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走後,余珊走在咖啡館坐了不短的時間,既是思考一些事情,也是等朋友過來。
朋友听說她主動找上秦煙,便趕過來听最新消息。
“這麼多年,我還真沒有听說過有那個陳宗生的前任找上她的,你這種,四舍五入也算是了吧,快說說,她是什麼反應。”
余珊說,“沒什麼反應,就是一個哦,然後就走了。”
“這態度確實是挺不在乎的。”朋友笑著,說了一個扎心的事實,“也許人家壓根沒把我們放在眼里。”
“也許吧。”余珊隨意說了一句。
朋友驚訝,“你還是真這樣想的?”
朋友就是隨口調侃一句。
余珊能這麼說,著實還令她意外。
余珊能力出眾,從小便是老師眼里的優秀學生,一路名牌大學畢業,家境殷實,可謂吃過最大的苦就是追求而不得的人。
除此之外,還真沒有見過她有什麼傷心的事情。
“我只能這樣想。”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她看過太多前車之鑒了,方總就是最近的一個。
陳宗生沒把他怎麼樣嗎,在外人眼里,方總還是好好的在中源集團當他的領導,受員工尊敬,受老板看重,可是實際情況呢,老板現在不信任他,開始罷他的權,自己手底下的人開始起了翻身上位的心思,所有的競爭對手都等著看他的笑話,想上門求助的人一個個閉門不見。
一個事業有成的人不過一夜之間面臨四面楚歌,還得強打起精神,打腫臉充胖子似的強顏歡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連最後一起勉強維持的體面也不見了,時時刻刻受著煎熬。
余珊自認為她過不了這樣的日子,她會瘋。
所以她害怕。
她不知道方總因為什麼開罪了陳宗生,也不想知道,她害怕成為其中一個,她的父母,親朋好友,上司同事,她不想在這些人眼中成為和方總一樣的人。
朋友嘆了一口氣,“反正就這樣吧,這麼多年了,那個位置,誰不想取而代之,可是也沒誰成功過,珊珊,放下執念也是一件好事。”
余珊看向外面,“有那麼一刻,我是想試一試的,可是我不敢。”
她不信那個男人真的會絕情到將她逼到和方總一樣的地步。
但是,她不敢賭。
無數個慘痛的教訓告訴她,她可能也不會是例外,真到了那一步,她就連後悔的可能都不會有了。
所以,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其實,今天有一點我還挺意外的。”余珊從窗外收回視線,“那個女人也沒有想主動對付我的想法。”
秦煙的行事她早就听過不少,娛樂圈里的影後都吃過她的虧,是一個高調但是又低調的人,按照陳宗生對她的寵愛程度,如果她提議讓自己離開這個項目,不知道陳宗生會不會同意。
“這個……”朋友面露難色,“我還真給不了你解答。”
“算了,不說這些了。”
余珊轉了別的話題,把這些事情全部都壓在了心底。
……
集團年會後,陳宗生和秦煙便出去玩了一趟。
蘭溪也跟著去。
出發前一天,陳宗生和他談一談,想讓他在家里跟著小叔叔一起,回來給他帶玩具,小家伙直接背對爸爸,表示完全不可以。
所以出發的時候也只好帶上蘭溪了。
母子兩個睡了一路,到達酒店,放下東西後,就迫不及待的出門去玩了。
天空中還下著小雪,一大一小都穿的厚厚的,戴著毛絨絨的帽子,手上是柔軟保暖的手套,一點也不會凍著。
巨大的滑雪場上到處都是人。
在媽媽的指導下,蘭溪換上了滑雪的裝備。
秦煙幫他戴好護目鏡。
“準備好了嗎?”
“嗯!”
