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敲定了方案,後續的談話自然就剩下了寡淡。
借口睡覺為由,王準帶著老姚兩人提前退場。
在廚房找到龔秘,幾人一起回到客臥,然後就又是一陣無聊的雙方介紹以及日常寒暄。
本來是做了熬夜的打算,王準在凌晨三點左右的時候,眼皮控制不住地打架。
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早就困到不行。
反倒是在車上睡飽了的老姚兩人與龔秘交談甚歡。
“聊歸聊,你們注意點周圍的動靜……”
打了個哈欠,王準往榻榻米上一倒,“我頂不住了,先睡了哈。”
鼾聲秒起。
有信得過的同伴就是這點好,休息時安心。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王準睜開眼,就看見了坐在一旁閉著眼直點頭的蔡雲。
這分明是在打瞌睡!
“他們人呢?”
“昨晚沒出什麼事吧?”
他猛地坐起,用力搖醒蔡雲。
“沒事沒事。”
“他們在……在外面幫忙。”
睡眼惺忪的蔡雲連忙站起身回答。
“好,我們出去。”
剛拉開門,王準就被庭院的變化吸引了目光。
正中間,一座由木頭搭建、離地約半米高的方形平台赫然入目。
平台四角各豎立著一根高達五六米的木柱,頂部被削尖,呈錐形。
老實說,一眼看過去,有種比武擂台的感覺。
專業!
咂了咂嘴,王準的目光平移。
在平台下方邊緣,兩張長桌依次排開。
桌上均鋪著花紋布,其中一張上擺放了不少以紅黑色為主的旗幟。
這些旗幟呈正方形,大小適中,顯然是用于手持揮舞使用。
不過在王準的印象中,東方文化儀式中通常使用的都是三角形旗幟。
正方形?
怎麼看怎麼奇怪……
視線繼續移動,挪到了另一張擺滿了雙刀的桌上。
雙刀的數量不少,每一對都以刀尖相對,刀柄朝外的方式排列。
刀身寬闊厚實,王準目測它們的長度恐怕超過了半米。
看到站在平台正前方的樸俊佑正看向自己,王準快速走到他面前打了個招呼。
他剛要轉身走向老姚那邊,又被樸俊佑叫住。
“王理事,槍呢?”
“先給我。”
沒有給出任何理由,會長的要求就是這麼直白樸實。
同時,站在一旁的崔理事立刻對著王準伸出了手。
瑪德,活該你當一輩子的小癟三!
在心底暗暗咒罵了背頭男一句,王準抽出槍遞到了對方手上。
自己現在是有軍火庫的人,哪還瞧得上這三瓜兩棗。
武器交接完畢,王準湊到樸俊佑身邊問道︰“會長,今天還走不走?”
昨天柳師的意思似乎有別的安排,他提前打探一下消息,後面也好有個準備。
“看情況吧,儀式完成之後再決定。”
“反正你那兩位朋友安排好,他們愛去哪都行,總之,不要上我的車!”
“明白?”
“行,那我去和他們說一聲。”
走到另一側和老姚匯合,王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一陣刺耳的鈴鐺聲驚得一抖。
抬頭,他這才瞧見四根高柱子之間,幾根麻布繩子縱橫交錯地串聯在一起,繩上疏疏落落綁著些銅鈴。
只要有人抓住繩子末端,用力拉扯幾下,鈴鐺便會響起。
鈴鐺聲,也是儀式正式開始的宣告。
一左一右跪坐在正廳大門外兩側的白衣僕從,同時拉開了障子紙推拉門。
然後,王準就看見門後站著的柳師。
也不知道她在門後站了多久,等著就是僕從開門的這一刻。
派頭氣勢倒是穩穩拿捏,只是有點累人。
想到這一點,他險些失笑。
不過,柳師今天的裝束比昨天嚴肅了很多,外層換了一件青黑色的對襟馬褂,其內為白色長袍。
她沒有穿鞋,只穿著一雙白色布襪,邁過門檻之後,緩步走到了搭建的木平台上。
“鹽。”
台上的柳師輕吐出一個字。
下方的僕從們則抱著瓷盤,自後方依次而出,在庭院各處開始灑鹽粒。
整個過程持續了至少十分鐘。
僕從不停往返,直到地面上的鹽粒如細霜般在腳下閃爍時,他們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隨後,五只已開膛破肚的生豬被架上了平台,高高支起。
緊接著,奏樂起!
敲鑼打鼓,響聲震天!
看著來來往往不停忙碌的白衣僕從,王準突然有了一種在農村辦喪事的感覺。
也不知道幾百年前,是哪位高人去東方大國學了個送殯儀式後帶回本土。
听說,這邊的春聯也是用白紙寫的……
按壓住自己想要上份子錢的沖動,王準撇了撇嘴。
此時,台上的柳師也開始舞了起來。
不是展示女性身體柔軟度的舞蹈,就是單純的蹦跳,像小朋友瘋鬧般的蹦跳。
她低著頭,彎著腰,嘴里不停念叨著連系統都沒辦法翻譯出來的‘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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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建的木台也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用手肘輕輕踫了踫老姚,王準側頭問道︰“龔秘呢?”
“怎麼沒看到他?”
“喏,在那邊。”
老姚手指向了鼓隊所在的方向,王準挪動幾步,這才看見了被大鼓擋住上半身的龔秘。
“樸俊佑他剛跟我說,讓你們自由行動……”
“等會要是出了什麼ど蛾子,記得跟著龔秘走。”
“好……”
兩人齊齊點頭,蔡雲問道︰“那你呢?”
他剛剛可是看見王準把武器遞還了回去,不免有些擔心。
“樸俊佑不會對我怎麼樣,他現在求著我保護,出不了什麼大事……”
“你們護著龔秘,如果詭異出現,逃之前想辦法帶著柳師一起走。”
交代完畢,台上的儀式流程也走到了另一個階段。
手持雙刀的柳師,微微屈膝,身體重心下沉。
這時,鼓點節奏開始加快,她緩緩擺動雙臂,身體隨之旋轉,同時刀身不停在自己的手臂和脖子處虛抹。
這其實不能算作虛抹,因為刀刃確實踫到了她脖子處的皮膚,只是沒有劃出血而已。
王準覺得這刀應該沒有開刃。
“噗嗤——”
柳師狠狠一刀,刀尖刺進了其中一頭豬的體內。
也是因為沒有開刃的原因,他听到的穿透聲悶悶的,帶著一種明顯的鈍感。
手上僅剩一把刀的柳師,正要將其扎入另一頭豬體內時——
半空中懸掛著的鈴鐺開始晃動起來,穿透力極強的“鐺鐺”聲瞬間壓過了鼓和鑼。
柳師的手僵在了半空。
與此同時,演奏隊也停下了動作。
整個庭院里,就只能听見那無規律、刺耳的“鐺鐺”!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繩子末端——
可是那里,沒有人!
所以,鈴鐺是風吹動的?
但周圍的樹葉卻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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