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屬于前期拼事業的類型,家中催得緊,女方看過來陸時亭的基本信息,比較滿意,所以進一步發展的願望比較強烈。
她來之前,以為陸時亭是屬于比較穩重的那一類型的人。
畢竟負責醫院的管理工作,印象中,這種職位的人都是很老成,內斂,不苟言笑的性格。
而陸時亭卻是恰恰相反,從穿衣風格上就能反應出來一點。
陸時亭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不拐彎抹角的說了,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不是針對你個人的意思,今天見面,也是想正式和你說這件事。”
女方沉默片刻後開口,“陸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想再爭取一下,如果你沒有忘不掉的人,而又不討厭我的話,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
“你以後肯定會遇到適合自己的人。”陸時亭笑著說,“你現在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人安定下來,但是我不是。”
“陸先生,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女方並沒有感覺到氣餒。
總得來說,陸時亭是一個很優質的男人,也許她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即便我們在一起後,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我不會插手你的事情,即便是外面……”
“現在不能代表以後。”
陸時亭笑著說,“這樣的婚姻也沒什麼意思。”
女方一時無言。
“這麼說,陸先生是有那個想結婚的人?”
陸時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不可否認,她很優秀,事業有成,即便此刻被拒絕,也依舊心平氣和的談話,修養很好,也可能會是一個不錯的妻子。
不過,陸時亭還是沒有動心的感覺。
“如果我有,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里。”
“婚姻是一件需要慎重考慮的事情,不是因為年齡到了,或者其他出于非自願的理由而匆忙的把它當作一件任務一樣完成,”
女人有些無奈的說,“你這樣,只是停留在原地,連踏出那一步都沒有,即便是試一試都不願意,又怎麼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呢?”
“我有把握知道去試一試的後果並不是我想要的,可能在你看來,這是固執。”陸時亭看了下時間,“我一會還和人約了見面,今天就到這里怎麼樣。”
女方有些泄氣,可是還是不想放棄。
“陸先生,不會是想找借口離開吧?”
“沒有,我原本想著見了面說開這件事就結束了,所以將其他事安排了後面的時間。”
女方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慢走。”
陸時亭送對方出了門,返回店里,雙手插兜,看著怡然自得喝著飲料的兩人。
“我有說過,讓二位出現一下吧。”
秦煙低頭,裝作很忙的樣子,一會喝一口果茶,一會吃一口點心。
陳宗生放下杯子,坦然面對,“現在處理的不是很好嗎?”
“好?你們但凡出現一個人,我這邊早就結束了。”
陳宗生不理他。
陸時亭看向很忙的另外一個人,笑容陰惻惻的,十分滲人,“煙煙,你說呢?”
秦煙放下杯子,來到陳宗生身邊,身子鑽進男人的懷里,“先生。”
陳宗生輕撫著她的背,“煙煙不怕,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我們煙煙。”
“……”
陸時亭氣的想笑。
“你們到底是來給我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陳宗生道,“我和煙煙在,你就有理由,實在不行,我們再過去也一樣。”
“嗯嗯。”秦煙覺得先生說的很對。
陸時亭已經無力辯駁了,這兩個人同仇敵愾,即便想從內部策反,也是不可能的,秦煙簡直就是陳宗生的毒唯,對于陳宗生的壞話一概不听。
“行,好在算是了結了一樁事。”陸時亭說,“走吧,我請你們喝酒。”
秦煙和陳宗生這會回去也沒事,便一起過去。
陸時亭到現在還沒有用飯,找了家包廂,要了些菜和酒水。
有秦煙喜歡的口味,她就倒來嘗了一下。
陳宗生看小姑娘自己混著搭配著喝,過了會,才將視線移開。
陸時亭放下筷子,抽紙擦了擦嘴角。
“蘭溪應該沒有在家吧?”
