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呼呼的強調，“我才沒有想歪。”
陳宗生也不揭穿她，“好，沒有想歪。”
他繼續說，“作為這個要求的交換，我可以幫你做明天的事。”
她每天做的事是限制她的條條框框，而明天的要求，就是這個變數。
對應于雨雪天氣時，那種不用工作的暫時的心理減壓，這是人為的。
秦煙很感興趣，但是殘存的警惕之心讓她勉強沒有立即點頭，而是詢問，“就只是鍛煉一下？”
“自然有測試，不過這個測試，是根據你選擇的項目而定的，在你選擇的運動方式沒確定之前，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怎麼測試。”
秦煙想了下，“如果我選跑步，測試肯定也是用跑步測量？”
“可以這麼說。”
“跑步太單調了。”秦煙摒棄了這個想法，“還是選擇打球吧，先生，你覺得怎麼樣？”她躍躍欲試。
“寶寶，你可能忽略了一個問題。”
秦煙看著她。
“這個活動是你自己完成的。”
秦煙扁了扁嘴巴，“我不要一個人打球。”
“你可以找伙伴。”
“我不要。”秦煙摟著他的胳膊，“我不要和除了先生之外的人打球。”
“也有可以一個人玩的球類運動。”
小姑娘不為所動，一雙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他，讓人不忍心拒絕。陳宗生的態度不變，“沒有免費的陪打，小丫頭，想找我打也可以，你得給我相應的回報。”
“我幫你工作，不止我的那些不用先生你做，我還可以幫你做好多。”
“工作的事就算了，明天就徹底放松一天，再想想別的。”
“可是應該是什麼？”
“自己想。”
秦煙沉思著，看到睡著的小家伙，輕輕把他扶起來。
陳宗生將他送回房間，秦煙倚在門邊，看著他。
大多數時候，陳宗生的心思都是很深的，任何難受、傷痛都遮掩在他平靜的面容之下。
時間久了，秦煙也總能從他的一言一語中隱約窺見他的喜怒哀樂。
再退一步講，他的心情好和不好的時候，她還是能分的十分清楚的。
今天，他大概是有些心情不好的。
男人走過來，牽著她的手，“想到了嗎？”
“還沒有。”
“不過我肯定能想到的。”
“這麼有信心？”
“那當然啦，我想到會告訴你的，不說這個了。”秦煙興奮的提議，“先生，我哄你睡覺吧。”
陳宗生失笑，“怎麼突然想做這個了？”
“誰知道，就是突然有這個想法了。”她拉著他的手，進了房間，然後催他快去洗澡。
男人反而握住她的手，“煙煙不和我一起洗嗎？”
秦煙一本正經的說，“我要去幫你拿衣服呀。”
“好。”陳宗生摸了摸她的腦袋，“辛苦煙煙了。”
“不客氣。”
看著男人進了浴室，秦煙去拿了衣服。
听著浴室的水聲，秦煙把衣服放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給林和打了一通電話。
“林和，你現在忙嗎？”
……
听到浴室里沒聲音了，秦煙趕緊放下手機，抱著衣服跑到浴室門口。
是敲門問一問需不需要衣服，還是在門口等先生開門呢？
秦煙猶豫不定。
她把耳朵放在門邊，想听听陳宗生在做什麼。
突然，門就被打開了。
秦煙趕緊站直了身體，輕咳了一聲，“先生，你的衣服。”
陳宗生沒接，而是問，“煙煙，你剛才在做什麼？”
“沒有啊。”秦煙往後退了一步，“我是來送衣服的。”
“送衣服，怎麼不直接喊我？”
“我……”
秦煙一時沒了聲，男人濕漉的唇吻了下來，他的頭發還濕著，往下滴著水，水珠落入浴袍里，消失不見了。
暖氣呼呼送來，親吻的水膩聲在此時變得格外清楚。
秦煙的背後是牆，面前是他，被親的說不出話，手還抱著衣服，被欺負的可憐巴巴還要拿著衣服送給他。
陳宗生的指腹輕壓她的唇瓣，眼神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
