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繼茂和尚可喜他們竟然集結了百萬大軍，在三明和福州一帶組成防線，這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吧？”
“不用擔心，晉王殿下肯定能打敗他們，這些叛軍的戰斗力並不強。”
“可百萬大軍啊，這可都該是咱們的人，這些叛徒真是該死！”
“也許，戰斗可能不會那麼激烈也說不定。”
“哦，此話何意？”
“是啊，這次可是女真下令，他們還敢陽奉陰違不成？”
“嘿，福州只是耿繼茂的地盤，其他人可不在乎，尤其是剛剛丟了廣州的尚可喜，他巴不得耿繼茂也丟了福州。”
“嗯，叛徒中目前以他們二人的勢力最大，無論從尚可喜的嫉妒心還是女真的平衡來說，消耗耿繼茂的實力都是最優選。”
“如此說來，福州之戰應該不會太激烈？”
“倒也不是，對于耿繼茂來說，這里可是他的根基，如果有可能守住，他絕對會全力出手，就看他如何做了。”
看著討論的年輕將領們，盧象升微微點頭，這都是大明名將的種子，以劉文秀和艾能奇為首。
在這次戰役中，他們都會快速地成長起來，只要能活下來，都會是獨當一面的將才。
“等會再分析南面的戰局，先看看我們面前的情況吧，是走新余還是撫州，亦或是兩路同時出發。”
“是，盧帥！”
……
福州城外。
耿繼茂巡視著自己的三十萬大軍，這已經是他能集結的最大兵力了。
尚可喜只會比他少，當然，如果算上沿途裹脅的貧民，說不定也能達到三十萬之數。
他們聯合號稱百萬大軍，組成了從福州到三明的聯軍防線，
從福州海岸開始，一路向西北穿過三明城，直到山脈腳下。
望著眼前氣勢不錯的軍隊，耿繼茂並沒有多得意，眼前這些人作為他的親軍，有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的。
可再往遠些，那些普通的，收編而來的，或是抓壯丁抓來的，就完全沒法看了。
放在正面戰場上，有親軍壓著還能打一打，要是放在其他地方，不等李定國的大軍到，估計這些家伙自己都能散了。
雖然他們號稱百萬，但這數字有多虛，他們知道，清廷知道，對面的李定國肯定也心知肚明。
否則以他不足五萬的隊伍，怎麼敢一路大搖大擺的來。
踏踏的馬蹄聲在身下響著，耿繼茂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真的只有五萬？”
“王爺，李定國本部軍隊頂多五萬，不過周圍還有些小股隊伍，但數量上恐怕一萬都不到。”
嗯∼
耿繼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李定國這麼自信嗎？
他們可是有百萬，嗯，六十萬人的。
就算讓他李定國殺，也能累死他！
只要能盡快的讓這些烏合之眾形成戰斗力，那他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守住福州。
不過如此的話，就必須讓尚可喜也和他站到統一戰線才行。
這個稍後再說，眼下必須要盡快的讓這些人形成戰斗力，就算是炮灰也要成為听話，听指揮的炮灰。
眼神看向手下，“都準備好了嗎？”
“王爺放心，都準備好了。”
駕∼
耿繼茂率領親軍，很快就來到了各種混編的隊伍面前。
“大戰在即，我們即將面對南明的軍隊，那是一支什麼樣的隊伍，你們應該很清楚。”
“說是南明，其實不過是反賊殺人魔王張獻忠的部隊，他們會做什麼你們就算沒見過也應該听說過。”
“那些人已經攻破了廈門，殺入了我們的土地，一路燒傷搶掠無惡不作，他們會搶光所有東西，殺光所有人，燒光能看見的一切。”
“不久後，他們就會打到這里，你們僅存的家人，妻子兒女都在後面，一旦被那些殺人魔攻破我們的防線，他們的結局會是什麼就不用我說了。”
不少人都緊張起來，畢竟殺人魔王張獻忠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已經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沒有其他信息來源的普通民眾，早已十分相信這樣的故事。
傳說中生吃小兒心肝，更是殺光了川蜀之地的人，那是真的能止小兒夜哭的。
這樣人的部隊，肯定是殘暴至極的，怎能不讓人害怕。
為了身後的親人，他們也不得不鼓起戰斗的勇氣。
不過稍微有些見識的人，也不是完全相信這些話的，但他們也知道戰爭的殘酷，連眼前這些自己人在戰前都干著奸淫擄掠的事，更別提敵人了。
該反抗自然會反抗，但事有不逮，該投降也不能猶豫。
快點投降，說不定還能保住家小的性命。
更有一些孤家寡人的存在，根本不會在乎別人說什麼，他們只在乎自己這條命，以及能不能撈到好處。
這兩類人，相比于老實本分的民眾自然是少數，但他們卻有著不錯的凝聚力和戰斗力，以及煽動效果。
如果能剔除這些人，耿繼茂自然不會客氣，問題是這些人極難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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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單身的都不要？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戰斗力最強的一批人，缺少了他們軍隊的戰斗力能減少一大截。
而那些有家人的，更是沒有分辨的手段。
所以，就只能用其他辦法了。
眼神示意下，很快一隊人就被帶了出來。
“這都是吳三桂所部的戰士和親眷，看看他們所遭受的事吧，也能讓你們真正認識到，對面的敵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看到這些人的樣子，所有人都是一驚。
無他，太慘了！
丟胳膊少腿的，沒眼楮少耳朵的，還有渾身纏滿繃帶，吊著一口氣的。
有些女眷更像是丟了魂一般，蜷縮在馬車上。
“他們殺人，殺了好多人，除了極少數俘虜外，全都死了。”
“他們抓奴隸，投降的都變成奴隸，殘忍虐待他們，死了就死了，根本不在乎。”
“他們有幽魂，好多幽魂，他們吃人，吃得尸骨無存！”
“他們還會獻祭，把人變成怪物，太可怕了。”
……
隨著一個個人真切的講述，恐懼開始在眾人之中彌漫。
沒有俘虜，投降還會變成奴隸，這直接讓很多人破防了。
等說道幽魂和獻祭，更是讓所有人心中驚駭莫名。
“听到了，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打敗敵人，死戰！”
“死戰！”
眾人慢慢地呼喊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就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懼喊出去一般。
“行了，記得多讓這些人走走，加深他們的印象。”
“至于那些偷偷跑掉的，正好清理下隊伍，順便多些佐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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