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樓道里,劉靜和宋倩把雨傘立起來放在牆邊,默默的開門走了進去。
在客廳和大家倒水的季楊楊,在听到動靜後,連忙轉身迎上去,“媽,宋老師,你們不是跟過去看丁一的情況嗎,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劉靜面色凝重的嘆息一聲,面對兒子的提問,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講些什麼。
宋倩則是略顯氣憤的說道︰“甭提了,丁一的爸爸剛剛也到派出所了,一進去就嚷嚷著要把兒子揍一頓,現在里面亂成了一團,和菜市場似的,民警就讓我們先回來了。”
隨後她側了側頭把視線移向客廳,發現只有喬英子和林磊兒還在。
“誒,英子,其他人?”
“童阿姨去給方猴兒送傘了,錦年和方叔叔還沒回來。”喬英子回頭說道,“對了,媽,丁一怎麼樣啊。”
宋倩听後搖了搖頭,“現在丁一和行尸走肉一樣,不論怎麼喊他的名字,都沒有半點反應,哎。”
現在的丁一冷漠的嚇人,她剛才僅僅看了一眼,便有些不寒而栗。
對方眼神呆滯的坐在椅子上,身上沒有半分人氣兒,死氣沉沉的,不論是面對民警的詢問還是批評教育,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仿佛獨立于現實世界之外。
“那該怎麼辦,需要送他去醫院嗎?”
“不一定,剛剛你劉阿姨去問了,跳樓輕生被救回來一般是要行政拘留的,不過丁一是真的想要自殺,不是主觀擾亂公共秩序,大概率不會被拘留,但現在也不敢輕易的放他走,畢竟誰都看得出來他還沒有放棄輕生的念頭。”
宋倩剛剛說完,房門便被敲響了,還站在玄關處的劉靜趕緊抬手去看門。
“噢,是方圓啊,你的檢查結果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方圓走進來後說道︰“嗨,我能有什麼事,就是嘴磕了一下,你們回來的挺快啊,丁一那里處理完了。”
“沒有呢,他父母過去了,我們就先回來了,錦年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劉靜問完後,又推開門往外望了一眼,確定樓道里沒有其他人才關上門。
“他想回來的,但是陳銘不同意,直接把他送去他舅舅工作的醫院住院了。”方圓用手掌捂著嘴角解釋道。
他的傷並不嚴重,只是對他這種話癆來說太難受了,隨時都可能牽動傷口。
“住院了!錦年傷的那麼嚴重嗎。”
“右臂嚴重拉傷,一只手把丁一從鬼門關上拽回來,那能輕松嗎,丁一再瘦也是個一米八的成年人。”方圓現在想想都後怕。
得虧對方穿的衣服質量好,再加上伸手的是陳錦年,要換成他來百分之百是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丁一掉下去。
喬英子他們幾人听後同樣心有余悸,當時丁一懸空在樓外時,幾乎把大家都嚇死的,只差一點,人就摔落在他們面前了。
而且今晚實在是太巧了,要不是陳錦年無聊的擺弄望遠鏡,要不是他關鍵時候伸手拉了一把,那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那考試怎麼辦,距離高考沒多長時間了。”
作為一名老師,宋倩最擔心的就是考前出問題,所以在听陳錦年上的傷勢後,她直接脫口而出。
“成績可能有影響,不過對他來說無所謂,他是藝考生,隨便考考都是穩進的。”
方圓在這里簡單聊了兩句,便叫上林磊兒回家了,宋倩見狀,和喬英子也一同離開了。
隨著大家的離開,季楊楊家安靜下來,但是事件的風波遠沒有安靜下來。
高考,大一新生,多次輕生,抑郁癥。
這些敏感的關鍵詞,很快在家長群和學校再次傳開,尤其是當時還有不少人拿著手機拍攝,視頻的流出更是讓事情的熱度肉眼可見的增長。
收到救人事件的影響,方圓一夜之間成了小區的名人,走到哪都有人打招呼,連電視台的記者都找他來采訪。
雖然傳統媒體的力量江河日下,但依舊讓他體驗了一把出名的癮。
至于另一位主角陳錦年,則是一直躺在醫院里,每天抱著筆記本電腦刷電影,躲過了這段時間的事件發酵,難得的清閑了一段時間。
陳銘當時幫他把高三年級剩下的課全部請假了,理論上講,他可以一直不上學,等著參加高考就行了。
不過在醫院確實太無聊了,他躺了一周多便躺不住,並且他手臂的恢復確實比預計的快很多,在陳銘和王一笛的點頭下,他辦理的出院手續。
不過他並沒有著急學校上學,而是著手處理另一件事。
咖啡廳,陳錦年帶著墨鏡坐在相對偏僻的角落里,用手里的攪拌棒攪弄著咖啡,英俊的臉龐不時引來其他人的偷瞄。
不過並沒有人上前搭訕,因為他的對面還放著一杯咖啡,顯然是在等人。
幾分鐘後,一位腳步匆忙的的青年人推門走了進來。
五月份的北京已經很炎熱了,但他依舊穿著身格格不入的正裝,不過從他敞開的襯衣領來看,顯然也是熱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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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咖啡店掃視一圈後,把目光停留在角落里的陳錦年身上,臉上瞬間浮現出陽光的笑臉,隨後快步走過去。
“張律師,好久不見。”
陳錦年抬手打了個招呼,張偉就是他今天要等的人。
“陳先生,好久不見,楊律師說您有業務要找我。”
自從上次在醫院見面後,張偉便對陳錦年的印象很好,所以在收到楊誠的電話後,立馬從律所趕了過來。
至于為什麼楊誠有張偉的聯系方式,還要年前陳錦年的那個案子上聊,那件案子的一審已經打完了,楊誠大獲全勝,張偉的減刑辯護失敗。
“張律師客氣了,你叫我錦年就行了,我今天托楊叔約你出來,確實有業務要談,但不是法律方面的。”
“啊?”
張偉滿頭霧水,把剛剛端起的咖啡杯放下,沒明白陳錦年什麼意思。
“嗯,簡單說,我想讓你幫我開導一個人。”
陳錦年抬頭盯著面前的張偉,對丁一的事,他最近也想過,能不能找個人和對方好好聊一聊,或許可以讓丁一放棄輕生的念頭。
想來想去,張偉的名字出現在他腦海中,作為某情公寓最有種的男人,手拿一副爛牌卻依舊完成翻身的存在,論起點,孤兒院出身張偉應該是最低的存在,但仍靠著個人的努力讀完大學,拿下律師資格證。
丁一的經歷和他相比,都好像不值一提,那些在丁一看來是痛苦的事情,可能是張偉做夢能笑醒的生活。
所以陳錦年覺得,讓張偉開導丁一,比水平參差不齊的心理咨詢師事要靠譜的多,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開導人,我不會啊。”張偉一臉錯愕
“和人聊天就行,我按律師咨詢費結賬,周期是半個月,每天一小時。”
陳錦年說道,他好不容易救下的丁一,當然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他準備讓張偉去試試。
當然,這也是他為丁一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和方圓受傷的這段時間,丁一的父母連感謝的話都沒有說過,于情于理都有些過分了,他覺得自己和他們家萍水相逢,做到這種地步算是仁至義盡了。
“好,沒問題,我接了。”
對面的張偉一听大喜過望,端起咖啡杯便喝了一口,緊接著便戴上了痛苦面具。
“怎麼這麼苦!”
“額,忘加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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