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國公府?
玉縈著實沒想到,裴拓和孫倩然居然跟興國公府有瓜葛。
原本傳話之事于她而言是事不關己,居然跟她也扯上了關系。
那他們跟興國公府,是敵還是友?
玉縈穩住心神,溫和道︰“世子與興國公府崔氏已經和離,兩家並無糾葛,不瞞夫人說,世子都不許我們這些奴婢再提崔氏,這話奴婢可不敢傳。”
“我們跟興國公府有過節,正是知道趙大人與崔氏之事,才想與趙大人相談。”
玉縈微微一愣,有些難以置信。
孫倩然可是相府千金,孫相在朝為官幾十年,身上卻沒有爵位,但始終站在朝廷的權力中心,興國公府再怎麼托大也不可能招惹孫相。
至于崔夷初,她草菅人命也是針對丫鬟僕婢,從前她名聲那麼好,想來出門交際時也裝得似模似樣,不可能跟門戶相當的孫倩然起沖突。
不過看孫倩然的言辭,似乎不會將個中詳情告訴自己。
她要玉縈傳的,就是他們也跟興國公府有仇,想與趙玄佑聯手對付興國公府。
這對玉縈來說當然是好消息。
但決定權在趙玄佑。
老實說,玉縈有些吃不準趙玄佑的想法。
崔夷初讓他頭頂綠油油,他心里自然是恨的。
換做那些狠厲的,直接弄死崔夷初也就罷了,但他一個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將軍並沒有對她下手。
雖然在興國公府登門的時候狠狠踐踏了他們的尊嚴,不僅留下了崔夷初的嫁妝,還拿走了雙倍的聘禮,但終歸答應了與崔夷初和離。
這其中固然有興國公大出血的原因,但玉縈知道,靖遠侯府不缺銀子,趙玄佑也不甚在乎銀子。
他會放手,是因為崔夷初的奸夫來頭夠大。
崔夷初的奸夫一日不倒,趙玄佑不會輕舉妄動。
當然,這些只是玉縈自己的猜測。
萬一裴拓夫婦能提出什麼好法子,興許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今晚世子回來,奴婢會將夫人的話轉告世子,不過,世子是否答應,奴婢便不知了。”
听到玉縈應下,孫倩然大喜過望,正要說話,卻又咳了起來。
玉縈見狀,起身快步走過去,輕柔地為她拍背順氣,見丫鬟走過來,忙讓丫鬟倒杯溫水過來潤嗓。
孫倩然緩過勁後,感激地看向玉縈。
“多謝。”
“夫人不必客氣。”
孫倩然朝丫鬟使個眼色,丫鬟很快拿了個荷包過來。
“玉縈姑娘,這是給你的謝禮。”
玉縈瞥了一眼,荷包鼓鼓囊囊的,看起來里頭銀子不少。
她正是缺錢的時候,豈有不接的道理。
出于禮節還是得推辭一番。
“奴婢只是傳句話,旁的也幫不了夫人,夫人實在不必如此。”
孫倩然道︰“你是服侍趙大人的人,要你幫我傳話,原是為難你,萬一觸怒趙大人,恐怕還會給你惹麻煩,且收下吧,不然我不安心。”
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可見她跟崔夷初的確不是一樣的人。
玉縈接了荷包,陪著裴夫人說了會兒話,這才告辭離去。
趙玄佑是臨近落日時分回來的。
玉縈正在屋里擺飯,回過頭,便見趙玄佑站在身後。
“爺回來了。”玉縈聲音甜軟,神態中盡是少女的嬌憨爛漫。
趙玄佑眉宇間的冷硬不自覺地沖淡了幾分。
他輕輕“嗯”了一聲,玉縈上前迎著他往內室去,替他換了身石青色錦衣。
“今晚的飯菜聞著挺香。”
玉縈笑道︰“元緇說是從附近獵戶那里買了只野雞,奴婢便拿來炖湯了,配的山里挖的菌子,是真的挺香。”
趙玄佑眉目沉靜,淨過手就坐到了桌邊。
他身上的錦衣看著不惹眼,其實質地極佳,乃是上回進宮的時候皇帝御賜的貢品,襯得他氣度清舉,俊整文質。
感受到玉縈的打量,趙玄佑覷向她。
“打什麼歪主意?”
玉縈忙收回眼光,給他舀了半碗雞湯,搭了一條雞腿和三片野菌,恭敬擺在他的跟前。
她盼著趙玄佑能跟裴拓夫婦合作對付興國公府,卻又不能在趙玄佑跟前露出痕跡,心里焦急得很。
“爺,奴婢今日的確遇到了一點事,不過,等爺用過膳再說吧。”
屋外夕陽的余暉斜斜灑進屋子來,給玉縈細膩的肌膚籠了一層溫柔的淡金色。
只見朱唇微勾,睫羽顫動,杏眼中眼波流轉,絲毫不掩飾討好之意。
趙玄佑看出她的心機,對著那雙眼楮,終歸沒說什麼。
用過晚膳,玉縈收了碗筷,重新給他上了茶水。
不等趙玄佑詢問,便將孫倩然賞賜的荷包放在了桌上。
趙玄佑挑眉看著那荷包,等著她把話說完。
“這是裴夫人賞給奴婢的荷包,里頭有十兩銀子。”
“看樣子昨兒我的話是一個字都沒听進去。”
玉縈可憐巴巴地說︰“一早起來的時候,裴夫人來叩門,讓奴婢去她屋里吃點心,她一個官太太親自邀約,奴婢不去實在說不過去,沒吃幾口糕點,她就賞了奴婢這個荷包。”
“她讓你做什麼?”玉縈說得開門見山,趙玄佑也問得直接。
玉縈道︰“她想讓奴婢幫她傳話。”
“我要是不想听呢?”
玉縈就勢道︰“爺不想听,奴婢就不說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收了人家的銀兩,不辦事?”趙玄佑饒有興致地問。
“奴婢是收了荷包,可奴婢什麼都沒答應。”玉縈眉眼婉轉,笑得頗為得意,“爺不想听最好,她後面指不定還要再給奴婢賞銀呢。”
這是打算拿他來囤積居奇呢,該罰。
趙玄佑伸手便將她拉到了懷中,漫不經心地往她薄薄的夏衫里探進一只手。
他的手掌寬大粗糲,她的肌膚瑩潤細膩,湊在一處便是別樣的感觸。
玉縈輕輕“嗯”了一聲,秀麗的眉毛微微顰起,半是因為身上的折磨,半是因為心里的煩惱。
他真不想听嗎?
難得有人要一起對付興國公府,偏生玉縈不能催促。
她抱著他的肩膀,待到趙玄佑得了些趣兒,方才听他問。
“說吧,讓你傳的到底是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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