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年將紙條接過來,迅速的將上面的內容過了一遍。
“江州!我去,你們這次搬家搬的可有點遠的,直接從河北搬到千里之外的浙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是國慶節前下的調令,不過我也是前天才收到的消息,並不比你早。”
季楊楊的語氣很平淡,對他來說,這種突然之間搬家的情況,已經在記憶中出現無數次了。
“那這次還是市長?”陳錦年問道
“好像是市委書記,還要兼任市人大主任什麼的,我沒有仔細听。”
“可以啊,雖然都是正廳,但也算是小升半級,從地方上的二把手變成一把手了,要是將來有機會調入省委常委或者省會城市工作,妥妥的就是副部級的實權干部了。”
陳錦年搖搖頭,不禁感嘆季勝利的仕途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他今天見過的喇總和傅總,熬到退休的那天,也就是正廳級的待遇,而五十歲不到的季勝利,已經出任地方一把手,真可稱得上一句未來可期。
將地址記下來,陳錦年把紙條還給季楊楊。
“你小子算是發達了,人家都是望子成龍,你倒好,望父成龍,只要下半輩子不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完全可以靠你爸余蔭混到死啊。”
“呵,你要是羨慕,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爸爸了。”
季楊楊的態度相當無所謂,季勝利又不是搞腐敗的貪官,處長還是市長的,對季楊楊基本沒有影響。
相反,因為出于家風的考慮,季勝利還多次警告劉錚不許讓季楊楊參與,更不能給季楊楊豪車,所以劉錚這才找了一輛比較低調的十代evo送過來。
“嘿嘿,我不要,有一個老爸嘮叨已經夠煩了,所以這個當官的爹地啊,你還是自己留好吧,我無福消受。”
陳錦年只是嘴上說說,他又不是呂奉先,沒有到處認爸爸的習慣。
不過下車臨走時,他突然記起和江州有關的事情,急忙彎下腰,敲了敲車窗玻璃。
等季楊楊把玻璃落下來,陳錦年就趴著車窗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高三開學,給一笛過生日時,咱們在影廳外遇到的幾個人?”
季楊楊思索片刻,略顯遲疑的問道︰“你是說咱倆撞倒人的那次嗎?”
“沒錯,就是那兩男兩女,他們就是江州來的。”
“這麼巧。”
季楊楊有些驚訝。
“是啊,你還記得其中一個女生長得很漂亮,她叫鄧小琪,和我合作過兩次,現在是中戲的大四的學生,以前有個男朋友,現在應該是分了,還是單身狀態,我看她朋友圈里全是旅游的照片……”
眼見陳錦年要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 季楊楊急忙打斷。
“說重點。”
陳錦年咧嘴一笑。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陶子的感情徹底了斷了,我把鄧小琪介紹給你,這個女生除了笨點和有些虛榮外,其他的還不錯,更關鍵的是她不喜歡舔狗式的暖男,更喜歡不解風情的冷冰冰的帥哥,和你簡直就是絕——”
最後一個“配”字他還沒有說出口,季楊楊就猛踩一腳油門,慌亂的逃離此處。
陳錦年手扶著空氣,愣愣的看著加速駛離的黑色轎車。
“我去,這什麼破車,怎麼跑的這麼快。”
在他自言自語的這段時間里,季楊楊已經開著車混在車流中消失。
第一次主動做媒就失敗的陳錦年,沖著對方離去的方向,狠狠豎起中指,強烈譴責季楊楊這種超速和變道不打轉向燈的違法行為。
回到家,陳錦年依舊沒敢關掉飛行模式,生怕一個電話再次把他叫回去、
而甦瑩和陳銘也對他的行為見怪不怪,畢竟你無法指望一個連自習課都不想上的學生,真的能在會議室里充當人肉背景板,能安安穩穩的坐一天。
甚至陳錦年在中午回來,已經大大超出陳銘的估計的,原來陳銘還以為兒子在早上簽完到就找機會溜走了。
王一笛回來的時間要晚很多,直到臨近下午五點,王一笛才在蘭姐和王一鳴的陪同下回來。
“錄制過程有問題嗎?”
陳錦年發現王一笛失落的神情,關心的問道。
“沒有,挺順利的。”王一笛擠出一個言不由衷的微笑,接著和甦瑩打了聲招呼,“甦媽媽,我先回房間去卸妝。”
“哦,沒事,你先忙,吃飯不著急,你陳爸爸還沒燒完菜呢。”
等王一笛進入臥室後,正在微笑的甦瑩瞬間將笑容收起來,寒著一張臉,轉身重重拍下陳錦年的頭。
“還坐在這里干什麼,還不趕緊進去問問情況。”
陳錦年揉著頭,一溜煙的跑回房間里,將臥室門關好。
他不是沒看出王一笛的情緒不對勁,只是沒有想明白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
因為今天王一笛要參與的錄制非常簡單,不同于其他嘉賓費心費力的完成真人秀的內容,王一笛過去只需要簡簡單單的唱一支歌就可以了。
哪怕加上需要稍微花些精力應對的前采和備采,也不可能讓王一笛如此委屈。
“錄節目時發生什麼不愉快了,你和我說說。”
他坐在王一笛的身邊,用盡可能溫和的聲音問道。
“沒有。”王一笛盯著卸妝鏡里的自己,緩緩搖了搖頭。
“我們之間還有必要隱藏嗎。”陳錦年攤開手掌,覆蓋住王一笛縴細的手指,“而且即使你不說,只要我想知道,一樣可以打听出來。”
“好吧。”王一笛弱弱的回答道,接著轉過身來,盯著陳錦年的眼楮問道,“你知道這綜藝其實是翻版的《無限挑戰》嗎。”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很正常啊,國內有影響力的綜藝內容全是抄的。”
“嗯,是都在抄,可這一部抄的也太不用心了,完全是在敷衍,觀眾的反應全是在表演前錄制好的,現場感很弱,舞台的調度和拍攝也是一團糟。”王一笛打開話匣子,對著陳錦年瘋狂吐槽。
“而且——”王一笛微微皺起眉頭,“節目組讓我反反復復唱了六遍,每次唱完我覺得還好,但節目組總是讓我在唱一遍,也不告訴我哪里有問題,只是讓我再唱一遍,我站在台上反反復復的唱了六遍,唱到最後嗓子都啞了,那位一直沒露臉的導演,依舊是用冷冰冰的語氣,通過現場的麥克風通知我,讓我繼續重來。”
听到這里,陳錦年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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