秦煙把衣服塞到他的手里，留下一句話跑了出去。
“你趕緊去換，然後再去吹頭發！”
陳宗生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頭看自己手上的衣服，眸底一抹笑意一閃而過。
房間里吹風機的聲音響起，秦煙一邊給他吹頭發一邊嘀嘀咕咕，“我是怕你還沒有洗好才沒有貿然敲門的，那樣很不禮貌的。”
陳宗生通過鏡子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問道，“你剛才像落荒而逃。”
“我沒有。”她眯起眼楮，明晃晃的威脅，“先生，你如果堅持這個念頭的話，我們晚上可以分開睡。”
陳宗生當然不想。
“應該是我看錯了。”
女孩彎了彎眉眼，很滿意他的回答。
“好了，吹好了。”
吹風機關掉放下，秦煙摸了摸他濃密烏黑的頭發，這會還熱熱的，有一點點扎手。
有力的手臂圈著她的腰把她帶到懷里，秦煙坐到了他的腿上。
“怎麼了，要睡覺的呀。”
他笑著說還不太困。
“不困也要睡。”
“這是什麼道理？”
秦煙說，“我這都是按照你教我的做的，不論心情怎麼樣，什麼都不想的睡一覺就好了。”
她學的那麼好，很多事情，只一遍，她就記得清清楚楚，但是也有從來沒有教過她的東西，比如，他從來都沒有教過她怎麼去發現他是心情好，還是心情好。
即便如此，她也是無師自通。
陳宗生的下頜輕輕的抵在她的發頂，把他擁到懷里，“沒有心情不好。”
秦煙枕著他的胸膛，“但還是有點不一樣的，至少肯定沒有平時那麼高興。”
頓了一下，她又慢吞吞的說，“我打電話給林和了，他說你去了西子灣。”
為什麼會突然想去那里呢？
這是自她掛斷電話之後，她就一直在想的事情。
西子灣發生的事情她都很久沒有想過了。
先生也不會離開她的，她現在每天煩惱的就只是怎麼做完手邊的事情然後去找先生。
秦煙的雙手摟著他的腰，“先生，你是還放不下嗎？”
“不是。”陳宗生神色溫和，眸光柔軟，“從酒店回來後，下了雪，就突然想去那邊看看，在那邊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心情受到影響是不可避免的，我沒有想到。”
一吻落在她的額頭，“我的煙煙會這麼細心。”
秦煙彎了彎唇，“所以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不用藏在心里，因為我都能發現的。”
陳宗生笑著點頭。
“那我們去睡覺吧。”
“你先去洗澡。”
“不用。”小姑娘又是個急性子，歡快的說，“說過要哄你睡覺的，雖然先生你沒有不開心，但還是要好好休息，你睡著了，我自己會洗的。”
她拉著他到床邊，“快躺下吧。”
床面鋪的整整齊齊，還換了新床單。
她站在那里，面露期待，好像接下來是什麼很有趣的事情。
“快點呀。”
她催他。
陳宗生听話的躺了下來，秦煙仔細的給他蓋好被子，然後關了燈。
一人躺著，一人坐著。
幾秒無聲的度過。
秦煙嗷了一聲，反應過來，“先生，你要不要我給你講故事？”
“……不用。”
“唱歌呢？”
“不用。”
“那我陪著你睡。”她在旁邊躺了下來，面對著他，“睡覺吧。”
陳宗生問，“你要蓋被子嗎？”
“不用，等你睡著了，我還要去洗澡呢。”
半個小時後，陳宗生看著身旁睡著的小姑娘。
他掀起被子，把她裹進來，抱著她，閉上了眼楮，也很快睡了過去。
……
早晨。
秦煙裹著被子坐在床上。
陳宗生正在鏡子前換衣服，他拿出領帶放在領口，身後一道余光緊緊跟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陳宗生回頭時，小姑娘整個人都藏在了被褥之下。
他走了過去。
“在里面待著，不悶嗎？”
“不悶。”聲音隔著被子傳來。
“快出來。”陳宗生溫聲說，“我不笑你。”
