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辦公室內寂靜無聲。
陳錦年見萬梓寧坐在轉椅上,用左手托著臉頰,旁若無人的陷入思考中,沒有任何要走的打算,便不再管她,翻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夾,自顧自的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就這樣,兩人在隔著一張辦公桌,誰都不搭理誰,各自沉迷于各自的世界中,直到再次傳來的敲門聲將兩人驚醒。
“請進。”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陳錦年瞬間看向萬梓寧,眼神中仿佛在說“你越界了,這是我的辦公室”。
萬梓寧卻輕輕聳聳肩,示意無關緊要。
听到辦公室內的聲音,玻璃門被輕輕推開,此前被陳錦年安排去下通知的溫靜怡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位矮胖的中年男人。
“部長,這是研發二部負責技術驗證的主管黨學東。”
姓黨,這瞬間吸引的陳錦年的注意力。
黨姓是很古老的姓氏,本身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只不過陳錦年以前去過福利院做過義工,在和門衛大爺的聊天中得知,以前福利院出來的小孩,絕大多數都是以“黨國福童”四字作為姓氏,所以在听到對方姓黨,陳錦年便不免多看了幾眼。
只見來人帶著方框眼鏡,其貌不揚,但樂呵呵的面相配合一雙大大的耳垂十分吸楮,像是行走的彌勒佛一樣。
黨學東發現陳錦年在看他,便趕忙上前打招呼。
“陳部長您好,十分不好意思,事情我已經听——,噢,萬總助也在啊,您好您好。”
黨學東正想替手下給陳錦年道歉,可話還沒說完,便瞥見了坐在椅子上的萬梓寧,笑容瞬間就凝固了,連忙向萬梓寧問好。
陳錦年覺察到了黨學東前後的變化,詫異的看向萬梓寧,此時他才發現,原來萬梓寧在公司內的職權這麼大,僅僅是露臉就有如此大的威懾。
“今天來人力部鬧事的,是你的屬下。”
只是一句簡單的詢問,就將黨學東下巴上的肥肉嚇的一顫,額頭上的汗瞬間流了下來。
“是,不過他年輕剛畢業,加上爺爺突然過世,心情難免……”
“你覺得年輕是借口嗎,還是說你覺得只要心情不爽,就可以來職能部門大鬧一通,你知道他耽誤了多少人的正常工作嗎。”
萬梓寧在講這句話的時候,還若有若無的瞅了陳錦年一眼,在她看來,陳錦年也是一丘之貉,曠工遲到早退,鼓動同事上班摸魚,要不是身份特殊,她早讓行政部給陳錦年上上強度了。
“誒誒誒,你看我干嘛,我再強調一遍,我可沒惹你。”
陳錦年正吃著瓜,發現他竟然才是吃瓜本瓜,頓時不願意的喊出了聲。
“切,你以為我樂意看你啊。”
萬梓寧輕啐一聲,側了側頭,將陳錦年從自己的視線中央挪開。
“嘿,你丫的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陳錦年算是發現了,萬梓寧今天早上是喝完汽油來上班的,見火星就著,索性將對方扔在一邊,接過和黨學東的對話。
“我叫你來,不是想把你臭罵一頓的,我還不像某人那麼無聊。”
“哼!”
萬梓寧冷哼一聲,不過卻忍住脾氣沒有繼續說話,算是給了陳錦年一個面子。
看到萬梓寧消停下來,陳錦年也不敢繼續撩撥,趕緊直奔主題,“我把你叫來主要是兩件事,三件事,第一,對方跑到我們人力部來鬧,里面絕對有你的責任,你認不認。”
“認,認,認,確實是我的責任。”黨學東連忙應和道。
陳錦年點點頭,比較滿意對方的態度。
“第二,我可以姑且算他是事出有因,不追究對方的責任,但不代表我會不管不問,你必須讓他知道錯誤,並帶著他過來給溫主管賠禮道歉。”
黨學東立馬答應下來,並承諾等對方回來抓緊時間批評教育。
“第三,你轉告他,目前國家就是這麼規定的,公司也是照章辦事,甭管以後制度如何調整,他今天的喪假指定是批不了。”
講完最後這句話,陳錦年抬手從手邊的文件夾里翻了翻,翻出幾張百元鈔票,放在了辦公桌邊上,示意讓黨學東拿走。
“這是?”
黨學東猶豫的沒敢伸手拿。
“他爺爺不是去世了嗎,這是給他的帛金了,你抽空把錢轉給他,錢不多,算是公司的一點心意吧。”
黨學東扭頭看向萬梓寧,公司只有在員工結婚時會發禮金,請喪假時是沒有帛金的,所以這錢明顯是陳錦年自己出的。
“他讓你拿就拿著唄,和他有什麼客氣的。”
听到萬梓寧的指示,黨學東才將辦公桌上的錢收起來,並替下屬給陳錦年鞠了躬。
“陳部長,多謝。”
陳錦年隨意的擺了擺手,“謝就算了,你讓他給我安分點就行,有異議通過正確的途徑向上反饋,我可不想一回公司,就看到的有人在我面前上演全武行。”
“明白,您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待到黨學東離開,溫靜怡靠近提醒小聲,“部長,以後其他人也要給帛鉑嗎,要是都給的話,可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咱們部門自己定不了,需要上報給董事會討論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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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塊錢而已,需要這麼麻煩嗎?”
“並不是幾百塊這麼簡單,直系親屬的人數就不少了,如果按照您的意思,大概率還有加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岳父岳父,這人數就更多了,如果每一個符合條件的我們都給假期給帛金,結合我們公司持續增加的人數,可能要額外承擔一兩千萬的成本。”
陳錦年撓了撓頭,“你這個算法太極端了,又不是集中在一年里發生,每年支出一部分其實並不多。”
“但支出的這部分是公司純利潤,我們只能這麼統計,並把預估的結果整理成報告提交上去。”溫靜怡明白陳錦年的意思,但她這里的統計口徑不一樣,所以出來的數據也不一樣。
萬梓寧听到這里,才算明白事件的前因後果,于是她輕輕蹬了下地板,操縱著辦公椅滑到陳錦年身邊。
左手托著臉頰,將手臂支在辦公椅的扶手上,靜靜的看向陳錦年。
“你認為增加這點支出無關緊要,但有些人更看中自己利益,並不想從自己的口袋里往外掏錢,如果他們否了你的決定,你會怎麼辦,是以大局為重將這件事忍下來。”
“呵呵,忍他大爺的,我會和他們好好講講道理。”說著,陳錦年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捏的手指關節 啪作響。
萬梓寧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瞬間露出欣喜的笑容,像是雲銷雨霽彩徹區明,發自內心的暢快。
她站起身,用力的揉了揉陳錦年的頭發。
“謝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留下這句話,便轉身瀟灑離去。
陳錦年眼神呆滯,懵逼的看向溫靜怡,“她有病吧,把我當貓擼呢!”
溫靜怡低著頭,強忍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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