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的噪音不小,在幾乎快要貼臉的情況下,燈籠人對它的接近似乎毫無察覺,連一絲反應都沒有。
這是不是代表著它對聲音和圖像的敏感度很低?
“先用常規手段試一試……”王準通過對講機召回了小黑。
“火苗大家都看見了對吧?”
“那里很可能是弱點,我準備讓小黑帶瓶水過去試試澆滅它的火苗……”
王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它對小黑沒有表現出敵意。”
這個方法不錯,全票通過。
幾人的目光緊隨著小黑,看著她攜帶著水瓶重新飛了回去。
一直飛到燈籠人正上方,她才緩慢降落高度。
就在這時,王準的心中突然掠過一絲不安,就像是一根針,悄無聲息地刺入了他的神經。
這種感覺,與他早上看到那些照片時所體驗到的悸動如出一轍。
眼見小黑離燈籠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王準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他緊張地盯著屏幕,頭也不回迅速下達指令︰“無人機調整角度,讓出射擊位置。常威,狙擊槍架起來,給它一槍看看。”
“小黑還沒潑水呢?現在就開槍嗎?”
常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甕聲甕氣。
這個聲音听起來異常沉悶,就像是從密閉的空間中傳來的回響,讓王準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常威不是站在他身後,而是蜷縮在一個巨大的瓷缸內部。
“怎麼了,你喉嚨不舒服?”
王準回過頭……
當他的目光落在常威身上時,瞳孔驟然緊縮,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轉為難以置信的震驚。
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恐懼……
很久沒有過的那種恐懼。
一時間,那種莫名的不安感突然就實質化了。
“怎麼?”
注意到王準的表情,‘常威’愣了幾秒,他以為周圍出現了什麼危險,于是轉動著他那燈籠狀的腦袋,四處張望。
沒錯,‘常威’的頭,變成了和燈籠人一模一樣的形狀!
他的頭部膨脹,形狀圓潤,頂部和底部收緊,形成了類似傳統燈籠的上下封口。
皮膚表面泛著灰白色,薄如紙張。而他現在的脖子,細的像一根木棍!
“常威你……”
不止是王準,其余兩個人也注意到了‘常威’的異常,他們同時後退了好幾步,與‘常威’拉開了距離,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他圍在中間。
“你們做什麼?”
聲音從燈籠內部傳出。
五官因頭部的膨脹而變得扭曲,不再清晰可辨。
王準迅速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常威’。
“我問你答,上個任務中,誰偷走了我們的標識牌?”
問題來的非常突然,但如果是常威本人,絕對能回答上來。
“啊?王隊,你先把槍放下……”
“對著我做什麼?我是常威啊!”
‘常威’的注意力放在了槍上,並沒有開始回答問題。
與此同時,他頭部的變化還在繼續——
在幾人驚疑的目光中,他的眼楮、鼻子和嘴巴的位置逐漸消融。
最後,臉部的皮膚上,浮現出了與燈籠一模一樣的紋理圖案。
現在,他和真正的燈籠人之間唯一的區別,似乎只剩下了衣著和身高。
“我數三秒,你不說,我就開槍!!!”
“沒跟你開玩笑。”
王準厲聲吼了出來。
“一!”
“二……”
“等等,我在想……是,劉,劉軍!!”
‘常威’大喊出口︰“對,劉軍,就是他個龜兒子!!”
“我沒說錯吧……”
‘常威’對著王準準確說出了答案,隨後他又將腦袋扭向張文,語氣焦急。
“張文,是劉軍對不對?你倒是說句話啊,別他瑪站那里像個傻x一樣……”
老實說,他現在這副燈籠般的腦袋,扭不扭都是一個模樣。
王準吐了一口氣,緩緩將手槍收了起來。
能準確回答問題不一定代表他是常威本人,但他罵張文是個傻x……
那大概率就是真貨。
順手將‘常威’左右兩邊的單引號給擦掉,王準率先解釋了一句。
“你對著車窗照照自己的頭。”
“我頭怎麼了?長頭發了?”
常威一邊問,一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走到了車窗面前。
在車窗的反光中,一個碩大的沒有五官的燈籠腦袋映照在上面。
“我的頭……”
“很正常啊,有什麼問題?”
盯著窗戶看了好一會,常威竟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站在旁邊的三人,瞬間感覺到了一絲的寒意。
“你,真的覺得沒有問題?”王準試探性地問道︰“你摸摸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你不覺得現在有什麼不舒服嗎?頭變得這麼大,脖子卻這麼細。”
“哪有?”常威指著自己燈籠腦袋上的某個部位,“這不就是嘴巴……”
“還有……鼻子。”
這下,不止是寒意,三人的雞皮疙瘩也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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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他被改變的不僅僅是頭部形態,還有認知……
導致他變異的源頭肯定是遠處的那個燈籠頭,這一點無需質疑。
但問題在于,為什麼會是常威?
從出發到現在,四人都是寸步不離,沒有分開過!
莫非,它一次只能攻擊一個人?那它的攻擊方式又是什麼?
王準皺起了眉。
目前他們唯一確定的是,只有通過余光才能捕捉到燈籠人的身影……
而他們幾人與燈籠人的接觸,也僅限于‘看到’這個動作。
‘余光’和‘看到’。
這兩個詞一直在王準的腦袋中打轉,突然之間,他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難不成,這個燈籠人……
它不喜歡別人看它?
一旦看到它,就要付出代價?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不止是常威,連同自己、張文和沈石也應該遭遇同樣的變化,頂著個燈籠頭才對。
越想越不明白……
這時,王準注意到小黑從遠處飛回來的身影。
“水倒進去了沒有?”看著她手上空著的水瓶,王準還是問了一句。
“咦。”
“火滅了嗎?”
“咦咦。”
看來是自己的想法太過簡單,如果用水就能輕易解決掉它,那下雨天的時候,燈籠人早就應該嗝屁了。
怎麼才能把火給弄滅?
還得換一個法子……
不過,當務之急,得解決常威燈籠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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