蘭溪握緊了小拳頭。
秦煙牽著他的手,從一個高度順勢滑下去,速度一點點加快,但是蘭溪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能很好的找到平衡感,控制方向。
“蘭溪,我松開了啊。”
“好~”
秦煙松開了手,但還是時刻跟在他的身後,確定他在一個平衡的狀態上才放心。
身邊不時有滑雪的身影呼嘯而過,矯健的身姿在雪面上自由肆意,秦煙不禁回頭,山頂上一個立著的身影始終在那里,這次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說服先生下場,不然滑雪場上最帥的肯定是先生啊。
陳宗生看著一大一小滑遠,才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坐著等人,阿姨也在旁邊坐下。
阿姨笑著說,“我兒子上學那時候是一直想學這個,他爸總覺得容易受傷,一直沒有讓他學。”
陳宗生說,“練習時可以在緩坡上,速度不快,身上又穿著防護的衣服,不太容易受傷。”
“好,回去我再問問他。”
陳宗生詢問,“他現在是上學還是在工作?”
“大學畢業後工作了幾年,後來覺得學歷不夠,又去考了研究生,明年就該畢業了。”
陳宗生點頭,“提升學歷是好事,對他將來的工作也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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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爸爸都不懂這些,孩子想,我們就支持,只盼著他將來能找到一個好工作。”
“他是學什麼專業的?”
“倒是和太太有緣,學的是藥學,上次回家,說正在準備幾個藥企的面試。”
陳宗生道,“是哪幾家?”
阿姨說,“孩子也沒細說,我看他的桌上有安瑞,華安制藥這些。”
“都是穩定的國企,待遇也不錯。”
“能進去是最好的,就是不知道招多少人,孩子也愁,怕面試去了一家招的少的,人家正好招滿了,反而錯過了另外一家。”
陳宗生說,“回頭我替他問問,讓他安心準備其中一家就行了。”
阿姨驚喜不已,“陳先生,太謝謝您了。”
“能進面試就說明很優秀了,能看得出來,他也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人。”
阿姨笑著說,“太太才是更優秀,還讀了博,又要上班工作,還要忙學習,能同時做這麼多事情,確實不容易。”
“她確實忙些,醫生這一行,本身就不容易。”
至于小女兒家的嬌嗔和撒嬌,到底是不方便說的。
阿姨點頭說,“我姐姐家的女兒就是干婦產科的,一天到晚幾乎都耗在醫院了,手術一台接著一台,恨不能晚上八九點才到家,洗漱吃飯,躺在床上睡一覺,天亮後又得早早起來,節假日也沒什麼休息,不止如此,有時候病人急病情,也難講話,有的孕婦懷了五六次,就是為了生一個兒子,上面一胎是那什麼胎盤植入,生產的時候有出血,再懷的話,只會更嚴重,醫生勸一句不能再生了,就把醫生當敵人,動不動就是投訴的,結果前段時間,那個孕婦又住了進來,生下來的還是一個女兒,孩子情況也不好,這邊剛送去新生兒科,那邊手術室就下了孕婦的病危,產後大出血,各種輸的血加起來有四五千,幾乎把全身的血換一遍了,到底子宮也切了,談話的時候好好的,後來孕婦的命搶了回來,轉頭就投訴讓他們家絕後,還在各種社交平台上鬧,打市長熱線,非讓賠錢,我那個姐姐都想讓她女兒轉行了。”
可是轉行哪有那麼容易,醫生這一行的門檻就特別高,年紀上來了,再想去干其他的行業這時候也晚了。
“醫鬧確實煩心,她現在怎麼樣了。”
阿姨道,“在家休息了一段時間,現在又開始上班了。”
“那就好。”
……
母子兩個坐車回來的,一個個餓的不行。
陳宗生帶一大一小去吃飯。
阿姨識趣的沒有跟著。
找了一個當地比較出名的飯館,一家三口圍著而坐,正餐都還沒有上來,母子兩人一人拿一個玉米餅啃了起來,大的啃大餅,小的啃一半。
陳宗生給兩人倒了熱飲,“餓了不早點回來?”
蘭溪說,“沒有等到車車,別的車車都滿了。”
秦煙贊同的點頭,“還沒有錢。”
母子兩個玩的是挺開心,滑雪裝備也很酷,可惜身上一分錢也沒有。
秦煙和車主人講價把她和蘭溪送回來再給錢,人家以為母子兩個是騙子,不讓上車。
好像是這邊逃單的比較多,車主人都堅持先付錢。
陳宗生問,“口袋里的錢呢?”
