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女的目光都盯著礫岩，等他發話。
礫岩毫不猶豫地回頭，沉聲道︰“艾爾夏，激活全罩式‘零質素’效應場。”
“收到。”後方的艾爾夏，在自己的終端機上，飛快地操作起來。
“伶，啟動側推引擎，效應場一旦激活，立刻開始機動規避，同時，調轉船頭，瞄準左側後方敵艦隊。”
“ ，3號炮彈，重新裝彈，激活彈丸內‘零質素’場。”
控制中心里，立刻響起了密集的操作聲。
此時，“米洛斯”號重型戰列艦內。
杜波依斯語帶焦急︰“第六和第八艦隊，什麼時候能完成第二次快子光矛充能？”
“還剩5秒，4秒，3秒，2秒，1秒，充能完成，是否發射？”卡拉努斯抬起頭。
“發射！”杜波依斯喝道。
“米洛斯”號重巡洋艦的主屏幕上，15道白色的快子光柱，再一次將漆黑的太空劈成了扇形的碎片。
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出現自目標處反向發射的錯覺。
而是按照正常的物理規律，由發射端出現，再消失在不可見的遠方。
這種現象，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沒有命中目標。
“怎麼回事？沒有命中？”杜波依斯第一個喊了出來，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過了十多秒，卡拉努斯才用平靜得有些詭異的聲音答道︰
“是的，根據測距儀數據，目標在命中前，發生了瞬移。”
“瞬移？你在逗我嗎？”
說完，杜波依斯又改口道︰“等等，計算一下這個所謂的瞬移，平均速度是多少？”
一名操作員立刻回答道︰“稍等長官，正在計算。計算完畢，速度是——0.倍光速。”
杜波依斯眉頭一皺，隨後看向主屏幕中的“黑曜石”號，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狂吼道︰“通知第六和第八艦隊，立刻進行機動規避，目標要.......”
杜波依斯的話說到一半，主屏幕畫面的一個角落，忽然爆起了一朵亮度極高的火花。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不到5秒，另一朵一模一樣的火花，在對面的角落綻開。
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他們都清楚，那兩個位置有什麼。
“指揮官，第六艦隊，第八艦隊，引力波信號消失。”
過了半晌，卡拉努斯的聲音，傳進杜波依斯的腦海。
見杜波依斯沒反應，卡拉努斯補充了一句︰“我們，要撤退嗎？”
杜波依斯終于睜開了眼，用略顯疲憊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艦橋里翹首以待的船員，用平淡如水的語氣道︰
“各位，很榮幸與你們共事，你們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帝國的榮耀不容侵犯。”
杜波依斯語氣一轉，聲調也陡然提高了好幾度︰
“所有人，立即搭乘救生飛船，飛往指定星域，等待救援。”
“米洛斯”號的艦體結構受損，已經無法進行曲速航行。
即使待在原地，也會在周邊星體的引力擾動下，緩慢解體。
放棄戰艦，搭乘救生艙離開，然後靜待最近的己方艦隊救援，確實是最合理的撤退方案。
沒有人說話，而是默默站起身，低著頭，腳步匆匆地朝艦橋後方的出口小跑著離開。
卡拉努斯起身，正要隨著人潮挪步，忽然發現杜波依斯依舊用雙肘支著下巴，一動不動地坐在自己的指揮席上。
“指揮官，你怎麼不走？”
杜波依斯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你趕緊離開吧。”
“你要用那個嗎？”卡拉努斯突如其來地問。
“你知道了？”杜波依斯的眼楮終于完全睜開了。
“當然，每次我都是親自核對上艦的物資，包括艦長提前簽字的物品。”
杜波依斯沒說話，而是不懷好意地笑了︰
“你知道就好，還不趕緊離開？再過一會兒，這艘船可就坐不住人了。”
卡拉努斯卻肅容道︰“我不會走的，輔佐你是我的職責。再說了，沒有我，你連瞄準目標都費勁。”
杜波依斯哈哈笑道︰“那好吧，隨便你。”
卡拉努斯聞言，猛地將身體站直，沖著杜波依斯，行了一個標準的伊克斯軍禮。
“要把那顆未注冊的炮彈上膛嗎？”
杜波依斯收起笑容，也緩緩起立，朝卡拉努斯回了一個軍禮。
“當然！”
隨後卡拉努斯轉身，大步走到炮手席，坐了下來，開始一言不發地操作起來。
“已完成上膛。”
“很好。”
誰知道幾十秒後，卡拉努斯便大聲道︰“不行！”
“什麼不行？”
“如果我啟動側推引擎，側向扭力，大概率會直接將艦體折斷。”
“所以，我們沒辦法瞄準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卡拉努斯的聲音，已經變得沮喪無比。
“沒關系，不需要瞄準。”
“什麼意思？”卡拉努斯忍不住回頭，看向杜波依斯。
杜波依斯卻伸出手，指向主屏幕正中央，緩緩道︰“如果我計算的沒錯，再過30多秒，真正的目標就會隨著公轉，進入準心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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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努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主發射線圈，立即充能，然後激活‘零質素’效應場。”
“遵命!”
20多秒後，卡拉努斯回答道︰“住發射線圈，充能完成，‘零質素’效應場，已激活。”
杜波依斯沉聲道︰“最後確認一下，船員們，都離開了嗎？”
“所有救生飛船已發射，求救引力波信號已廣播。”
“辛苦了，啟動發射程序，別讀秒了。”
“收到。”
卡拉努斯怒目圓睜，狠狠扣下了發射扳機。
此刻，一個暖黃色的星體，正好移動到準心的邊緣。
另一邊，“黑曜石”號。
與“米洛斯”號上沉悶的氛圍不同，這里要歡快得多。
“所有敵方目標已被殲滅。”
當嵐用鎮靜的語氣喊出這句話時，整個控制中心都沸騰了。
“太棒了！”
“我們勝利了！”
“我就知道他們不是哥哥的對手。”
礫岩正要加入狂歡的隊伍，忽然听到嵐大聲道︰
“等等，還有一艘大型戰艦的引力波信號。”
礫岩忙轉身問道︰“方位？”
“正後方。”
“那是我們第一波3號炮彈攻擊的幸存者？不管了，調轉船頭，給它補上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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