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哎呦,娘娘……”內侍見太子妃大喊大叫地,只能苦苦勸說,“小點聲,您要說什麼,奴婢們給您通傳就是了,您何必自己說呢?別傷了嗓子!”
“表哥——表哥——”
“進來吧。”
殿內傳來太子低沉的聲音。
內侍長松了一口氣,還好殿下松口了,要不然這麼鬧下去,又要驚動皇後娘娘。
“娘娘,請。”
內侍開了門,躬身把太子妃讓進去。
姜如霜剛才那番大喊大叫也是被逼急了,此刻松了口氣,稍稍整理了下衣袖,緩步往內殿走去。
太子換了一襲明黃色寢衣,正臉色陰沉地坐在榻邊。
自從那夜玉縈被趙玄佑劫走,他始終咽不下那口氣。
趙玄佑……居然真敢跟他杠上?
“臣妾給殿下請安。”姜如霜走上前,朝太子盈盈一拜。
“你在門口扯著嗓子喊什麼?堂堂太子妃,如村口潑婦一般,也不怕在奴婢跟前丟人。”
姜如霜謹記著姑姑的吩咐,要學會在太子跟前示弱。
她低下頭,輕輕抹著眼角的淚︰“表哥都不理我了,我哪還有什麼顏面可言?表哥,我真的知錯了。”
太子別過臉去。
姜如霜無奈,往前走了幾步,跪在太子跟前,懇求道︰“往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我一定先稟告表哥,凡是表哥不讓我說的,我一定不會去母後跟前亂說。”
太子不喜歡姜如霜,但她畢竟是自己的表妹,他對她從一開始也不算生疏。
只是這姜如霜老是仗著母後娘家人的身份逼母後壓制自己,實在令他厭惡。
眼前見姜如霜低了頭,太子微眯起眼楮。
“當真?”
“當然,我怎麼敢欺騙表哥?”姜如霜輕輕拉著太子的衣袖,柔聲道,“那日我是听到表哥屋里有女子說話的聲音,一時傷心過度才去母後跟前說了那些話。母後雖然說了表哥,其實也訓斥了我的。”
太子冷笑不語。
姜如霜繼續道︰“母後說得對,表哥是儲君,將來後宮佳麗三千,倘若我個個都要吃醋,倒早把自己氣死了。”
“你知道就好。”
見太子終于肯搭理自己,姜如霜松了口氣,又道︰“表哥說喜歡靖遠侯府的丫鬟,也不知是哪個丫鬟?等回了京城,我派人把她接進東宮。”
母後說得對。
她要提防的是崔夷初那樣能動搖她太子妃之位的高門貴女,至于那些下賤的丫鬟,太子想要多少就給他多少,等他膩了再行處置。
提到玉縈,太子眸色一黯。
“她是趙玄佑的通房,他不會把人交出來的。”
姜如霜微微一愣。
不但是丫鬟,還是個破了身子的通房丫鬟?太子居然也惦記?
她壓下心底的厭惡,生怕自己露了餡前功盡棄,柔聲道︰“京城里互贈姬妾都不是什麼稀罕事,殿下喜歡,趙玄佑敢不給人?再說了,我是太子妃,只要我派人去要人,侯府沒有理由回絕”
“趙玄佑仗著自己得父皇的寵愛,根本不把……”太子頓了頓,把“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里”吞了回去,改口道,“一直目中無人。”
倘若趙玄佑真顧忌太子的身份,就不會動手把玉縈搶回去,還害得他折損了溫槊。
太子越想越氣,也不說清楚是因為以下犯上的趙玄佑,還是因柔情似水的玉縈,亦或是下落不明的溫槊。
總之,一切都不如意!
姜如霜覷著太子的神情,料想他對趙玄佑頗有微詞。
想了想,又道︰“表哥,那天你說趙玄佑已經把那個通房送回了京城?”
“嗯。”提到此事,太子的臉色又垮了下來。
若只是把玉縈送回去,他還可以再派人去搶回來,偏生玉縈是跟著趙岐一起走的。
趙岐身邊那些護衛,個個都是好手。
雖然他調集人手也能對付,但鬧到那麼大,一定瞞不過父皇的耳目。
出了事,母後那邊罵幾句也就罷了,父皇要是知道自己為了搶趙玄佑的丫鬟跟他們產生沖突,一定會龍顏大怒。
這口氣,他不忍也得忍。
“那也不難辦。”姜如霜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怎麼說?”
姜如霜道︰“趙玄佑要在行宮伴駕,靖遠侯府里只有一位老太君在家,我以太子妃的名義派人回京,去了侯府,以老太君的為人處世,定然會把那通房乖乖交出來,等到趙玄佑知道此事,木已成舟。”
“這行得通嗎?”
“如何行不通?我是堂堂太子妃,在行宮里遇到了合眼緣的丫鬟,要到身邊伺候,誰敢說一句不是?”
這倒是了。
倘若太子去侯府要人,那些大臣必然會借機生事,參奏自己好色,這也是他當初決定擄人的原因。
但姜如霜去要人,一切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絲毛病。
“表哥,你覺得如何?”
太子當然覺得好了。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到回京那日,趙玄佑得知玉縈已經進了東宮,只能無能狂怒的情景,一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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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仔細些,不要出什麼岔子。”
“表哥放心,我一定把此事辦妥。”
殿內金磚冰涼,太子見姜如霜在地上跪了許久,抬手將她扶了起來︰“時間不早了,回去歇著吧。”
說了這麼多,還是要攆她走?
姜如霜拉著太子的手,懇求道︰“表哥,讓我留在這邊服侍吧。”
太子把手伸了回來。
“孤今晚沒有心情。”
姜如霜看著他冷漠的模樣,心中暗恨,對著她沒有心情,對著那些賤人便有心情了嗎?
一個給趙玄佑暖過床的丫鬟就那麼勾人?
等回了京城,她倒要看看,那賤人底是個什麼天仙,居然讓太子牽腸掛肚這麼久。
只是姜如霜敢怒不敢言。
眼下她跟太子鬧僵一點好處都沒有。
姑姑再怎麼幫襯她,也只是姑姑而已,倘若她不能盡快生下嫡子,將來家里的妹妹長大了,姑姑未必不會打別的主意。
太子再無情、再無理,她也只能忍著,只能哄著。
姜如霜看著太子,心中的憤懣盡數化作委屈。
“我表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著若是往後你我歇在這邊,明日母後問起來,表哥也好交代些,我讓丫鬟把我被子拿過來,如何?”
想到皇後日日的逼迫,太子無奈,只能“嗯”了一聲,掀被躺了下去,將後腦勺留給了姜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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