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拓跟著他們一路從縣衙里過來,這會兒也明白趙玄佑和趙岐在斗氣。
想明白了,自是不願意夾雜其中。
遂笑道︰“出了城門往東走五里,有一片湖泊,雖然不大,但湖岸碧草青青,風景不錯,又沒什麼游人,很適合騎馬。”
趙玄佑覷著裴拓還算上道,眉峰微動,低聲說了句“多謝告知”。
“世子不必客氣。”裴拓徐徐道,“那湖邊還修了棧道,既可以繞湖散步,又可拾級而上往山上去。難得能有一日空閑,世子不妨多玩一會兒。”
趙玄佑尚未說話,趙岐道︰“對,等下可以去旁邊買了燒麥,帶過去吃。”
“殿下今日還沒練功。”趙玄佑沉聲提醒。
“我……晚上回來再練不成嗎?”
“不成,晨起是練功的最佳時機,殿下的功夫要緊,不可耽擱。”
趙岐一臉沮喪,卻拿不出理由來反駁。
見他怏怏的模樣,玉縈柔聲寬慰道︰“殿下先回去練功,倘若中午我們還沒回來,殿下用了膳可以再來尋我們,下午一塊兒去爬山。”
听著玉縈的話,趙岐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在面館結了賬,四人在街上便分道揚鑣,趙岐和裴拓回縣衙,趙玄佑帶著玉縈出城去尋那個湖。
路過沿途商鋪時,玉縈買了不少吃食。
“買這麼多?”
趙玄佑看著玉縈懷中十幾個油紙包,不禁皺眉。
玉縈把一堆吃食抱在懷里,一時忍俊不禁︰“一不留神就買多了,不像是去學騎馬,倒像出城踏青。”
看著玉縈一臉歡喜,趙玄佑眉宇間的冰霜不自覺地便消融了幾分,帶著她繼續朝前走去。
黑水縣城不大,往前又穿了一條街,便到城門了。
元緇和元青各牽了兩匹馬候在城門外,見他們走出來了,上前恭敬喊了聲“爺”。
趙玄佑沒有說話,目光瞥向他們身後的馬。
元緇忙指著其中一匹棕色的馬,道︰“這匹母馬已經十三歲了,我在城門外騎著跑了一會兒,的確性情溫順,很適合初學騎馬者。”
“你試著摸一下她的鬃毛。”
“好。”
玉縈雖然不會騎馬,可自幼在村里沒少跟動物打交道,還幫陳大牛喂過牛,摸馬自然不在話下。
她走到那匹母馬身旁,似梳頭一般輕輕為撫摸鬃毛。
那母馬微微晃了晃腦袋,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走吧,去了湖邊再騎。”
這匹馬的確溫順,趙玄佑看著也很合適。
“爺,那我現在就騎嗎?”
“當然不是,”趙玄佑先上了自己的馬,爾後將玉縈抱到了自己身前,兩人仍是同乘。
玉縈扭頭去看,見元青也上了馬,一手攥著身前的韁繩,一手牽著那匹棕馬。
趙玄佑低聲道︰“我們先過去,一會兒他們自會趕上來。”
“好。”
趙玄佑的坐騎是大宛名馬,雖然不是傳說中的汗血馬,亦頗為罕見。
他輕輕“駕”了一聲,馬兒便如同通人性一般,朝前風馳電掣而去。
玉縈已經與趙玄佑多次同乘,已是輕車熟路。
她微微側過臉去,輕輕倚在趙玄佑的肩上,不讓撲面而來的風鑽進她的鼻子和口中。
五里路不算遠,沒多時,兩人的眼前便出現了一片湖泊。
趙玄佑沒有下馬,而是帶著玉縈沿著湖邊慢慢地走著。
這湖並不大,但湖水清澈,宛如一塊碧藍的寶石瓖嵌在山間。
如裴拓所言,湖邊沒有一個行人,四下幽靜。
玉縈正欣賞著風景,忽而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服侍趙玄佑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的很多情緒和反應玉縈都能敏銳的感知。
他一有異樣,玉縈瞬間就察覺了。
可是……這種時候,他也能情動嗎?
玉縈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爺,我們下馬吧。”光天化日之下,四周又是沒有任何遮擋的草地,玉縈光是一想,便覺得面紅耳赤。
“別動。”
趙玄佑兩只手都牽著韁繩,將玉縈穩穩箍在懷中。
他不松手,玉縈自然無法下馬,更何況,他的坐騎格外高大,便是他撒手,玉縈也不敢自個兒往下跳。
她愈發猜不透趙玄佑的心思。
倘若他想在野外做點什麼,玉縈不會覺得奇怪。
可這是在馬上……
玉縈生生受著,心里的羞恥感越來越濃。
不等她想出什麼說辭,趙玄佑輕晃了一下腳蹬,馬兒竟然又朝前跑了起來。
玉縈在馬上晃了一下,趕忙抱住他的手臂。
那種被熱鐵炙烙的感覺愈發明顯。
玉縈咬著嘴唇,竭力讓自己無視。
馬跑得越來越快,兩人皆隨著馬的奔跑顛簸起來。
也是在這一瞬間,玉縈突然感覺到那塊熱鐵從身後到了下面。
玉縈一顆心狂跳不已,幾乎比這狂奔的馬更加起伏不定。
“我要下馬!爺,我要下馬!”玉縈大聲驚呼起來。
趙玄佑顯然沒把她的反對放在心上,沉聲道︰“扶著我的胳膊就是。”
“不!我不扶!”玉縈忽而忘記了尊卑,沖他大聲喊起來。
平常玉縈對他都是百依百順,這倒是她頭一回敢對趙玄佑說不,令趙玄佑都有些意外。
可這是他肖想了許久的場景,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哪里能輕易放過。
“你現在膽子大了,敢頂嘴了。不過,這可由不得你。”趙玄佑的語氣里帶著不容反駁的狠勁兒。
玉縈暗暗咬牙,知道這男人一向為所欲為,想了想,又道︰“元緇和元青馬上就要過來了,爺就不怕被他們看見嗎?”
“他們看到了就不敢過來。”
“爺是當主子的人,叫底下人看見爺這樣荒唐,往後爺還能威風八面的發號施令嗎?”
“這有什麼?大不了把他們轟走就是。”
轟走?
玉縈賭氣道︰“那爺也把我轟走吧,換個奴婢來侍奉爺。”
“轟你做什麼?”趙玄佑的聲音愈發喑啞,見玉縈始終不肯答應,又軟了語氣,哄著她說,“你若害怕,把眼楮閉上,其余的交給我。”
“爺這听起來倒是輕車熟路的,看樣子是熟門熟路了!”
趙玄佑輕嗽一聲︰“我也是頭一回。”
頭一回?
听起來可不像。
玉縈暗暗蓄了力氣,胳膊肘朝身後猛然一擊。
“在馬上行荒唐事,爺也不怕把自己弄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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