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本來想去灰狼湖找世子,走到半道上感覺風沙越來越大,有點不放心你,就想折返回去找你。”溫槊把那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怪不得他沒跟趙玄佑在一起。
玉縈道︰“當時我也往灰狼湖去了,怎麼沒遇到你?”
溫槊垂下頭,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依然覺得有些後怕。
“風沙太大了,我走了沒多遠就迷失了風向,怎麼都找不到回那個山坳的路,馬也有些受驚,帶著我亂跑。”
“然後就遇到了提雅?”
溫槊遲疑片刻,點了下頭,但看起來情況不是那麼簡單。
玉縈正要繼續問,提雅騎著馬走到近前來了。
她看著玉縈身上那一襲紫色天竺服飾,眸中含笑,沖玉縈道︰“沒想到姑娘穿天竺衣裳這麼好看。”
“是你的衣服本來就好看。”
玉縈沒想到這麼快還能再遇到她。
听著提雅這熟稔的語氣,多少有些不習慣。
不過從溫槊的只言片語里,玉縈猜出溫槊可以回到這個地方應該跟提雅有關,于是也沒拿提雅當仇人看待。
“等回到禹州,我一定重新備一套新衣裳還給姑娘。”
“穿在你身上比我要好看,不必客氣。”
提雅這話說得發自肺腑,到禹州做了好幾年的生意,玉縈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人。
玉縈還沒說話,身後趙玄佑喊了聲“縈縈”。
她回過頭,見元緇把趙玄佑扶上了馬。
趙玄佑的腿才被磨傷,不能再把腿綁在馬鐙上了,以免新傷疊舊傷,因此需要有人跟他同騎——他自然是要玉縈。
玉縈明白該盡快返回禹州了,回頭看向提雅︰“姑娘要回禹州嗎?”
“世子和姑娘能放我一馬已是不易,我怎能去禹州給二位添亂呢?”
那倒是。
這回玉縈被擄走,提雅和她那匹照夜白可是“居功至偉”。
“告辭。”提雅這句話卻是對著溫槊說的。
溫槊朝她點了一下頭,等著提雅策馬離去,他回過身,見玉縈深深盯著他,反問︰“你不走?”
“走啊,當然走。”
玉縈收回目光,走到趙玄佑跟前,被他提上了馬。
兩人以前也曾共騎過,不過那會兒是趙玄佑馭馬,現在則是反過來了。
等著玉縈握緊韁繩,趙玄佑從後頭環住了她的腰,甚至還把頭搭在她的肩膀。
他生得高大,這邊倚在玉縈肩上,自是有些別扭。
“你的手下還在這里呢,你也不怕旁人笑話。”
“笑話什麼?該是羨慕我才對。”
玉縈知他臉皮越來越厚,也不跟他多說,猛然一踩馬鐙,帶著他策馬往前而行。
烏桓人扎營的地方本是草原腹地,一行人足足行了兩個多時辰才抵達禹州城門。
也是這時候,玉縈才明白當年禹州之所以在這里建城,是因為往北幾里剛好有一座山,能替禹州城擋住了西面來的風沙。
守城士兵見趙玄佑平安歸來,自是立馬打開城門迎接。
回到侯府,玉縈先請了大夫過來給趙玄佑把脈。
麻繩勒出來的是皮肉傷,問題不大,大夫說服藥調理兩日便能退燒。
下人還在煎藥的時候,元青進來通傳,說明銑衛副統領沈嶠前來求見,要將這四日以來在城內清查奸細的情況稟告趙玄佑。
此事關系甚大,趙玄佑命元青把沈嶠請進書房。
“縈縈,你先回棠梨院歇息,晚上我讓人在明光堂擺宴,請你們一家人賞臉過來吃飯。”
想著他說過回來就要提親,玉縈輕輕“嗯”了一聲,又道“記得喝藥”,跟溫槊一起往棠梨院去。
還沒走進院子,丁聞昔便從屋里匆匆跑了進來,確定玉縈平安無恙後,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
看著丁聞昔熬得通紅的雙眼,玉縈想象得到,這幾日娘是多麼的擔驚受怕、寢食難安。
鼻子雖也發酸,還是強撐著笑臉安慰起來︰“娘別擔心了,我好著呢,一點沒受傷。”
丁聞昔嘆了口氣,又看向溫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沒回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萬一你們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
“娘別胡說八道了,咱們三個人都會活得好好的。”玉縈挽住丁聞昔的手,撒嬌道,“我跟娘說一個秘密,阿槊這回可不止遇到了沙暴,他還撞上了桃花運呢!”
玉縈話音一落,一旁的溫槊便頓了一下。
若不是他戴著面具,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桃花運?”丁聞昔果然被這三個字勾起了興趣,驚訝地看向溫槊,“是哪里的姑娘?”
“她胡說的。”溫槊說得又輕又快,聲音听起來有些不自然。
玉縈也不多言,只輕輕“哼”了一聲。
溫槊覷著玉縈臉上的壞笑,生怕她再說什麼,忙對丁聞昔道︰“玉縈這幾日都跟世子待在一起,就他們兩個人。”
這話一出,丁聞昔果然轉向玉縈。
“你和世子沒跟其他人在一起?”
玉縈沒想到溫槊會反將一軍,只能先解釋道︰“沙暴來的時候大家都走散了,我亂跑的時候遇到了他,他腿受了傷,這幾日一直發著燒呢。”
“世子傷勢重嗎?”
“已經過了最凶險的時候,燒漸漸在退了。”
丁聞昔很想問玉縈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想著玉縈才剛回來,想等她休息妥當了再說。
“桌上已經備了點心和甜湯,你們先進屋吃一點,我去廚房瞧瞧飯菜好了沒有。”
“娘,這些事你不用親自料理的。”
“若不是見你們剛從鬼門關回來,我才懶得管你們呢。”溫槊喜歡練功,玉縈又喜歡扎在趙玄佑的書房,玲瓏閣的的生意都是丁聞昔一個人在打理。
她原本就喜歡金銀玉石,倒是樂意張羅玲瓏閣。
“是,是,是。”
等著丁聞昔往廚房去了,玉縈和溫槊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玉縈喝了口茶,拿起一塊綠豆糕,沒往嘴里送,只陰沉沉地看向溫槊。
溫槊拿了雜果糕,還沒吃,便對上了玉縈的目光。
“干嘛?”
玉縈冷笑︰“你心里清楚。”
“不清楚。”
“你這三天都跟提雅在一起?”
听著玉縈的逼問,溫槊無奈地“嗯”了一聲。
居然不老實回答。
玉縈放下手里的綠豆糕,猛然伸手去抓溫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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