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一道倩影自峰頂翩然而下。只見她身著一襲淡綠長裙,衣袂飄飄,仿佛仙子下凡。她手持一支碧玉長笛,身姿綽約,容顏清麗絕倫,宛如謫仙臨凡,令人不敢直視。
\"兩位為何破我...\"夏雨檸話音未落,待看清來人面容時,頓時如遭雷擊,手中玉笛險些滑落。那熟悉的青袍與道冠,赫然是青雲宗宗主與方玄子兩位倆人。而更令她震驚的是,他們懷中抱著的,竟是渾身浴血、氣息微弱的秦雲宗主。
青雲宗宗主和方玄子見到夏雨檸,先是一怔,隨即面露狂喜之色︰\"小友是你啊!\"青雲宗宗主急切地向前一步,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還請快些通報玉衡峰峰主,你們的宗主秦雲已生命垂危,急需救治!\"
夏雨檸先是一愣,隨後目光落在秦雲身上。只見他面色慘白如紙,周身靈力紊亂不堪。她瞳孔驟然緊縮,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他怎麼傷的這般嚴重?這傷勢...怕是連元神都受到了波及!\"
青雲宗宗主連忙解釋,語速飛快︰\"今天的那個峽谷,突然殺出一個煉虛期的魔族!我們拼盡全力也不是對手。秦雲受傷嚴重,還請小友速速通報,再耽擱下去,恐怕...\"
夏雨檸緊蹙秀眉,心中疑雲密布。她明明記得,那個煉虛期的魔獸早被通玄閣閣主鎮殺,怎會又冒出個煉虛期魔族?莫非...是那魔頭的同伙?還是說...
方玄子見夏雨檸陷入沉思,急得額頭冒汗︰\"小友情況緊急,秦宗主的生機正在流逝...\"
夏雨檸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必通報了,我就是玉衡峰峰主。\"
此言一出方玄子和青雲宗宗主二人都愣住了,他們看著夏雨檸,眼中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方玄子更是瞪大了眼楮,指著夏雨檸顫聲道︰“你……你是玉衡峰峰主?這怎麼可能!”
夏雨檸微微皺眉,冷聲道︰“怎麼,你們不信啊?這整個縹緲宗哪有人不知道我靈瑤就是玉衡峰峰主的?你們可以隨便找人打听打听。”
夏雨檸說完二人不確定的望向了唐天雪,一直不敢接話的唐天雪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二位宗主,靈瑤真君確實是玉衡峰的峰主,只是平日里行蹤不定,有點灑脫隨性。”
方玄子和青雲宗宗主這才相信,趕忙懇求夏雨檸出手救治秦雲。夏雨檸沒有廢話,直接伸手搭在了秦雲的手腕上,探查他的傷勢。片刻後,她神情有些古怪,二人看到夏雨檸露出這副古怪的神情有些懵。
夏雨檸秀眉微蹙,美眸凝視著方玄子和青雲宗宗主,緩聲問道︰“你們是否曾邂逅一位算命的女子?”
方玄子與青雲宗宗主對視一眼,皆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正是她,她憑借著一面鏡子將那魔族擊退了。”
夏雨檸聞言,朱唇輕啟,似是想說些什麼,但終究只是輕嘆一聲,道︰“如此說來,倒是不用擔心那魔族了。”
語罷,夏雨檸輕抬玉手,只見她素手輕揚,原本籠罩整座山峰的護峰大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夏雨檸轉身,領著方玄子和青雲宗宗主,沿著蜿蜒的小徑,緩緩走向玉衡峰峰頂那座豪華的大院。一路上,四周靜謐無聲,只有淡淡的靈霧彌漫,給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一間雅致的房間前,夏雨檸輕推房門,門扉應聲而開,她款步而入,如入無人之境。
進入房間後,夏雨檸轉身面向方玄子和青雲宗宗主,柔聲說道︰“將他交予我即可,你們盡可放心離去,不必掛念他的安危。有我在此,定保他安然無恙。”
方玄子和青雲宗宗主雖心中擔憂,但見夏雨檸如此自信,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兩人將秦雲輕輕放在床上,這才緩緩退出房間。
夏雨檸凝視著床上氣息奄奄的秦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她俯身靠近,青絲垂落間,眼中閃爍著報復得逞的快意︰\"秦雲小兒,讓你坑我,現在遭報應了吧?\"話音未落,她已掐動法訣,周身泛起瑩瑩青光,青木仙靈功運轉間,精純的靈力如春風化雨般滲入秦雲經脈。
與此同時,玉闕城幽深的巷弄中,月光突然刺破雲層。那道蟄伏多時的黑影猛然抬頭,殘缺的左臂處魔氣翻涌。兩名身穿青雲宗弟子服飾的人向他俯首,只見月光映照下,猙獰的黑色魔鎧泛著冷光,斷臂傷口處縈繞著詭異的紫黑色霧氣。
\"為何...\"魔影沙啞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傳來,每個字都讓空氣為之一凝,\"窺天鏡會流落此界?\"他緩緩抬起僅存的右臂,魔氣在指尖凝聚成實質的威壓。
兩名弟子面色煞白,其中一人強撐著答道︰\"大、大人明鑒,此等秘寶的下落,豈是我等能知曉的...\"話音未落,巷中驟起陰風,魔影殘缺的鎧甲縫隙間突然迸發出刺目的血光。
巷子里回蕩著他的聲音︰\"廢物!\"那聲音如同悶雷炸響,震得兩側牆壁都在微微顫動。兩個青雲宗弟子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如紙。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駭人的精芒,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意︰\"既然你們這般無用,倒不如助我恢復傷勢!\"
話音未落,那具魔軀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干枯的雙手化作鋒利鷹爪,瞬間鉗住兩名弟子的脖頸。弟子們驚恐地瞪大雙眼,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雙腿在空中徒勞地踢蹬。魔軀周身驟然爆發出濃稠如墨的黑色魔光,如同活物般纏繞上兩名弟子的身軀。那魔光中似有無數細小的觸須,貪婪地吮吸著他們的生機與靈力。
\"啊——\"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驚起遠處一片寒鴉。兩名弟子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眼窩深陷,血肉精華被抽取得一干二淨。轉眼間,地上只余兩具形如枯槁的軀殼,保持著臨死前痛苦掙扎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