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听到這里懂了，有些失落道︰“那好吧，徐奶奶我先回家去，這個小車你幫我給哥哥，我上學就不能天天來找他了。”
不能天天來找，自然哥哥回來她也不知道，還不如給徐奶奶保管，直接給哥哥了。
徐奶奶听到這話，壓抑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眼淚嘩嘩流，都是她的錯啊，沒把兒子教好弄的孫子受大人連累。
伸手接過小車，手微微顫抖著︰“糯糯你別急著走，奶奶給你拿好吃得去。”
“恩恩，謝謝徐奶奶。”
沒多時糯糯抱著個油紙包，蹦蹦跳跳回到小院里，跟個小炮彈一樣沖到姜衡身邊，板著臉跟個小大人一樣。
“爸爸，我去找哥哥送小車，哥哥不在家徐奶奶給我這個，你要不要吃一點。”
姜衡伸手接過去，打開一看是掛霜的柿子餅，拿起一個嘗了嘗，入口軟糯微甜口感很不錯，還是純天然沒添加劑的味道好。
三兩下干掉一個柿子餅，姜衡看著悶悶不樂的小姑娘，捏了捏她的小臉笑著問︰“怎麼了，這麼悶悶不樂的。”
小丫頭唉聲嘆氣道︰“哎，許奶奶說了，哥哥被他媽媽帶走，以後不一定會回來，還說哥哥的爸爸做錯事了。”
“爸爸你說，哥哥爸爸做錯了什麼事啊，我看到徐奶奶都哭了，她人那麼好，叔叔還惹她生氣太壞了。”
姜衡︰“……清官難斷家務事，估計是夫妻之間的家務事，等下我讓你媽媽去關心下徐奶奶好不好。”
“好的，爸爸我喜歡徐奶奶，我不要她哭，能把叔叔揍一頓嘛。”
“哈哈不能，那到底是人家家里的事，只能掛起門來解決，旁人是不可以插手的，不然只會越來越亂知道不。”
糯糯撅著嘴，她才不要知道呢。
司念听完後有些擔憂︰“徐奶奶人那麼好，我見她一直對誰都笑呵呵的，誰家有困難積極去幫，從來沒見過她哭。”
“她一個人在家里，之前有個小孫子陪伴挺好，現在一下子接走了，只怕是心情會很不好。”
“要不我去看看她，可別想不開。”
姜衡嗯了一聲︰“好，你帶糯糯去問問，都是街里街坊的，如果有能搭把手的搭把手，徐奶奶人確實很好。”
司念嗯了一聲，看著自家面冷心熱的男人，心里暖了暖︰“好，我這就去看看。”
“糯糯來，跟媽媽一起去看看徐奶奶。”
“嗷嗷這就來了。”
小家伙手里拿著個柿子餅，嘴里又叼著一個，看著很是滑稽可愛︰“媽媽，這個是給你拿的柿子餅，很好吃的。”
司念伸手接過來，柔聲道︰“好，媽媽吃。”
一大一小來到徐奶奶家，敲敲門進去後，司念看著她通紅的眼楮，聲音放的很輕︰“徐奶奶，我們能進去說話嘛。”
“謝謝你給糯糯的柿子餅，我吃了很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了，那糖霜掛的真好。”
“誒，你想學的話冬天來找我，我到時候教你，進來院子里坐。”
徐奶奶拎著茶壺過來，倒了兩杯水遞過去︰“來你們喝，小心有點燙。”
司念輕聲問︰“徐奶奶，你小孫子是還沒放學嘛，怎麼沒看到人。”
“……哎不是，是被他媽媽接回娘家去了，都怪我那兒子不爭氣，我才知道一年前他就染上賭癮了。”
“今年借債賭，少說都有幾千塊錢了，為了有錢賭還把工作給賣了，從兒媳婦那也騙了不少錢，不給就打。”
徐奶奶說著眼淚又有些控制不住，擦了擦眼角繼續道︰“這個月逼著兒媳婦賣工作，她不願意就被打了，胳膊都打斷了養傷一段時間。”
“兩個人是徹底過不下去了，這不我兒媳婦就把孫子接走帶回娘家，我覺得這樣也好，要是在這里說不定啊。”
“哪一天會被我那混賬兒子打了，這沾染上賭癮的不算是人，這輩子都廢了，還要拖死其他人。”
司念听了心有戚然，不知道怎麼安慰好。
讓她不去管兒子嘛，那可是親生兒子，哪個當娘的能忍心，可要是管，根本沒什麼能力去管，那就是個無底洞。
“徐奶奶，那你打算下一步怎麼做，你兒子以後要是找來找你要錢，你是給還是不給？”
徐奶奶嘆氣︰“我也不知道，心里是知道不該給的，一旦給的話只會更糟糕，可要是他哭著求的話我……”
司念抿著唇開口︰“徐奶奶，那要是兒媳孫子跟兒子讓你選，你選誰？如果為了幫你兒子還賭債的話，那你這房子還能保得住嘛。”
“如果保不住，那就是白白把錢送外人手里，以後兒媳孫子更是見不著了，您這麼大歲數了，養老只怕也會更難。”
“我知道您和善，可想要老來不那麼屈辱活著，有些時候狠心也是必須要的，不然只會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您有這院子，只要跟兒媳說通了，以後跟兒媳孫子一起過，日子還是不錯的，兒媳看在這院子的份上也會對您多照顧幾分。”
徐奶奶擦干眼淚，認真道︰“我明白，念丫頭你是為了我好，這院子一旦沒了，兒子陷入賭癮里更不會管我。”
“媳婦要養孫子，就算想管我也沒精力，再說我也沒那個臉讓人管，這院子啊，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賣得。”
“若是我兒子改了，那這院子我死了就給他，要是他不改，那不如給孫子算了。”
司念嗯了一聲︰“是這個理，不過您兒子都賣工作了，說明現在正是上頭的時候，只怕不會輕易罷休。”
“要是有什麼事的話，您只管吆喝一嗓子，街里街坊的我們肯定搭把手。”
徐奶奶欣慰扯了扯嘴角︰“誒誒好，你放心，我雖然對兒子恨鐵不成鋼，但也不是拎不清的人，我知道這件事兒媳沒錯。”
“要怪的話，是我沒把兒子教好，等明天我就去兒媳家看看，要是她沒意見的話以後來這里住。”
“我們仨一起住，以後這院子給他們娘倆，我兒子看在房子的份上，對她們也能客氣點，賭徒要的不就是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