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听到夏大姐的這句話後,長長的“吁”了口氣,整個人非常混亂,伸出來兩只手捂著臉,顯得特別煩躁。
夏大姐能夠理解陳靜現在的心情,主要是她在這件事上也幫不上陳靜。所以看到陳靜心里難過,她也跟著一起難受。
幾番掙扎後,陳靜知道,她就是在這里坐上一天,也未必能夠想出好辦法。
“夏姐。你下午找個時間,去買點禮物吧。林柔既然是新店開業,咱們不能空手過去。等明天去了,就按你說的,咱們到時候一起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陳靜眼神空洞的看著夏大姐。
夏大姐伸出手來,輕輕地拍著陳靜的肩膀,對她又是一番安慰。
吃過午飯後,夏大姐便離開了紡織廠。
陳靜去車間里面巡視了一圈,差不多是下午的一點多鐘,她才從車間里出來。
因為心情不好,陳靜便一個人走出紡織廠,朝著村外的方向一個人慢慢走去。
天氣也在這時,變得有些陰暗。
一朵不知從哪飄來的烏雲,遮住了太陽。
陽光漸漸以一種掙扎、羞澀的姿態被烏雲遮擋,像是在拼命的想要重新覆蓋這片大地。一陣涼風卻在這時悄然吹起,像一只少女溫柔的手,帶著幾分嘲諷,吹拂過陳靜的面孔,讓她的發絲也隨風飄起。
此刻的陳靜有些享受當下的感覺,她眯著眼楮,看向村外的莊稼地。
一片橙黃的小麥,被風吹過,以一層層波浪形,嘩嘩作響。
陳靜想不通,怎麼好好的一切,突然變成了這樣。
對于她來說,人生似乎剛剛看到希望,卻又像是被一張無情的鐵手將她的美夢和對未來的希望徹底撕碎,然後隨著風一吹,飄向遠方,化為了灰燼。
陳靜一個人站在這里很久,心底也被一種莫名的孤獨填滿。
直到下午的四點多鐘,夏大姐回到廠里,見陳靜不在,這才給她打了電話。
電話響起的時候,陳靜的思緒也被拉回現實。
看到手機上面的時間,陳靜這才意識到,她站在這里已經很久了。
接了夏大姐的電話,陳靜回到廠里。
剛好這時,楊建國也送貨回來,看到陳靜無精打采的走進紡織廠的大門,夏大姐也從辦公室里出來,朝著陳靜喊了一聲。
楊建國剛準備出門去抽煙,迎面遇到陳靜後,關心的問道,“陳靜。你這是怎麼了?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
夏大姐這時候接話說,“沒事老楊,苧麻渠道上出了點問題。小靜正在想該怎麼解決這件事呢。要是解決不好,新廠很可能被王浩壓下去。”
楊建國听到這事兒,叼在嘴里的煙也沒點著,皺了皺眉頭說,“怎麼會這樣?新廠才經營了幾個月,苧麻渠道不行了咱就換。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先找一家差不多的合作吧。哪怕利潤壓縮一些也行啊。”
陳靜听著夏大姐和楊建國倆人的對話,露出一副苦澀的表情說,“沒那麼簡單。要是有這麼簡單的話,當初錢正光也就不會為了我能找到王浩手里渠道讓我白白的入股了。”
“夏姐,你買的什麼禮物?”陳靜直接轉移了話題,她並不想在苧麻的事情上多說,每多說一句,她的心里就跟著難受幾分。
見陳靜問到這事兒,夏大姐連忙說道,“也沒什麼可買的,我轉了幾圈,最後買了幾個禮盒。就這樣吧,不管咱們帶什麼去,小柔也都不缺。心意到了就好了。”
陳靜點頭說,“對,差不多就好了。”
听到陳靜和夏大姐這樣說,楊建國立馬來了興趣,轉頭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給林柔買禮物了,你們要去看她嗎?”
夏大姐笑道,“對。小柔打電話說,她又開了一家台球廳,讓我們去一塊慶祝一下。也算是姐妹幾個聚一聚吧,確實有段時間沒見過面了。”
楊建國眯眼吸了口煙,下意識的說道,“林柔的產業是越來越大了,我有種感覺,我跟她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可能再過幾年,我連跟她說話都要仰望她了。”
“對了。我能一塊去嗎?既然是慶祝,我也去。”楊建國突然問道。
陳靜這時候,因為心情不好,早已經回了辦公室。
夏大姐站在紡織廠的大門口一側,听到楊建國的這句話後,表情一下子有些為難,“這……老楊。小柔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沒有說要你去,如果你去了,她會不會不高興?我覺得,你還是先給她打個電話問一下,這樣對你和她都好一點!”
楊建國也覺得夏大姐的話有道理,便馬上從兜里拿出了電話,當著夏大姐的面直接找出來林柔的電話,給她打了過去。
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楊建國吸了口煙,直接笑著開口說,“林柔,忙不忙?”
電話那頭,林柔听著像是在打麻將,說了句,“踫。”然後才對楊建國說道,“沒事,打麻將呢,怎麼了?”
楊建國略顯尷尬的訕笑一聲說,“沒事,我這不是知道你明天開業嗎?問問你,我能不能一塊去給你慶祝一下。”
電話那頭,林柔想都沒想,也壓根都不當回事的說,“來唄。這麼點事兒你還問我,想來就來唄,誰管得住你呀。”
沒想到林柔滿不在乎,對這件事看的很開。
這一下,反倒是楊建國有些不好意思了。
干笑了兩聲後,楊建國說道,“行。你要是沒什麼意見,那我就跟夏姐陳靜她們一塊去了!”
直到這時,林柔才意識到楊建國的意思。
“等等。”林柔突然說了一聲,“老楊。我說讓你來,是覺得咱倆也是朋友,你要是想多了,你就別來了。知道沒?要是拿出來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我肯定歡迎啊。”
林柔的這一句話,無形中是戳破了楊建國的心事。
在楊建國的心里,可能始終都覺得他和林柔之間充滿了遺憾,甚至每一次見面,楊建國都在幻想著能否重新喚起他和林柔之間的感情,哪怕這幾率很渺茫,他也從來都沒有放棄。
乃至他這已經算是自欺欺人。
听著林柔和楊建國通話的內容,夏大姐無奈的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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