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蘭紅著眼眶,一眼感動看著她︰“娘,你對我真好,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伺候您安享晚年。”
徐奶奶點點頭,輕輕拍著她的手。
她也算是看清楚了,就是兒子沒賭博沒廢掉,指望兒子孝順也是難,最後還不是兒媳婦照顧晚年嘛,哎。
現在只要兒子能戒掉賭,以後回來還是一家人,不然戒不掉的話,回家那就是個禍害,全家都別想安寧了。
“兒媳婦難為你了,你抽空的話去公安那看看,早點確定下來把人送大西北去,我這兒子沒吃過苦才會變成這樣。”
“這個事也怪我,大饑荒的時候,他哥哥們都沒熬過去,我也從那以後就怕他也沒了,一點苦舍不得他吃。”
“結果成這個樣子,真是娘對不住你。”
文蘭抓著她的手輕聲說︰“娘,你說什麼呢,您對我好對孩子好我都看在眼里,再說廣林成這樣也不是個例。”
“多數沾了賭的人都這樣,之前多好的人都沒用,染上就成魔鬼了。”
“不管怎麼樣廣林都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親爹,我都是不會放棄他的,只要好好去改造就好了。”
文蘭說了一番話後,交代孩子跟著奶奶別亂跑,自己則是直接去了公安,簡單說明來意後。
紅著眼眶︰“公安同志,這次我丈夫確實發瘋了,可賭博的人有幾個不發瘋,我還是不想輕易放棄,我想讓他去西北改造改造。”
“在那邊接觸不到賭,而且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最是能幫助他解賭,以後回來還是能正常過日子的。”
“而且這樣也能給國家做貢獻,他天天腦子里想著賭博的事,不就是因為太閑太輕松了嘛,那就讓他忙起來,忙到沒空想賭博的事。”
公安聞言咂舌,見過不少賭徒親爹娘來求著把人帶回去的,也見過小媳婦為了孩子來求人回去的,求戒賭的。
唯獨這麼干的第一次見,別說這想法還真是挺好,既然戒賭很難,那就換一個讓他沒空想起來的環境自然就戒了。
畢竟餓肚子跟戒賭比,更多人受不了餓肚子,干好干壞都是家屬的選擇,不管怎麼干都能給國家做做貢獻。
讓他們去種樹……真是不錯!
公安想到這里,心里已經有了跟上級匯報的想法,以後不是太重大的罪,直接都送去大西北種樹造林給後代積德吧。
面上帶著幾分笑意︰“好的同志,我覺得你這個想法非常好,咱們大西北最缺的就是人干活了,這麼一來幫了國家也幫了他自己。”
文蘭見他這麼說,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一想到那個男人要去受苦遭罪,心里就是止不住的雀躍,去吧,一去一個不吱聲。
面上感激道︰“同志謝謝你。”
公安好脾氣笑笑︰“客氣,是通知你給我們提供了更好的思路,你要見見他嘛,要是上級審批下來的話,人可能會很快送走。”
“到時候你給他準備些行李,去那邊的話風沙大,衣服干糧都準備點,以後日子能好過點。”
文蘭爽快答應下來︰“好,同志放心,什麼時候送他離開,我會準備好東西送他上車的。”
公安點點頭,把人帶去見見。
審訊室內
楊廣林手腳被銬著,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只覺得渾身骨頭疼,屁股都要坐麻了,想起來活動下都不行。
第一次體會什麼叫後悔,早知道的話他就迂回政策,一點點哄著娘把房子賣掉,到時候先拿到錢再說啊。
現在什麼都完了,悔恨。
吱呀一聲門開了,楊廣林滿眼紅血絲看過去,見到來人後瞳孔一縮,整個人顫抖激動想站起來。
奈何就是站不起來,嘶吼著︰“賤人,你怎麼會來這里,滾,我不想看見你,給老子滾出去啊。”
文蘭看著他無能狂吠的樣子,再也沒了以前的畏懼只覺得痛快,反正也就蹦 下,這人很快就要被送走了。
在那個偏僻的地方,想跑出來痴人說夢。
回頭輕聲說︰“同志,我想單獨跟我男人說說話可以嗎?”
“嗯,當然可以,不過你別太靠近他,他現在還是攻擊性很強免得被傷到,有事的話你直接喊一聲就成。”
文蘭輕聲道謝︰“好,我知道了。”
隨著關門聲傳來,文蘭臉上的哀傷瞬間消失,面帶笑容走過去,笑眯眯道︰“廣林,我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跟娘想給你個機會,就跟上面反應了下,把你送去大西北勞動下,這樣你就能很快戒賭了,等戒賭後再回來過日子。”
“當然,要是你遲遲戒不掉的話,那你只能……永遠留在那。”
文蘭說著嘴角勾起冷笑來,那邊那麼確認,丈夫又是個暴躁的性子,真去了一定會得罪人,得罪了當地的人這輩子妄想回來。
楊廣林听到這話瞪大眼楮,一臉不可置信︰“胡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娘那麼疼我根本不可能把我送去大西北。”
“呵呵,會不會你過兩天就知道了,畢竟因為你妄圖想殺娘,她對你已經徹底死心了,與其救你不如保住她的親孫子。”
“廣林啊,你已經徹底被所有人放棄了,當然如果有一天,你在大西北熬不下去了,你可以選擇去死,到時候尸體還是能回來的。”
楊廣林听到這話,眼神怨毒盯著她。
大吼大叫︰“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害我啊啊啊。”
文蘭冷冷道︰“是你自己作孽,好好日子不過每天就是賭博打人,你要是有好日子過,我跟聰聰哪里有活路。”
“一定要選一個的話,那還是把你送走吧,你走了或者是死了,我們才有活路。”
“好了,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你啊好好在這里待著,也別想聯系娘了,她被你推得撞破頭差點沒了,人現在還在住院。”
“你就是聯系她,她也不會管你。”
楊廣林看著她轉身要走,心徹底是慌了,他敢動手就是篤定了,娘就他一個兒子,是絕對不會追究他的。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被這賤人給算計了,真被送去大西北的話,他這輩子也就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