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關上門,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飲料遞給他。
“你和陳先生吵架了?”
秦煙喝了一口果汁,“不算吧,但今晚我打算不回去了,我在對面開了房間,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工作。”
“好。”
秦煙認真的說,“你也來我們公司。”
陸瑤說,“我的專業跟生物公司的不太對口,如果真的找不到,就只好求你收留啦。”
“行。”
秦煙回房間休息。
夜里很晚才睡著,又做了不少夢,全部都是關于被陳宗生抓到的,搞的她休息了一夜反而一臉疲憊。
陸瑤見她如此,便勸她去休息,秦煙說沒事。
“回去了也睡不著,今天的太陽很好,正好可以逛一逛。”
她昨天放在這里的車還沒有開走,正好今天開著出去。
陸瑤的簡歷已經投了幾個公司,收到了面試的offer,秦煙開車送她去面試的地方。
第一家公司是一家上市的大公司,兩個崗位,收到面試通知的卻有二十人。
面試采取抽簽的方式,陸瑤排在後面。
面試的人員都在一個專門的等候的房間,秦煙不能進去,就在公司一樓的休息區坐著等著。
說來也巧,這會她越怕見誰,誰就出現。
秦煙看到從電梯里出來的男人,趕緊低下了頭。
男人早已經看到她,徑直走了過來。
視野里出現一雙皮鞋,秦煙避無可避,“你怎麼在這里呀?”
“有事。”陳宗生摸了摸她的腦袋,“昨晚什麼時候睡的?”
“我很早就躺下了。”
躺下了不代表睡著了。
“去我車里睡會。”
“……不去。”
陳宗生笑了一下,“不動你。”
秦煙還是搖頭。
陳宗生脫下外套,坐了下來,“還不過來。”
秦煙起身,歡快的走到他身邊,枕著他的腿,閉上了眼楮。
陳宗生把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
陸瑤面試結束,都已經快中午了。
“結果怎麼樣?”
“還要回去等通知。”陸瑤說,“我都很久沒有出來工作了,這次我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下午再去面試另一家。”
秦煙點頭,“現在我來看看去哪里吃飯,吃飽了,下午才有精力。”
陸瑤歪著腦袋看她,“你現在的狀態比早上的時候好很多了。”
秦煙神神秘秘,“我睡覺了嘛。”
陸瑤恍然大悟。
兩人去一家很火爆的餐廳吃飯,然後回酒店休息。
秦煙跟蘭溪通電話,陸瑤則是接到了權征的電話。
她猶豫了下,還是接了,她沒立即說話。
權征冷笑,“怎麼,做事那麼干脆利落,人倒是變啞巴了?”
陸瑤不高興,“小叔叔,你要是再這樣跟我講話,我就掛了。”
那頭沉默一會,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過了,我要在這邊找工作,短時間不回去了。”
“你回來,我給你在這邊安排工作。”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從懷孕前就開始推脫,到現在了還是一樣,陸瑤根本不相信他了。
“如果以後在那里工作,你就要經常來往申城和港城,我也沒有辦法經常去找你。”
陸瑤說,“工作安定下來以後,我會經常回去看看,兩個地方離得不遠,坐高鐵很快就到了,飛機更快。”