“他今天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去外面參觀了,回來的晚。”
“那就好,不然我在這里留著你們,留蘭溪一個人在家里就不好了。”
陳宗生說,“他在家待不住。”
要是蘭溪回到家了,看到爸爸和媽媽都不在,他就會跑去找司機叔叔帶著他出門去找爸爸媽媽。
家里也沒明面上給他單獨配司機,這個年齡,並不推崇他單獨出門,但是他人小,主意大,單獨出門,已經不止一次過,對他來說,也不陌生了。
“他這個年齡正是喜歡四處跑的時候,你拘著他反而他不開心,我記得明哲那時候,最討厭人管著。”
對于陳明哲來說,陳宗生陸時亭這些人比他大不少,屬于真正長一輩的人,連玩的東西都不一樣了。
陸時亭和陳宗生把心思放在事業,步入正軌的時候,陳明哲還想著偷開他爸的車開去賽車場,卻被告知不符合賽車規則最終跟比賽的主辦方差點動起手來,最終被陳宗生從警局里領出來。
“煙煙還在上大學那時候也是。”
“我?”
陡然被點到名字,秦煙抬起腦袋。
陸時亭笑著說,“現在不能說,你想听,等有時間了可以去找我,我們兩個人。”
“……”
陳宗生坐姿散漫,眯起眼楮,“人家劉老的小女兒事業有成,又通情達理,既然屬意陸院長,我也不是不能幫她完成這個心願。”
陸時亭笑著道,“怎麼好好的提到這件事上面了,人家優秀,自然有優秀的人配的上,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畢竟情投意合才是最重要的,煙煙你說是不是?”
秦煙剛要說話,陸時亭的眼神就笑眯眯的望著她。
赤裸裸的威脅。
大有她如果不說是,他就不告訴她想知道的事情。
“情投意合自然是很重要啊。”
陸時亭滿意了。
“但是。”秦煙的話鋒一轉,“感覺剛剛人家說的也挺對的,總要試一下才能知道到底合不合適,而不是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留。”
陳宗生緩緩道,“煙煙說的不錯,確實可以再接觸接觸,如果你不好意思再去找人,我可以幫你。”
陸時亭扶額,“還是算了,我認輸。”
他端起酒杯。
“我自罰一杯。”
這件事才算揭篇兒。
接下來才算開始正式品酒。
沒有想到陸時亭確實對酒文化了解頗深,講起典故來頭頭是道,听著著實有趣。
而不論陸時亭說什麼,陳宗生也都能接上話。
這屬于秦煙的知識匱乏區,她並不了解這些,所以只當一個忠實的听眾,順便嘗試各種各樣的喝法。
秦煙喝的兩頰粉撲撲的,倚著陳宗生的肩膀。
陸時亭又說了一個喝法。
三種酒混合,混合的比例不同,味道也會有很大的差異,但是這種方式陳宗生就沒有再讓秦煙試了,多種酒混合在一起就容易醉,口感也不怎麼好。
秦煙這會暈乎乎的,很听話。
一直到蘭溪打來電話。
小家伙問拐彎抹角的提醒爸爸媽媽現在時間很晚了,要回家了。
估計是從外面回到家里後,發現爸爸媽媽不在,想出門找爸爸媽媽,保姆攔著了,讓他先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
陳宗生告訴他一會回去。
蘭溪這才肯乖乖在家等著。
掛斷電話。
三人才準備離開。
陸時亭喊了代駕過來。
秦煙和陳宗生兩個人也都喝了酒,是老林過來接的,回去路上,小姑娘趴在車窗口吹了一會風,感覺頭暈,便枕在陳宗生的懷里睡覺。
陳宗生抱著她。
車內安靜,老林的車開的又快又穩。
蘭溪和德牧坐在院中,等啊等,才看到爸爸的大車車開進家門。
爸爸抱著媽媽從車上下來。
蘭溪關心的問,“媽媽生病病了?”
“媽媽睡著了。”
“蘭溪,把媽媽的包帶下來。”
“嗯!”
蘭溪麻利的爬進車里,把媽媽的包拿出來,然後跑著跟在爸爸的身後。
“爸爸你等等我。”
陳宗生等他跟上來才走。
臥室里,蘭溪殷勤的幫爸爸拿濕毛巾幫媽媽擦手手,爸爸把毛巾接過去後,蘭溪就倚在車邊托著下巴給媽媽擦臉和手。
“爸爸,媽媽為什麼睡那麼早?”
