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優化來優化去的,把人力部的老人都優化沒了吧。”
陳錦年用警惕的眼神審視著面前的萬梓寧。
他的懷疑不是沒有依據,畢竟他上個月走的時候,人力部的組織架構才剛剛調整完,在調完架構在順手換一波新人,已經是很多公司的常規操作了。
“你想什麼呢,別說現在不需要給人力部減人手,就算是要減,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得給你把大本營給看好嘍。”
萬梓寧微微後仰,將身體倚在座椅靠背上,並順勢將左腿抬起壓在右膝上,翹起悠閑的二郎腿來掩飾內心的起伏。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回?”
陳錦年疑惑不解。
“其實……,算了,和你說吧,很多員工反饋去樓下接咖啡太不方便了,所以公司就在每一層東西兩側,新增了一間茶水間,其中有一間,就是用你的辦公室改的,所以你現在回去也沒地坐。”
“卸磨殺驢?!”
陳錦年是真的驚了,就算他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好歹也算是公司老總的女婿吧,竟然連間小辦公室都不給他留。
萬梓寧搓了搓手,訕訕的說道︰“主要是實在沒有更合適的地方,總不能把會議室改成茶水間吧,那樣也太浪費了。”
“得得得,我不跟聊會議室的事。”陳錦年現在顧不得爭論辦公室的事情,他現在最在乎的事里面的東西,“我記得很清楚,我走的時候把辦公室給鎖了,所以你們打開門以後,把里面的東西都清到哪里去了。”
“里面有你的東西?”
“抽屜里有我好多手稿,電腦也是我自己配好了放進去用來剪片子的,你說呢。”
陳錦年願意和王大壯一起來公司,其中一項目的就是把他的電腦帶回去,去剪《河邊的錯誤》。
王一笛的電影已經殺青一月有余了,但剪輯工作依舊沒有完成,一方面是他在這段時間里太忙了,導致只剪出來一個粗剪版本,另一方面是公司讓剪輯師剪出來的成片,和他對影片的定位有出入,情節晦澀,達不到陳錦年想要的效果。
所以陳錦年只能自己動手,再將片子從頭到尾剪一遍。
……
“ ”
總助辦公室被猛然推開,陳錦年和萬梓寧行色匆匆的從里面出來,往樓梯間走去。
“我真是服了,如此重要的東西你竟然隨意擺放。”
“我什麼時候隨意擺放了,門都上鎖了,我哪知道你們竟然還能惦記上那間破辦公室。”
“上鎖有什麼用,要是上鎖有用,公司就不用裝監控了。”
兩人相互埋怨著,都在責怪對方為什麼不和自己說一聲。
好在公司的電腦不是從租賃公司租的,只需要機房里把電腦找出來就行,不會存在泄露的風險。
等來到二十四樓,電梯門打開,萬梓寧趕緊將陳錦年拽到監控死角里,壓低聲音詢問。
“你的電腦除了剪過電影,還剪過其他東西或者保存過其他東西嗎。”
“沒有。”
“真沒有?”萬梓寧微微挑了下眉毛,語氣存疑。
“真沒有,我既沒有開趴的習慣,又沒有飛葉子的愛好,哪能有不可告人的東西啊,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的機箱還在不在,別給我偷的就剩個鐵皮盒子了。”
“好吧,你最好沒有。”
“我肯定沒有,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怎麼可能和那幫傻子一樣胡搞呢。”
陳錦年趕緊推著萬梓寧的肩膀,讓對方給他帶路。
他現在最迫切的需要的是先把電腦找到,至于手稿的事情另說,找沒找到,泄露不泄露的其實都不重要,電腦才是生產力工具,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再配一台。
萬梓寧見陳錦年不像是說謊話,便沒再多問,抓緊時間公司機房的位置走去。
“你也不用太著急,最近公司流出的人員比流進的人員多很多,只要電腦進了庫房,就不能出問題。”
“呵呵,我勸你不要太樂觀,你沒做過庫房的管理,自然不著庫房的跑冒滴漏有多嚴重,有時候賬面上寫著有一輛摩托車,但等你去騎的時候,可能就剩一對後視鏡了。”
陳銘就有兩間庫房,所以陳錦年太清楚庫房有多難管了,在不故意往外夾帶東西的情況下,都很難保證每次清點庫房時,清點出來的數目能和本上的數目對起來。
“公司的管理非常嚴格,不可能出現你說的問題。”
萬梓寧反駁完陳錦年的話,然後推開機房的門進去。
陳錦年緊隨其後,一同進入。
公司的機房,其內部構造是有很大區別的,有些公司的機房可能只負責保證數據傳輸的穩定,連應急供電設備都不在乎,但有些機房會搭建服務器和儲存設備,建立恆溫恆的環境控制系統和散熱系統。
眼前的機房自然屬于後者,他們進來的只是第一道門,其內部還有一個一個的隔間,按照不同的功能區進行劃分。
但唯獨有問題,人呢?
陳錦年掃視一圈,都沒看到機房里的工作人員。
“這就是你說的管理嚴格,我感覺在這里拿點東西,好像並不比從我妹妹手里騙一件東西困難的多少。”
面對調侃,萬梓寧也有些掛不住臉。
“可能有事吧,別廢話了,你還要不要你的電腦。”
“要。”
“要就跟我來。”
萬梓寧悶頭趕路,將陳錦年一直帶到最里面的庫房,這里面裝的就是一些臨時不用的或者壞掉的主機、顯示器以及其他設備。
陳錦年沒敢刺激萬梓寧,趕緊在貨架上找他的東西。
可是足足找了一圈,他也只找到了自己的主機和鼠標,其他東西都不翼而飛了。
“乖乖,這里那是庫房啊,分明是賊窩啊,我的鍵盤呢,兩千多新買的,說沒就沒啦!”
陳錦年對著貨架的吐槽道,想要找一套閑置的先湊活著用。
但是他沒發現,此時的萬梓寧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原本那張白皙的臉頰,也變的隱隱有些發黑。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從進來到現在,如此長的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詢問。
“你看看你機箱還少什麼了。”
“額。”
陳錦年听到萬梓寧的提醒,這才把視線放到擺在地上機箱,他蹲下身,透過玻璃側板往里打量,端詳片刻後,他突然驚訝的喊道︰“我內存條呢,誰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