听這意思,她是已經決定好了,權征實在沒想到她會直接跑到港城去,這兩日公司事多,那兩個孩子暫時只知道媽媽因為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因此更加依賴爸爸,權征分不出時間去逮人,只能把人勸回來。
“這樣吧,你回來後,我不給你安排工作,你自己去找。”
陸瑤踢了踢桌角,“我自己找的工作,上司還不是都看你的面子,要不就是給我安排一些根本不用做的工作,要不就是帶著我去參加有你參加的飯局。”
她上上一份工作就這樣,就算她極力撇清和他的關系,那些人還是一樣的態度,這和她想要的工作根本不一樣。
申城的商業圈里的人大大小小都認識權征,避都避不了。
除非她去一些很小的公司,到時候權征又會說公司小事還多,過不了幾天就會給她攪黃了。
權征也不知道她對工作哪里來的那麼的熱愛,早出晚歸的工作哪里有在家里吹著空調什麼事也不用做輕松。
但是她不同意,權征暫時沒有辦法,只能等著過幾天,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再過去。
……
下午的面試結束的早,保姆把蘭溪送過來,三人一起去游樂場玩。
坐旋轉木馬的時候,蘭溪和媽媽坐在一匹馬上,隨著圓盤旋轉起來,輕快的音樂從音響里響起來。
秦煙把手機給陸瑤,讓她幫她和蘭溪拍照。
秦煙又給陸瑤拍了很多照片。
玩的累了,只想回酒店躺著,飯都不想吃了。
三人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下,才開始點餐,其他的不想吃,點了些薯條漢堡。
送過來後,三個人就坐在電視機前,一邊吃一邊看綜藝節目。
陳宗生打來電話,秦煙給蘭溪接。
“爸爸。”媽媽拿著手機放在他的耳邊,小家伙乖乖的喊人。
“我可以去拿呀。”
“好吧,爸爸再見。”
秦煙眼皮跳了跳,就听到蘭溪說,“媽媽,爸爸說給我們送了水果過來,他在樓下等我們。”
……
出了酒店的旋轉門,繞過門口的溫泉,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車。
“爸爸在哪里呢?”蘭溪看了下最近的那輛車的車牌,發現不是。
秦煙沒帶手機下來,拉著他的手往外面走了點。
“爸爸有和你說在哪里等我們嗎?”
“爸爸說在門口,但是門口沒有呀。”
“我去找人借個手機。”
蘭溪驚喜的說,“爸爸在那里!”
秦煙帶著他過去。
陳宗生倚著車,手插著兜,看著蘭溪。
蘭溪往媽媽的身後藏了藏,忍不住解釋,“媽媽一個人會害怕的,所以我陪著媽媽一起下來。”
秦煙樂了,揉揉小家伙的腦袋,“就是嘛,為什麼不可以一起下來。”
小腦袋忙不迭點兩下。
陳宗生把水果盤從車里取出來,包裝的很精美的樣子。
秦煙接了過去,“謝謝先生!”
小家伙︰“謝謝爸爸!”
陳宗生哭笑不得,對小姑娘說,“明天中午到公司找我。”
秦煙帶著蘭溪跑路。
回到房間,取出果盤,三人一起分享著吃,秦煙拿起手機,點進新消息里。
“不要遲到,早點休息。”
秦煙打字,“可以不去嘛。”
“要說正事,慌什麼。”
你才慌。秦煙戳了戳屏幕,發了一個天塌下來都沒事的表情。
男人發了段語音過來。
秦煙讓陸瑤和蘭溪先吃,她去陽台外面,點了播放。
“有這個心態不錯,不過明天還是要準時過來,晚上早點睡,睡不著再給我打電話。”
秦煙倚著欄桿,給男人打電話。
接通了,她小聲的說,“電話里說也一樣的。”
“昨天晚上的膽子哪去了?”
秦煙心說飛走了,男人的聲音听不出來太生氣,剛剛在樓下,他也很心平氣和的樣子。
“明天按時過來,可以提早,不可以延後。”
“我有事情耽擱了呢?”
