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消息?”玉縈聞言,果然有了些精神,笑望著他,“我不信還有比爺來救我更好的消息。”
“是嗎?”雖然被人關了五六日,她這張小嘴還是跟抹了蜜似的。
趙玄佑捏住她的下巴,肆意攫取她溫軟的薄唇,待到她快喘不過氣了才松手。
“陶然客棧那邊遞了消息過來,說你娘昨日睜眼了。”
娘睜眼了?
玉縈幾乎要從趙玄佑懷中蹦出來了。
“我娘醒了?”
見玉縈激動得難以自抑,趙玄佑輕哼道︰“不是說,沒有比我來救你更好的消息嗎?”
玉縈被他的反問噎住,張了張嘴,重新粘到他身上。
“都是好消息,我娘平安很重要,我能獲救也重要。”
趙玄佑彎了下唇角,緩聲道︰“還沒醒,只是在昏迷中睜了一會兒眼楮,陳大牛請大夫去看過了,說是好消息,過不了多久,你娘就會徹底醒過來。”
上回玉縈去陶然客棧的時候,娘只是動了動手指,這回能睜眼,果真是比之前更好了。
可惜,娘睜開眼楮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她。
若是能一直陪伴在娘身邊就好了。
玉縈的眸中不禁有了淚意。
趙玄佑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眸上,抱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他的生母早逝,自然很明白玉縈的心情。
趙玄佑的懷抱溫熱堅實,玉縈順勢懇求道︰“爺,這會兒我能不能去陶然客棧?我想探望一下娘親,興許今日她也會睜眼。”
“不行。”
听著他的回絕,玉縈不禁詫異。
“我不能出現在京城,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爺是偷偷從灕川出來的?”玉縈愈發驚訝,“萬一被人發現,爺豈不是?”
趙玄佑居然為她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實在令玉縈難以置信。
“我是名正言順離開灕川的,只是此刻的人不應該在京城,而應該在黑水縣。”
“黑水縣?”
見玉縈好奇,趙玄佑便將他和裴拓領旨去黑水縣平亂的事說了一遍。
“這倒是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也虧得裴大人能想出這樣的妙計。”
听著玉縈對裴拓的夸贊,趙玄佑多少有些不痛快。
便是裴拓不幫忙,他定然也能想出對策。
玉縈不知他心中所想,又道︰“那爺現在就要趕去黑水縣?”
“嗯。”銀瓶現在扮作了他,有趙岐和裴拓掩護,應該不會暴露。
但太子如今成了他的死敵,一切行事都得小心,不能讓太子抓住把柄,越快趕回黑水縣越好。
“那我呢?是回侯府還是?”
“侯府里如今一團亂,你回去做什麼,跟我去黑水縣吧。”
一團亂?
經趙玄佑這麼一提,玉縈這才想起自己在地牢里與發瘋的寶釧殊死搏斗。
離開這麼些天,寶釧的尸體應該被發現了吧。
看著玉縈面露為難,趙玄佑饒有興致地問︰“你到底做了什麼虧心事?”
“爺知道寶釧已經……”
趙玄佑點了一下頭。
事情他已經听說了,不過他這幾日忙著查找玉縈的下落,只派人回府協助老太君處理寶釧的尸體。
葉老太君知道侯府地牢不能公之于眾,當時只讓邢媽媽一人過去查看,邢媽媽雖然看到寶釧的尸體被嚇了一跳,也並未將此事聲張,只稟告給了葉老太君。
因此,在侯府之中只有葉老太君、邢媽媽和宋管家知道寶釧的死訊
為免節外生枝,趙玄佑命人將地牢里的尸體悄無聲息的處理了,對外宣稱寶釧做了逃奴,便了結了此事。
“底下人說寶釧手里拿著一柄斧頭,你雖然力氣大些,可你雙手能擋得住斧頭?”
“自是擋不住的。”玉縈那晚跟寶釧生死搏斗,差一點就死在地牢里了,听著趙玄佑戲謔的語氣,她心有余悸道,“我差一點就死在她斧頭下了,當時是因為溫槊想逃走,把手伸出來用鐵鏈擋住了寶釧的斧頭,我才有機會把寶釧撲倒。當時我害怕得要命,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掐死寶釧,與其說的是報仇,更多的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玉縈敢殺雞、敢殺鴨,要她親自動手殺人,卻是怎麼都不敢的。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重新倚在趙玄佑懷中。
“真沒想到,我竟然殺了一個人……”
“害怕嗎?”
玉縈搖頭。
“不是害怕,只是感覺有點奇怪。”
玉縈很清楚的記得寶釧臨死前的樣子。
她一直死死盯著自己,起初是憤怒,後來是恐懼,再後來她的眼神一點點渙散,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了。
上輩子是寶釧動手殺死的玉縈。
她用水潑濕了棉被,再用棉被捂死了玉縈。
隔著棉被,她看不到玉縈的臉。
想來,當時被子里的玉縈,應該跟寶釧是一樣的眼神吧。
這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只是……跟以前知道周媽媽、寶珠沒命時的快意不一樣,玉縈的心情有些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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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釧這種惡人,死不足惜,死在地牢已經是便宜她了,你不必內疚。”
內疚嗎?
玉縈不是內疚。
親手奪走一個人的性命,即便那個人是害她前世慘死的仇人,她也無法輕輕放下。
崔夷初、周媽媽、寶釧、寶珠她們都是草菅人命的惡人,她們做了惡依然不知悔改,為了一己私欲,輕易奪走旁人的性命。
她心中覺得沉重,不代表她軟弱,而是她不是她們那樣作惡多端的惡人。
跟她們不一樣,不應該難過,應該高興才對。
“嗯?”見玉縈始終呆呆愣愣的,趙玄佑輕輕搖晃了她兩下。
玉縈回過頭,抬眸朝他一笑。
趙玄佑眉頭微動。
被人關了好幾日,她面有疲態,又未施粉黛,著實可憐得很,只是她一笑起來,那張憔悴的小臉便靈動了起來。
饒是趙玄佑鐵石心腸,也不免動容。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也不知道在折騰什麼。”
“才不想折騰呢,”玉縈懶懶地笑了下,靠著他寬闊的肩膀,閉上眼楮安心地打盹兒,“往後再不想過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看她一臉倦容,趙玄佑明白,被關起來的日子怕是每夜都睡不好。
“這會兒不怕了?”
“有爺在,我怕什麼?”玉縈打了個哈欠,伸手抱住趙玄佑的脖子。
他來接她了,再不必過日夜緊繃的日子了。
京城的大街熙熙攘攘,大街上或輕或重的叫賣聲、說話聲如同娘親從前唱的那些悠揚的小曲兒一般,令玉縈很快睡意朦朧。
趙玄佑看著懷中熟睡的玉縈,一時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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