“你還是笑吧。”小姑娘露出來腦袋，一臉郁悶，“先生，我對不起你。”
哄人睡覺的人竟然比被哄的人還要睡著的早，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發生嘛。
手掌落在她的腦袋上，“後面我也很快睡著了，所以煙煙的哄睡還是非常有用的。”
秦煙長長的嘆了口氣，躺了下來。
“快起來去打球。”陳宗生說。
秦煙看向他。
“上午沒辦法陪你了，下午你還有力氣的話，我可以陪你。”
秦煙望著天花板，可可愛愛，“我為什麼不能留著力氣下午再打。”
“你上午做什麼？”
“睡覺啊。”
陳宗生說，“上午睡覺，下午還是你自己打。”
“不要。”
“不要也不行。”
陳宗生看了下時間，“快點起來，去之前，別忘記吃早餐。”
“我才不要一個人打。”
陳宗生撫平她因為睡覺而翹起來的頭發，“我給你約了人。”
秦煙納悶，“誰？”
……
秦煙一下樓，就看到客廳里的陳明哲。
“哈嘍，小嫂子。”
秦煙一臉沒什麼期待的模樣。
陳明哲攤攤手，“由我哥換成我，我知道，這對你來說確實是有點難以接受，但是有也總比沒有強啊，不然你和空氣打。”
“我看你還挺高興的。”
“可不呢，這還是我除了正兒八經的請假外第一次因為出來玩請假的。”陳明哲受寵若驚啊，“關鍵還是我哥親自打電話給我，你能想象到直屬大領導一大早打電話告訴你，你今天不用上班了的快樂嗎。”
秦煙說，“我本來可以更快樂的。”
陳明哲對她講，“知足常樂，知足常樂。”
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秦煙去看了眼蘭溪，小家伙還沒有醒。
和保姆交代了一聲，如果蘭溪醒來後，不想一個人待著，就送他去找她，然後才和陳明哲一起出門。
陳明哲換了衣服，看著寬大的室內場地，感嘆，“這不得打一上午？”
“你真的想多了。”秦煙一指門口，“我給你找了一個陪練，所以接下來，是兩位的鍛煉時間。”
陳明哲把球拍放在肩上，“我沒有問題，你自己和我哥解釋啊。”
“你不要亂說就行了。”
“沒問題。”
大約十點多，保姆送蘭溪過來。
不遠處有籃球籃，秦煙帶他去玩那個。
反正一上午下來，陳明哲是累的不行，和專業陪打玩的，他又想贏，一上午的時間都沒有歇多久。
秦煙只上場活動了下，就領著蘭溪為肚子找食物去了。
陳明哲累的不想動，听到他哥打來電話，大概問的是打球的事，秦煙說，“打了呀。”
陳明哲哼了一聲。
秦煙離他遠點，繼續和男人說話。
過了一會，秦煙不情不願的說，“好吧。”
她把手機遞給陳明哲，壓低聲音，“先生讓你听電話。”
無聲威脅他，你敢亂說死定了。
陳明哲清了清嗓子，“哥。”
秦煙帶著蘭溪去洗手。
“爸爸要下午晚一點才會過來，蘭溪，下午你是想在酒店等爸爸，還是想出去玩？”
把小家伙的袖口挽起來一道，拿起毛巾用水打濕，細致的給他擦著小手。
蘭溪歪歪腦袋，“媽媽呢？”
“我都可以啊。”秦煙說，“今天是蘭溪自己做決定。”
幫他擦好小手，“如果想出去玩，但不知道玩什麼的話，一會我們看看這附近有什麼怎麼樣？”
蘭溪點點腦袋，“嗯！”
“走吧。”秦煙牽著他的手回去。
看到兩人，陳明哲無力的說，“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餓死了。”
秦煙拿起自己的手機，足足四分鐘的通話，有一半都是陳明哲接的，“先生和你說了什麼？”
“不告訴你。”
陳明哲拿起筷子，準備吃飯，他已經快要餓死了。
秦煙干脆不問他了，給蘭溪夾了些他想吃的食物，放在他面前的餐盤里，他自己可以拿著勺子吃。
搜索了一下附近適合小孩子玩的地方，檢索到的結果拿給蘭溪。
“蘭溪你自己選吧。”
小家伙看了一會，指著一家，“車車。”
“那我們休息後就去玩這個，快吃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