秦煙郁悶的說,“丟了。”
蘭溪說,“是被風風刮走了。”
秦煙扭頭看他,“蘭溪,你怎麼沒有提醒我。”
蘭溪解釋,“沒有想起來。”
他也沒有想到那是錢錢,還是兩人到出口以後,媽媽發現錢錢不見了,蘭溪才想起來的。
“好吧。”
蘭溪安慰媽媽,“下次就可以想起來了。”
“可別。”秦煙說,“下次不能再丟錢了。”
蘭溪“讓爸爸帶。”
秦煙很贊同,“這個主意很不錯。”
蘭溪又很擔心,“爸爸不給買別的。”
“這個你要問爸爸了。”
蘭溪咬了一口餅,和爸爸說,“還是我和媽媽拿錢錢叭。”
陳宗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當地的特色茶品,沒參與母子兩人的討論。
點的菜陸續送了上來,母子兩人終于不是可憐的啃窩窩頭了,開始認真吃飯。
中午回酒店休息了一下,下午,一家三口去景園逛了一圈。
母子兩個逛累了就跟著陳宗生去景園最里面的小戲園。
男人听戲,母子兩個就在後頭睡覺。
戲曲聲從遠處的台子傳過來,唱腔是少見的正宗,但是能真正坐下來听的人確實不多。
一曲畢了,廖廖幾道掌聲後,又換了新人。
陳宗生看著身側安睡的母子兩人,面對著面,連睡姿都是一樣的,外面落雪的聲音變大。
暖閣里不冷,陳宗生還是讓人拿了張毯子過來,給母子兩人蓋上。
……
秦煙醒來的早,听到外間有咕嚕咕嚕水煮沸的聲音,她穿上鞋子出去。
“先生。”
“醒了。”陳宗生拉著她坐下,“陪我下一局。”
秦煙看她這邊的都快輸了,要求跟陳宗生換了位置才行,開始後,走了幾顆棋子,小姑娘又開始琢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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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宗生笑著說,“不許耍賴。”
“沒有嘛,我是在思考。”
陳宗生也不戳破她。
秦煙眼看敗局已定,實在救不回來,她不服輸的勁上來,非要再來一局。
新的一局下的認認真真的,走一步,琢磨三步,陳宗生也不由得認真起來。
仔細看,便會發現秦煙的棋風更偏溫和圓潤,有點類似她自己的性格,認真中又帶些玩的性質,但她下棋畢竟是陳宗生一手教出來的,所以不時又冒出來跟陳宗生如出一轍的下棋風格,反正就是兩種混著來,一局棋下的陳宗生定神看了好幾次,一時不察,竟叫小丫頭贏了去。
秦煙的臉上笑開了花,“先生,你還想不想再玩?”
“不了。”陳宗生笑著把棋子放下。
“你這是耍賴。”
陳宗生挑眉,“怎麼說?”
她起身,坐到他的身上,“耍賴是要受罰的。”
“煙煙想怎麼罰?”
男人不僅不反駁,還一副很期待的模樣。
秦煙的手捏了捏他的臉,“認真一點,我這是認真的。”
陳宗生點頭,“那煙煙想讓我怎麼配合?”
秦煙還是不覺得他有多麼抵觸,所以就說嘛,罰也沒有用的,打先生手掌,先生不覺得疼,秦煙想了一下如果打他屁股的場景,反而是她自己不好意思,想來想去,只好罰他寫書。
“先生你給我多寫一些情書吧,不能重復的。”
“想要多少?”
秦煙想了一下,“先寫十封吧,每封字數不能少于兩百。”
“好。”
陳宗生親了親她的唇角,“就這些嗎,不多罰一些嗎?”
“嗯?”秦煙摟著他的脖子,“先生,你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寶貝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嗎?”男人的唇落在她的眼楮,鼻子和嘴巴上。
“什麼?”秦煙被他親的暈乎乎的,感覺腦子都要缺氧了,思考的速度變得很遲鈍。
陳宗生在她耳邊說,“男性用品的事,”
秦煙睜大眼楮,“那個能罰人?”
“能不能,煙煙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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