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地震了？”紀念扶著震動的祖神殿石柱，滿臉不解。
“也許是被嚇著了。”蕭逸勾唇輕笑。
“被嚇著？開什麼玩笑！他們可是祖神，哪有東西能讓他們怕？”紀念聲音拔高幾分。
“不好說……也可能是祖神殿在恢復中吧。”林七夜目光掃過殿內石像，“磕頭就免了，但基本禮節不能少。”
他上前一步，對著十二尊祖神石像微微躬身，“晚輩林七夜，見過諸位祖神。”
轟——！！
他躬身的瞬間，震感驟然加劇，殿頂簌簌落灰。
十二尊石像的神情，竟從先前的“大驚失色”，徹底轉為“無比慌張”。
蕭逸神色淡然，似早有預料。
然而，紀念卻驚得瞪圓了眼，剛要開口，一道黑影突然從左側石像中飛出，穩穩落在三人面前。
“暗祖前輩？”林七夜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眼眸一亮。
可暗祖听到“前輩”二字，卻渾身一顫，快步上前躬身行禮，語氣滿是恭敬，“在您面前，我豈敢稱‘前輩’？”
“您？”
紀念敏銳抓住這個字眼，看向林七夜的眼神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暗祖可是十二祖神之一，為何對林七夜如此謙卑？
“您無需如此……您對我的態度很奇怪，能解釋一下嗎？”林七夜敏銳察覺暗祖的反常，索性直接開門見山。
“這……”暗祖面露遲疑，沉默片刻後，抬手指向頭頂蒼穹，一字一頓道，“我不敢在您面前稱前輩，只因……您本就是這座宇宙的意志。”
這話如驚雷炸響在耳畔，林七夜霎時僵在原地。
他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我怎麼會是宇宙意志？我連至高神境都沒踏入……”
“我等十二祖神，曾供奉您無數歲月，您的氣息絕不會錯。”暗祖語氣篤定，“您就是這宇宙的意志，或者說……是它的一部分。”
林七夜茫然佇立，只覺一切都不真實。
一旁的蕭逸剛要開口，卻又生生忍住。
他心中清楚，暗祖所言非虛。
林七夜的確是宇宙意志的碎片，而這宇宙將他分裂而出，正是為了以他的記憶與情緒為錨，抵擋阿撒托斯的同化。
宇宙意志本是自然孕育的意識，千億年光陰于它不過彈指，可在阿撒托斯的污染下，它正逐漸陷入癲狂無序。
僅憑它自身絕無可能對抗阿撒托斯的意志，唯有將部分自身分離，試圖蘊養出更強大的意識。
換句話說，如今第五宇宙的意志，便是林七夜的本身。
但此刻絕不能將真相和盤托出，一旦林七夜知曉一切，阿撒托斯的意志或許會提前甦醒，那必將是一場災難。
“你心中的困惑，或許唯有親赴宇宙深處，方能尋得答案。”暗祖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絲悠遠。
林七夜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心緒，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對了，”蕭逸忽然開口，語氣凝重，“祖神殿既已回歸，與克系的決戰怕是近了，你們……多久能恢復巔峰實力？”
暗祖沉吟片刻，目光掃過周遭復甦的世間萬物，緩緩道，“眼下雖萬物回春，但信仰之力尚顯不足，我等十二位祖神若想全然恢復巔峰，至少還需要兩三月的時間。”
“兩三月麼……”蕭逸指尖輕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該問的事已盡數明晰，蕭逸三人不再多留。
向暗祖辭別後，三人轉身離開祖神殿，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外，朝著上京市的方向疾馳而去。
…………
大夏，守夜人總部。
總司令辦公室內，林七夜與蕭逸剛落座，指尖還未觸到桌案上的克系作戰計劃，急促的電話鈴聲便驟然劃破寂靜。
“喂？”林七夜接起電話，語氣尚穩。
可下一秒，他瞳孔驟縮，有些震驚的開口，“你說什麼？老年王面？！”
短暫沉默後，他沉聲道，“好，我知道了，這就趕過去。”
掛斷電話，林七夜眉頭緊鎖，看向沙發上的蕭逸，“蕭哥，老年王面從未來回溯而來，定有要事，我們得立刻去醫療處。”
“簡單。”蕭逸起身，指尖輕響。
清脆的響指聲未落，兩人身影已在原地消散，再出現時，已立于醫療處門口。
“蕭逸天尊，林司令！”等候在此的方沫等人見狀，立刻起身躬身，語氣恭敬。
“他人在里面？情況如何？”林七夜省去寒暄，直奔核心。
“醫生說傷勢不重，只是壽元所剩無幾。”方沫簡明扼要的回話。
“若只是這樣，倒不打緊。”林七夜緊繃的神情稍緩，轉頭看向蕭逸，“接下來就勞煩蕭哥了。”
蕭逸微微點頭，推門步入病房。
病床上，白發蒼蒼的老人蜷縮著，身上插滿復雜的醫療管線，臉色蠟黃，氣息微弱。
听見動靜，他緩緩抬眼，聲音沙啞得如同揉碎的砂紙，“你們來了……”
蕭逸走上前，指尖輕抵老人腕間，濃郁的生命法則瞬間涌出，如同細密的光網包裹住老人的身軀。
下一秒，老人鬢邊的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松弛的皮膚逐漸緊繃，凹陷的臉頰重新飽滿。
僅僅過去數秒，病床上的老者已化作一名面容俊朗的年輕男子。
待光芒斂去，蕭逸收回手，沉聲問道，“王面，你從未來回溯，究竟有什麼重要情報要提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