他現在還沒有困困,以前都是他很困困了,媽媽還沒有睡覺覺。
陳宗生把毛巾放下。
“媽媽前面兩周工作都太忙了,沒怎麼好好休息,今天又喝了些酒,可以幫助睡眠。”
蘭溪好奇的問,“酒酒可以幫忙睡覺覺?”
陳宗生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對于你這個年齡的人沒有用。”
蘭溪肉眼可見的失望起來。
“為什麼呀,有時候,我也睡不著。”
“睡不著?”
他怕是對這個問題理解有誤,小丫頭不止一次感嘆過他睡的快。
再者,他這時候最大的煩惱只怕是為什麼不能多養一些動物,而不是失眠的問題。
蘭溪則是認真點頭,“對呀,要數好多只羊羊才能睡著。”
陳宗生告訴他這是正常的。
蘭溪趴在床邊,小手托著肉乎乎的小臉。
“要去看過醫生叔叔才能是正常的。”
這是他最近了解到的,生病看病的完整的流程,其他的小朋友告訴他,醫生叔叔也不一定就會給他打針針,有的很好的醫生叔叔就不打針針。
“正好你明天沒什麼事,可以去。”
“要先掛號號?”
“嗯。”
蘭溪期待的說,“我和媽媽一起去,媽媽要去上班班。”
“明天媽媽休息,去不去醫院你需要自己再問媽媽,但是明天上午就不要了。”
蘭溪點點腦袋。
陳宗生領他下樓睡覺。
躺在床上沒有多久小家伙就呼呼大睡了。
陳宗生替他蓋好被子,關上燈離開了房間。
……
下午。
醫院。
蘭溪跟媽媽出現在醫院。
母子兩個打扮時尚,青春靚麗的年輕媽媽帶著一個淘氣活潑的小家伙,十分惹人注目。
醫院入門處需要進行過安檢,蘭溪的觀察力很敏銳,他指著門口的傳送帶,“媽媽,我們也要傳一傳?”
秦煙點頭。
“不需要全部都放進去,只需要把我們隨身帶的包包放進去就可以了,主要是檢查一下包里有沒有帶什麼管制刀具。”
蘭溪表示知道了。
母子兩個順利進入醫院一樓大廳。
蘭溪拉著媽媽跑去電梯口。
那里等待的人很多,蘭溪仰著小腦袋看著電梯樓層變動的數字,當一台電梯指向1的時候,蘭溪就拉著媽媽來到那台電梯前。
電梯門打開,他拉著媽媽順利的進去。
秦煙特地看了下他按的樓層。
這一層樓有兩個科室的診室,其中一個科室是心理門診,並不單獨看兒科。
秦煙猜測他之所以按這個樓層,是因為他去過這里。
電梯門打開。
“媽媽,我們到啦。”
蘭溪拉著媽媽出了電梯,很快便來到心理門診的分診台那里,蘭溪就不再走了。
秦煙問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掛號號。”
蘭溪記得很清楚。
“那你去和護士阿姨說吧。”
分診台值班的護士和秦煙認識,得了秦煙的示意,就給蘭溪排了最後一個號,沒有錄入系統,並且也不會耽擱其他患者看病。
掛過後之後,蘭溪便拉著媽媽來到等待區坐下。
秦煙給陳宗生發了消息,把手機放回包里。
“媽媽,還要多久要喊我們呀?”
“我們前面還有兩個。”
蘭溪說,“很快就可以見到易叔叔啦。”
秦煙問他,“你知道易叔叔都會處理什麼樣的病嗎?”
“和媽媽一樣,會治好多好多病。”
秦煙告訴他,醫生也會分屬不同的科室的,針對不同的領域,有各自擅長處理的病癥。
蘭溪听的認真。
很快喊到了蘭溪。
推門進去,易南在水池那邊洗手,抽紙擦了下。
“易南叔叔。”
“蘭溪。”易南笑著說,“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