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顧及格雷的反應，應該說“賢者”只是一個投影，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那“賢者”投影繼續道︰
“所謂‘禁言’機制，指的是當你說出特定詞匯時，會因一種無法反抗的偉力而說不出話來。”
“賢者”投影的這段話，又是考慮到了魔王不知道“禁言”機制的可能性。
“並且，我要強調一句，有什麼重要的計劃，要與他人商談、做安排什麼的，一定要在此方秘境進行。
畢竟，保不準，不會被天上那位听到。”
“賢者”的話令格雷一驚，他瞬間理解了這段話的含義。
那，聖光女神，在監听著主位面嗎？或許也包括了其他秘境。
這倒說的通，畢竟“禁言”機制可是實時執行的，過去兩次天使的降臨，也幾乎是卡在了惡魔降臨秘境、白鱗真正突破十階之後的瞬間。
現在告訴他聖光女神在監听主位面，格雷並不會感到有什麼意外的。
格雷又想起眼前的“賢者”投影，在說“‘禁言’機制，都到不了此方秘境”的時候，前半句還強調了“那聖光女神的目光”。
現在想來，“賢者”投影所指代的“目光”，就是聖光女神的監听了。
能隔絕探查，恐怕與自進入沙漠之後，精神力莫名伸張不開這一點特性有關。
畢竟在沙漠內的人都難以發散精神力，遠在[天界]，要跨越大半沙漠，精準找到此方秘境，進行監听，是何等的天方夜譚。
在秘境里，格雷的精神力，可只能擴張到比視線稍遠的範圍，他不覺得那聖光女神的精神力，能強過自身數千數萬倍，不然不可能從[天界]監听到這兒來。
當然，如果那聖光女神真有這麼恐怖，這一切都在聖光女神計算之中，格雷就可以萬念俱灰，不用考慮什麼反抗不反抗的，或許老老實實等著被勇者殺死還算是有點兒“安樂死”的成分在。
雖說，真有如此差距在，格雷也會嘗試反抗，只要能讓那聖光女神感覺到有一點兒不爽，自己的反抗也都值回票價了。
下一刻，“賢者”投影，又巧合般，提到了秘境的特點。
“想來你也發現了，無論是沙漠、此方秘境，精神力的擴散有多麼困難，不說低階職業者幾乎完全無法外放精神力，就連我，十階的魔王，都只能將精神力外放至不及視線之處。
對監听、‘禁言’機制的隔絕，便是因為這個秘境特點。”
格雷邊听著︰“嗯——………嗯？”
他說他自己“只能將精神力外放至不及視線之處”是吧？
但是我可以外放精神力至遠于視線一些的地方，這說明……我的精神力比“賢者”要強一點兒？
一個無聊的小細節，格雷倒是不會因此有什麼自滿的。
自己比那位“賢者”都強上一些，那又如何？
在聖光女神面前，有什麼區別嗎，自己于 而言，依舊是螻蟻。
在人類眼里，一只比周圍同族長了幾毫米的螞蟻，和普通螞蟻根本沒有區別。
自己、各代魔王，在聖光女神眼里，又何嘗不是“人類與螻蟻”。
“回到人魔歷史的問題上來。”
此時，“賢者”投影停止了繼續發言。
眼前，又多出了一個選項。
並且沒得選擇，只有“聖光女神為何要締造人魔歷史的無盡輪回？”一項。
格雷︰……
那麼，選項的意義在哪里？
不過格雷的確非常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于是壓下了心中的吐槽欲望，凌空點擊了選項。
確定選項後，“賢者”投影立即給出了回答︰
“不知道。”
格雷恍然大悟︰“不知道啊……原來如此，是不知道……
———
你不知道你說個集貿？”
格雷終究還是沒有繃住，他真心覺得眼前的“賢者”投影多少有一點兒抽象，能留下這樣投影的“賢者”抽象程度只會更勝一籌，雖然也多虧了如此，原本嚴肅的話題，卻沒有讓格雷太過繃緊神經。
那“賢者”投影兩手一攤︰
“這沒辦法，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畢竟我都沒有親眼見過聖光女神，連 的存在都是通過蛛絲馬跡推測出來的，怎麼可能知道聖光女神為什麼閑著沒事干，非要搞這麼一出。”
格雷不得不承認，“賢者”投影所言，非常有道理。
鬼知道 為什麼弄出這麼麻煩的東西來。
並且……
和格雷所想的一般，“賢者”投影又道︰
“而且，聖光女神做這一切的理由，與我們無關，就算知道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還能跑到[天界]去當個說客，讓聖光女神停止這一切？”
不用考慮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格雷、“賢者”都深知這一點。
“賢者”投影道︰
“我們需要思考的，是如何終結這一切，終結人魔歷史的循環往復，這對人魔二族，都是有利無害的。
二族亙古至今的仇恨，我想，或許也有聖光女神在背後操控的可能。
只要讓兩族互相仇恨下去，戰爭都是一解及發的，人魔相互廝殺，魔王與勇者再度敵對上，便輕易地達到了 的目的。”
格雷注視著眼前的“賢者”投影，深刻理解到了自己、“賢者”與歷代魔王的不同。
自己和“賢者”一樣，對人類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因而沒有受到聖光女神的操控，組建魔王軍，大舉進攻人類。
自己是因為前世為人，今世，自己也是在人類的照料下成長起來的，作為魔王統領魔族復仇？
他干不出對養育自己的人恩將仇報之事。
而那位“賢者”又如何呢？
他，憎恨人類嗎？
這一點，或許不得而知。
不過格雷認為，“賢者”，對人類不抱有恨意，在位期間采取和平政策，是因為，他的目光，跨越了主位面，直達了[天界]，投射在了那高高在上的天使們、聖光女神身上。
罪魁禍首，是[天界]，自稱神明、天使的家伙。
格雷、“賢者”，已經完全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