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宮名九坐在床前,一手摟著白花花的美婦人,一手捏著一根香煙。
“師座,人家不行了啦……師座你好厲害……”
三姨太勉強披上一件褻衣,半露著白皙的肩膀頭,一搖三晃……似乎經歷了好一番大戰。
見此,宮名九越發的滿意,淫笑著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他披上了大衣,一邊系著腰間的皮帶,一邊朝著指揮所的方向快步離去了。
看到這里,上杉一郎縱終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從床底下滾了出來。
“我的冤家,他可算是走了。”
三姨太理了理已經雜亂的旗袍,再一次坐在了上杉一郎的大腿上。
“接下來,就全看你的了!”
听到這里,上杉一郎的嘴角不由的有些發苦。
“他可是剛走,你不要命了?
而且,你還有力氣嗎?”
“那有什麼……”
三姨太把一縷青絲纏在手指上,噗的吹落︰
“人家才剛開始呢。
那個沒用的東西,不要提他,免得擾了咱們兩個的興致。”
……
第二天,長沙城外,東鄉十八郎鄭重的和一個灰布衣衫的男人告了別。
“一定切記,只能和中島少佐或是高木科長聯系。
這封信里面有我專門設下的標記,對比你腦子里的暗號,很容易就能確認你的身份。”
“是,卑職明白。”
灰布衣衫的男人莊重點頭,然後在東鄉十八郎的注視之中坐上輪渡,順流直下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一只大鳥在天空中一直盯著那個男人,直到五天之後,船只抵達上海。
……
“下船了,下船了,上海到了……”
乘務員搖著一只鈴鐺,不停催促著船艙里的客人趕緊下船。
“啊……”
“殺人啦……”
“有死人啊……”
不料就在這時候,船艙里傳來了刺人耳膜的女子慘叫聲。
乘務員趕緊奔了過來,就看見一名灰布衣衫的男人正瞪大了雙眼坐在座位上,雙目無神,喉嚨處卡著一把只有寸許的鋒利刮胡刀。
而在同一時間,一個貌不驚人,步伐穩健的男人將一份信件小心的塞進了空間里,至于他本人,則是直奔著閘北區的特高科大院兒而去。
“這就是東鄉讓你交給我的?”
特高科科長的辦公室里,高木彥行正拿著一封剛拆開的信件,小心的詢問著【張三】
【張三】昂首挺胸,用一口流利的日語從容應對道︰
“東鄉少佐確實說了,他說……”
說到一半的時候,他還左右張望了下,發現面前只有高木彥行和中島菜子之後,便低聲道︰
“上杉一郎大概率已經變節,他的情報一律都不可信。
這家伙之所以聯系我們,就是想要讓我們大日本皇軍在長沙會戰時產生巨大的損失。”
“原來是這樣,我說上杉一郎消失了這麼久,怎麼會忽然無緣無故的出現……”
中島菜子皺皺眉頭,依然是對【張三】的話深信不疑了。
畢竟想要憑空找這麼一個精通英語的,還可以說的出東鄉十八郎暗語的人物,那難度簡直……
“我明白東鄉的意思了,他是想要故意拿到敵人的假情報,這樣反向推斷,就可以推斷出戰場中的真情報……
搜得死內……”
摸了摸人中的衛生胡,高木彥行也不由的對自己這位“佷子”越來越是滿意了。
等到這次任務結束,一定要好好寫一封信,和他爸爸說說這小子在戰場前線的優秀表現。
現在想來,如果當初沒有自己的推動,東鄉十八郎怎麼可能主動前往長沙,這次的功勞自己首先就要有一大半。
“沒錯,科長大人果然洞若觀火。
東鄉少佐說了,這次不論他發來什麼情報,統統按照假情報處理。”
既然高木彥行已經有了一個頭,那【張三】自然是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記馬屁,順著他飛快的下台階︰
“是這樣……”
中島踩著這兩天得到了愛情的澆灌,臉色明顯紅潤了不少。
她摘下自己的=白手套,露出白皙的手指,在長滿絨毛的臉頰上刮了刮,然後抿了抿嘴唇︰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既然東鄉少佐發現了敵人的手段,就為什麼不直接回到上海。
這樣的話,不僅能快速傳遞情報,安全方面也能得到保障。”
中島菜子的話可以說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東鄉十八朗是個什麼脾氣的家伙,大家難道還不知道……
難道剛去了一次前線,就忽然變得冷靜機敏,機智過人了?
這完全就不可能嘛……
“咳咳……”
高木彥行輕咳兩聲,很快揮了揮手︰
“你先下去吧!
如果有什麼其他想起來的重要細節,可以隨時來找中島少佐補充。”
“是,閣下!”
【張三】敬了個軍禮,然後就飛快地等待離開了。
就在【張三】離開沒多久,中島菜子便也要行禮告辭。
不過這時候,高木彥行卻忽然冷冰冰的道︰
“找個人,跟著他……”
“為什麼,科長,這未免……”
中島菜子听到這里,瞬間就無法理解了。
剛才他們才確認了這個人的真實性,可以說……他幾乎沒有一點破綻。
不料,高木彥行卻說出了一個看似廢話的真理︰
“沒有破綻不代表就沒有問題,就剛才的情況來講。
他實在是太從容了,太沒有破綻了,給我的感覺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出外勤的外勤人員……”
【張三】沒想到,他隱藏的如此到位,竟然還是被高木彥行懷疑上了。
也有可能,他只是平等的懷疑每一個他想懷疑的人。
……
不知不覺,長沙會戰已經進行到了關鍵階段。
為了能夠快速佔領長沙,此次會戰的日軍指揮官崗村寧次下令日軍放棄重裝備,輕裝翻過新牆河。
這樣一來,日軍的速度雖然提升了,但戰斗力無疑就大大降了下來。
“崗村閣下,這是我軍諜報部門傳來的最新消息。”
“念……”
坐在地圖前的崗村寧次緊閉著雙眼,像是一個蒼老的獵人,只等待著敵人露出致命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