。
我並沒有把林翰的話放在心上,反正我的液態金屬,目前看來還無人能夠打破。這就是我最大的自信。
至于總部的位置,這麼多天,經過幽影和壹決的反復確認,幾乎已經鎖定了。
一個曾經我們都去過的地方。
甚至我還在那里長留的地方。
幽邃地窟。
再次來到這里,隔著懸崖峭壁,我一眼就看到了遍生金屬荊棘的囚籠。
那里,曾經是我待了十年的“家”。
若不是林翰等人的突然闖入,打破了原本的系統平衡,我還未必能重獲自由。
我視線銳利地直視林翰,但他似乎在低頭思索著什麼,沒有和我的目光相撞。
這時,幽影突然開口了︰
“跳。”
對,只有這麼簡短的一個字。
“跳?去哪?”
林翰看起來很是震驚,不斷抻著脖子,往深不見底的深淵望去。
“他們的根據地在下方,也就是曾經被歸為‘收容區監管室’的那些小房間背後。”
“難怪他們當時派出那麼多士兵,就為了守住這里...”
林翰若有所思地答道。
我對于理由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怎麼樣,才能讓我親手手刃掉,這個囚禁我的罪人。
“怎麼跳?”于是我問道。
“我先下去,等到目的地了,給你們扔一個繩索下來。”
幽影的傳送能力,正好能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林翰居然也緊跟著道︰
“我跟著捷風學了點浮空的技巧,應該能派上用場...”
“嗯。”
五分鐘後,我們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監管大牢”的正門。
“這里的所有監管室,不過是一些虛假的房間。其實只是一面有著涂鴉裝飾的牆壁。
沙漏之子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動向的。
只要開門,就得做好迎接決戰的準備。”
幽影緩緩開口。
其他兩人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可我不一樣。
我只能感受到怒火。
無窮無盡的怒火。
每次來到這個囚禁我的地方,我就總能回憶起道爾那令人憎惡的面龐。
他經常站在沙漏監獄外狂笑,絲毫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面對仇人,還這麼優柔寡斷?幽影,你退步了!”
我很是不忿,走在最前面,一腳踹開了大門。
門的後面空空蕩蕩,到處泛濫著赤紅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警報燈的顏色。
過了這麼多年,沙漏之子居然連一個像樣的基地都舍不得更換。
“荊棘之花,不對,我應該用你之前的名字來稱呼你,維斯。我說的對嗎?”
在被門後的紅外線掃描到後,不出十秒,道爾的聲音就回響在了空蕩的房間里。
我冷笑一聲,舉起槍對準了房間角落,那個唯一沒有安裝警示燈的地方。
那里是一個極其隱秘,已經幾乎和環境融為一體的針孔攝像頭。
但無論怎麼隱秘,都逃不出我的眼楮。
“呵,喜歡當躲在洞里的老鼠?我這一槍下去,你覺得你還有地方可以躲藏麼?”
道爾嘖了一聲,道︰
“維斯,真可憐。你其實一直都是我們最成功的開發。
我之前在監獄外面說的那些,不過是騙你而已...
連幾乎逼近絕對零度的液氮,都不能困住一朵生長旺盛的玫瑰花,我只能說,你的潛力,遠超我們的開發。”
壹決此時已經走了進來。
听到道爾的闡述,他卻是毫不猶豫,一槍打爆了攝像頭,隨後瀟灑地以轉動的姿態收槍。
“維斯,你可能有所不知,他對我也是這麼說的。”
壹決的話音未落,原本赤紅色的房間光芒,變得更加濃厚而強烈,進一步蛻變成了血紅色!
在血紅色的籠罩下,我看到我們每個人的臉,似乎都是那樣猙獰而邪惡。
與此同時,房間內部竟開始“轟隆隆”發生了超大地震!
我們腳下踩著的地板開始崩塌,我們頭頂的紅外線掃描裝置開始失控。
“夠了,肅靜!”
我大吼一聲,催動身體里的源能,讓房間各處都流淌著銀色的液態金屬。
這些金屬不斷生長,成為鋒利的金屬荊棘,最後幾乎鋪滿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伴隨著荊棘的快速生長,房間的異動已然停止,不少在震動時發生了翻轉的地板,也只是翻轉了一半,就沒了動靜。
這便是我的液態金屬最為霸道的地方。
我可以毫無壓力地控制任何同樣為金屬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