“遲到是結果,我明天暫時不想听解釋的原因。”男人緩緩道。
不想听,她還不想解釋呢,“我要掛了,拜拜。”
三個人玩到將近十一點,蘭溪打了哈欠,秦煙帶著他回去休息。
小家伙由媽媽牽著走,困困的,挨到枕頭就睡著了。
秦煙躺了下來,大概是今天玩了一整天,晚上又跟陳宗生聊了那麼久,困意很快襲來。
……
西雅圖,醫院的病房內。
婦人看著睡著的女兒,醫生過來,她才起身,跟著醫生到了病房外面。
“木太太,木小姐這次的病情進展的很快,檢查的結果出來,腎髒的功能進一步惡化,我們已經增加了透析的頻次,如果仍沒有辦法維持到淨化後的指標的話,就只能最後一個辦法了。”
木家不缺錢,所能提供的醫療條件自然是最好的,在不換髒器的情況下,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為木圓提供治療了,可是木圓的腎髒還是衰竭的非常快,和她的父親一樣。
木太太的丈夫就是因為腎衰竭去世,如今女兒也是這樣的毛病。
父女兩個的基因型又特殊,所以遲遲找不到合適的供體。
木太太踉蹌了一下。
醫生扶住她,“木太太。”
“如果有腎源的話,你們能有多少把握。”
醫生肯定的說,“百分之百。”
木太太冷靜下來,“我想問一下,我這邊的親人有可能有匹配的腎源嗎。”
“親屬之間匹配的概率比普通人會提高什麼,如果還有沒有做過驗配的親屬,我們還是建議過來做一個檢查。”
“好。”
醫生離開後,木太太給木麗婷打了電話。
“二嬸,圓圓的身體怎麼樣了?”
木太太的聲音都帶著一股無力,“還好,現在穩定了,醫生說還要再觀察幾天,如果再有惡化的話,就會很嚴重。”
“二嬸,救人要緊,我和你說的那個方法,你還是可以試一試。”
“我去見過她,但是她都沒有要見我的意思,而且她的丈夫那一關恐怕也不好過。”
木太太見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後,才知道妹妹的女兒竟然嫁了那樣一個人,妹妹添油加醋的說著秦煙的忘恩負義,卻又很恐懼忌憚,木太太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個妹妹,卻也覺得秦煙跟自己的生父生母斷絕來往,親生父母的親戚一個不聯絡的做法實在太過冷漠。
她知道秦煙的身份,回到港城以後,也沒有想要和秦煙相認,直到圓圓病情惡化的消息傳來,她才亂了手腳。
兩次上門無果,她等不得,只能乘坐航班返回西雅圖。
女兒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卻也讓她堅定了某種想法。
“二嬸,我記得醫生說過,人的一個腎髒足以代償我們人體正常的所有功能,而且她也生過了孩子,圓圓也算是她的妹妹了,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你好好說,她會答應的,木家也會感激她。”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可以呢?”
木太太回頭看了下身後的病房,“等圓圓醒過來再說吧。”
……
上午,雲瀾國際。
陳宗生拿到了新的調查結果。
在知道木家的那個女兒生的是什麼病之後,陳宗生對木家人的打算就已經心知肚明。
他的小姑娘的這些親戚啊……
陳宗生拉開抽屜,從煙盒里取了一支煙,拿打火機點燃。
許秘書很少從陳總的身上看到那樣復雜的情緒。
“陳總,這有什麼問題嗎?”
陳宗生敲了敲煙蒂,“去幫我約一個人。”
臨時的邀約,俾斯曼卻準時赴約。
“我很意外,陳先生找我會有什麼事?”
陳宗生說,“和你談一筆生意。”
俾斯曼挑眉。
“我可以幫你找人治好木小姐,而你需要保證俾斯曼家族在接下來一年不準插手木家的事情。”
俾斯曼笑了,“陳先生這麼有自信,麗婷的病,很多人看過都沒有辦法,就連易先生,現在也只是試著為她治療。”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答應了,自然會做到。”
俾斯曼坐正身體,“只是治好一個人的話,對陳先生來說,有點小材大用了,不過,別的想讓陳先生做的,我還沒有想好,這樣吧,陳先生答應給我一個承諾,我想兌現的時候再找你。”
陳宗生說,“我的提議,你好好考慮考慮,我還有事,就不陪俾斯曼先生了。”
管家走了過來,“俾斯曼先生,您在想什麼?”
俾斯曼端起咖啡,“陳宗生要對付木家。”
“為什麼?即便是因為易先生的事情,他要算賬,也找不上木家啊。”
“那得看看木家現在做了什麼。”
“您打算答應他嗎?”
俾斯曼避而不答,“麗婷治療的怎麼樣了?”
管家說,“已經又去過易先生的診室兩次了,每次半個小時,我問了佣人,木小姐的腿還是老樣子。”
“我們去見見易先生吧,我還沒有听他說過麗婷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