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第二天,無論是按調休放假的,還是正常放假的公司,全部迎來上班日,于是早高峰同樣如期而至。
杜悅琳一路風風火火的跑到公司,趕在遲到前完成打卡。
只不過杜悅琳並沒有踩點上班的欣喜,反而繼續埋頭猛沖,因為打卡和到工位上班可不是一個概念,尤其是佔樓層比較大的公司,跑到屬于自己的辦公區通常還需要好幾分鐘。
等杜悅琳氣喘吁吁的跑到人力部的辦公區時,正好踫上從辦公室出來周一帆。
“你怎麼又遲到了。”
周一帆板著臉看向杜悅琳,嚇得她本來就砰砰直跳的心髒蹦的更歡了。
“沒——沒有,已經——已經打上卡了。”
“打卡和上班是一回事嗎,現在已經過上班時間,但你人還沒到工位上,不是遲到是什麼。”
杜悅琳低著頭,暗道一聲倒霉,又被該死的周一帆抓典型。
而坐在工位上的員工,也都清楚周一帆是在找由頭敲打眾人,所以紛紛默不作聲的干著手頭上的工作,生怕因為一個好奇的目光被牽連其中。
“我感覺你最近的態度很有問題啊,該上班的時候不在工位上,該加班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你是覺得你現在在公司里,缺少競爭壓力啊,而是覺得自己比其他人更有優秀啊。”
“沒有,只是今天的電梯有點擠,前兩趟沒擠上。”
杜悅琳的低聲解釋,讓周一帆更加生氣。
“這是借口嗎,知道電梯擠為什麼不早起五分鐘,我看你這是給自己的懶惰找借口,連點基本時間觀念都沒有,還能做成什麼事,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樣無組織無紀律,公司還開不開了。”
“公司不開了?誰說的?不是只裁員嗎?”
突然,陳錦年疑惑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將訓的正起勁的周一帆嚇了一跳,慌忙轉過身去,發現陳錦年抱著一件外套在整理。
“沒說,沒說不開了,我只是在說杜悅琳遲到的事。”
“遲到就遲到唄,下班再補半小時不就完了。”陳錦年說著,抖了抖手上的衣服,“對了,正好你也來了,你去讓行政問問物業,樓梯間里為什麼有一部電梯掛著檢修的牌子,昨天放假不檢修,今天上班了著急用了又檢修,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讓他們趕緊修完。”
早上上班本來堵,少部電梯就更堵了。
他是踩著遲到的點從車庫進電梯間的,正常來講,這個時間點,該上樓的都已經上樓了,應該沒多少人才對,結果他一進電梯間,發現大家還擠在每部電梯門前排隊。
所以陳錦年對杜悅琳遲到的事絲毫不驚訝,起碼和他同部電梯上來的十幾個人,就都遲到了。
“啊,那個,我回頭問問。”
周一帆連忙應和道,並擺擺手讓杜悅琳回工位。
杜悅琳則是對陳錦年露出一個感恩的笑臉,然後邁著兩條小短腿,一路溜回工位上,要不是陳錦年突然出現,周一帆還指不定要揪著她的小辮子訓多久。
而周圍的同事看到周一帆跟著陳錦年回辦公室後,趕緊小聲詢問。
“琳琳,我剛才好像听到老大說要裁員,是不是真的。”
足足喝了一大杯水的杜悅琳,此時也反應過來。
“嗝~,老大確實說了要裁員的話。”
“什麼,裁員真的要開始了嗎,可是我們還沒有接到通知啊,正常的裁員,不應該部門出名單,我們和法務部去談嗎?”
“是啊,難道這次大裁員里也有我們人力部。”
“不會吧,咱們人力部剛調整完架構,有些職位還缺人呢,不可能現在裁員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小聲討論起來,臨近年底,正是大家期待福利和放假的時候,突然听到裁員的信息,難免有些意外。
杜悅琳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往陳錦年的辦公室看去,接著將手指抵在嘴巴上,做出噤聲的手勢。
“噓,小點聲,有事群里聊。”
眾人齊齊點頭,各自坐直身子,對著電腦 里啪啦的打起字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事,討論和不討論根本沒有必要,因為上午十點一到,在裁員名單里的人就收到了來自系統的郵件,讓他們收拾好個人物品,去財務部簽字領取相應的補償。
當然,裁員不是一件開心的事,自然會有人對公司的安排有意見的,這時就需要人力和法務出面,對有意見的人做規勸和安撫。
所以整個上午,人力部周圍的幾間會議室里,都時不時的傳出拍桌子和咆哮的聲音,而這種激烈的爭吵,也是昨晚萬梓寧來找陳錦年的原因。
普通員工在拿滿補償後,並不會對裁員有特別大的意見,特別是這次的裁員還是以公司結構調整的名義進行執行的,對工作履歷的影響就更小了。
所以大可以拿著賠償去另一家公司,現在各家公司還是招人的狀態,在一線工作的員工並不難找到合適的工作。
真正對裁員有意見的,其實是隸屬于管理層的領導和有關系背景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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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脫離前端很長時間了,沒法倒退回去再做基礎性的工作。
同時,他們的管理經驗又是為特定公司量身定制的,寫ppt的只寫ppt,造概念的只負責造概念,一旦被裁,其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是很難在另一家大公司找到相同的職位,也就很難拿到和目前的待遇相當的薪酬。
高不成低不就之下,這些人就只能涌進靈活就業的鐵人三項大軍中,一邊干著網約車司機、快遞員和外賣員的工作,一邊尋找著的繼續進入大公司的機會。
前些年被辭退的方圓,實際上就是這群人中的一員。
只不過方圓運氣好,他家里沒外債,網約車也相對好干些,所以還沒有對家庭造成太大的影響。
“ 當。”
一位三四十的男人摔門而出,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黑著臉離開,顯然是和會議室內的人談崩了。
陳錦年站在辦公室門口歪頭向外看了一眼,問道︰“林叔,這種的你們一般是怎麼處理。”
“正常談吧,能談最好,實在不行也只能走勞動仲裁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公司想要發展,就必須維持正常的更新換代,我們能做的也就是盡量協商,只不過,這批涉及到的管理層,有些是手腳不干淨和私生活不干淨的,真走仲裁,他們也不敢。”
“喔。”
陳錦年挑了挑眉毛,轉頭看向剛溜達過來的林延輝。
他沒想到里面還有勁爆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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