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剩下的兩個家丁只得往外跑。
冰雲出手勢如疾風,在剩下那兩人還沒跑出院子的一剎那便將他們制服,然後打開了柴房的院門。
玉縈抱著酒壇進了柴房,冰雲在院門口左右望了一下,確認無人察覺柴房的狀況後,飛快地將尸體搬進屋去。
他和玉縈合力將院里暈倒的幾個人抬到院牆邊後,又出去尋了儲水的位置。
“跟姑娘的營造圖上所繪的一樣,一共擺了八口大缸在那里。”
“還不知道溫槊幾時能過來,先不忙著破壞水缸,免得被人發現。”玉縈輕聲道。
饒是為今日做了充足的準備,玉縈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光是站在這里,便感覺周身骨血都在沸騰,仿佛又回到了與寶釧在地牢里殊死搏斗的那一晚。
冰雲听出她的聲音在微微發抖,勸慰道︰“他的輕功十分厲害,只要崔夷初落單,一定能把她抓過來。倘若半個時辰後還沒過來,我去一趟輕雲院看看是什麼情況。”
他的輕功雖不及溫槊,但足以在興國公府內行走。
崔夷初不落單,溫槊不可能出手,若他在旁,幫忙放倒屋里一兩個丫鬟不成問題。
“不用著急,我只是……”玉縈竭力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她環顧四周,“咱們先把屋里的柴火擺好。”
“姑娘想怎麼擺?”
玉縈的確想好要怎麼堆木柴。
前世崔夷初把她囚禁在那處莊子上,她自然要以牙還牙,也給崔夷初也建一座牢籠。
玉縈環顧四周,最後指著屋子當中的一根立柱︰“圍著這里擺個圓圈吧。”
“好。”冰雲將儲存的干柴搬到玉縈跟前,看著玉縈把酒壇里的酒潑在柱子上。
冰雲問︰“一會兒把崔夷初捆在這里?”
玉縈點了下頭,看了眼堆在地上的木柴,旋即蹲下身將木柴一根一根地壘起來。
她壘得很快,沒多時便圍著那根柱子搭了一道圓形的矮牆。
“居然沒倒。”冰雲有些驚訝。
“從前在村里的時候,沒什麼可玩,便喜歡玩柴。”
冰雲靜靜看著玉縈,愈發感覺她不可捉摸。
玉縈的言行舉止看起來都像是個善良的人,偏偏她今夜針對崔夷初的計劃卻緊密周詳,一副要讓崔夷初死無葬身之地的狠厲模樣。
不過,這些都不關冰雲的事。
七殿下說了,玉縈姑娘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
他默默將事先備好的那具尸身也放在了木柴旁邊。
柴房外的夜空依舊焰火絢爛,玉縈和冰雲在屋里靜靜等待著,感覺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院子里終于有了動靜。
玉縈眉心陡跳,冰雲會意,透過門縫往外一看,果然見溫槊扛著個女子跳進了院子。
“是他來了。”冰雲低聲道。
得手了?
想到崔夷初此刻已經被溫槊帶到了院中,玉縈心神一晃,幾乎有些站不穩。
冰雲開門出去,幫著溫槊把昏迷的崔夷初帶進了屋子。
不過片刻功夫,玉縈已經恢復了鎮定。
“把她綁起來。”
“是。”
在冰雲將崔夷初捆在柱子上的時候,玉縈走向溫槊,朝他拱手一揖︰“多謝。”
溫槊面無表情的說︰“我先走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別忘了。”
玉縈已經決定假死離開,往後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趙玄佑,之前她跟溫槊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騙他出手幫忙。
“沒忘記,以後但凡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溫槊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的崔夷初,又看向玉縈︰“她畢竟是主子,公府里可能很快就有人察覺她不見了,你別耽擱太久。”
丟下這一句,溫槊便徑直離開了。
玉縈轉身看了一眼崔夷初。
老實說,崔夷初的氣色不錯。
她是興國公的掌上明珠,哪怕闖下了天大的禍事,被罰跪被禁足被斥責,都不曾虧缺她的吃穿用度。
今晚除夕,崔夷初穿了一襲銀紅灑金的雲錦夾襖,裙擺上的繡花富麗絢爛,領口和袖口都縫上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既好看又保暖。
看著崔夷初養尊處優的模樣,玉縈慶幸自己的決定。
倘若不是決定假死,她恐怕還做不出沖進興國公府放火的事來。
“姑娘,那個人說得對,盡快動手,不宜拖延。”
“我明白。”
玉縈收回思緒,抱起地上的另一壇酒,從崔夷初的頭頂猛然潑下去。
冰冷的酒從頭而下,刺激得崔夷初從昏迷中睜開了眼楮,
今晚家宴過後,爹爹對沈彤雲贊不絕口,听得她心中窩火,本想早早離開,誰知卻被娘強行拉住。
後來實在沒法子了,才說衣袖沾了油要回去換一身。
只是回屋沒多久,她的頭就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此刻依然火辣辣的疼。
現在,崔夷初不止感覺後腦勺疼,四肢也疼得厲害,像是被什麼粗糲的東西勒住了一般。
“你醒了?”玉縈笑問。
崔夷初听著聲音,猛然抬眼,才看清眼前站著的人。
“是你?!”
“是我。”玉縈微微攥緊了手,卻依然面含春風的看著她,“好久不見,听說夫人一直在派人找我,沒想到吧,我們還能在興國公府見面。”
興國公府?
直到這一刻,崔夷初才驚覺自己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她拼命掙扎,可是卻動不了半分。
“你想干什麼?你這賤人!你到底想干什麼?”
崔夷初似癲狂了一般大吼大叫起來,不等玉縈示意,冰雲從地上撿了一小片木塊猛然塞進崔夷初的口中。
“得罪了。”
“時間差不多了,你去破壞那些儲水的大缸。”至于,還有幾句臨別贈言要對崔夷初講。
“是。”
等到柴房的門關上,玉縈舉著油燈又往前走了幾步。
崔夷初口中那塊木柴邊緣尖利,刺破了她的嘴,血絲順著嘴角往下滴。
此刻崔夷初的眼神跟她的忠僕寶釧有些相似,既憤怒,又恐懼。
“何必那麼驚訝?我來興國公府做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玉縈哂笑,“你讓寶釧害我的性命,我當然要以牙還牙,以命抵命了。我說得對嗎?夫人?”
頓了頓,玉縈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
“說起來,咱們本不該那麼生疏。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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