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甜一臉懵逼︰“啊，你不放鹽的話要怎麼吃，難道是奶奶又罵你了，她那就是雞蛋里挑骨頭的，不是真不想讓你放鹽。”
王秀英笑得跟沒事人一樣，笑眯眯道︰“沒事，我只听你奶奶的，她說鹽大，那以後我就不放了。”
“那……一會飯桌上肯定又要罵人。”
“不會，你奶奶吃飯的時候，已經沒力氣罵人了，你別去給她送水，沒听到這罵人中氣十足嘛不缺水。”
姜思甜看娘笑得開心，也明白什麼意思了，跟著笑了起來︰“好，那我听娘的，別說真不在意的話，奶奶這罵人翻來覆去就那幾句沒意思。”
“要是我們學校來的吵架，那罵人到天亮都不帶髒詞，就是能讓人听出來是在罵人哈哈。”
“你來幫我燒柴火，該做飯吃了。”
老婆子膝蓋受傷走不了，只能坐在床上咒罵著，可罵了好一會兒嗓子都干了，也沒人進來看一眼，更別說給她倒杯水了。
打開窗戶喊︰“有人嘛，王秀英你喘口氣啊，給我倒杯水你是耳朵聾了不成。”
沒反應，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老婆子氣得直喘氣，等老頭子回來才喝上熱水，心口悶悶得疼，拍打著床板哭嚎著︰“哎呦我命苦啊，攤上這麼不孝順的兒媳婦。”
“戰亂我沒死，饑荒也沒死，吃了那麼多苦啊，這老來也沒能享福，就是受苦的命真是造孽。”
老頭子被吵得腦子嗡嗡作響，有些不耐煩︰“好了你別吵了，這都多少年的事了，現在日子已經過的很好。”
“沒戰亂吃喝不愁，你就別雞蛋里挑骨頭了，真鬧騰那樣干啥，好吃好喝還不行嘛，吵吵得腦子都疼。”
老婆子听到這話瞪眼︰“我都是為了誰啊，不就想教出來個孝順的兒媳婦嘛，現在教好了，以後伺候才能更舒坦。”
“不然等我們不能動的時候，再想教她還能叫得動嘛，那才是真得遭罪呢，趁著我現在還能動，我就要把她馴好了。”
“這養狗也是這樣啊，你好臉色是不會听話的，只有打罵才能听話懂事。”
老頭子想到老大，以前確實是打著長大的，長大後也確實孝順，當即也不好再說什麼。
很快飯菜好了，一家人坐在堂屋吃飯。
王秀英盛飯盛菜端屋里去，直接放在床頭，笑著說︰“來婆婆，可以吃飯了。”
老婆子甩了個眼刀子過去︰“哼，我看你就是心腸歹毒，想故意氣死我折磨死我是吧，不然那衣服能給我弄破了還飄走嘛。”
“以後別去河邊洗了，就在家里洗我也能看著點，省得你笨手笨腳，到時候再給我衣服弄丟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听到沒。”
不听不听王八念經，王秀英直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當什麼都沒听到一樣，笑著說︰“吃飯吧，您嘗嘗今天鹽口怎麼樣。”
老婆子端起碗吃了一口，差點沒直接吐出來，可節約糧食是刻在骨子里的，強行咽下去後瞪眼。
“這是什麼，怎麼一點鹽味沒有，這怎麼能吃的下去，說，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的。”
“沒有，不是娘說鹽大了，我就少放了一點，怎麼，是不是鹽又小了，那我下次再注意點。”
“你……”
王秀英說完轉身朝外面走︰“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吃飯，婆婆你慢慢吃不著急。”
老婆子喊了一聲︰“等等，你就坐在這里看著我吃，等我吃完了你再吃。”
“天氣冷，等你吃完了，我再去吃就涼了，到時候胃疼要治病，這錢的話您出不，還是算了我回去吃了。”
“您有事喊我一聲，我走了。”
利索關上門，直接去了堂屋吃飯。
老頭子見她回來，不解道︰“你不去看著點嘛，萬一你娘要是尿了，撒了這些怎麼辦，還有你今天這菜一點鹽都沒有。”
“兒媳婦，你是不是忘記放鹽了。”
“有嘛，我覺得鹽剛剛好，一定是公公你年紀大了味覺不好，可能是沒嘗出來鹽味吧。”
姜思甜認真道︰“有鹽味啊，一定是你們味覺不太好，才吃不出來鹽味道，我看到娘放了鹽的。”
母女倆交流了下眼神，默契移開視線。
其他人懷疑是不是自己味覺有問題，不然為什麼一點鹽味沒吃出來，嗯，一定是自己味覺問題。
因為沒鹽味，根本吃不下去，飯菜都剩下來不少，王秀英也不多言，想著剩下來的晚上熬粥也是一樣的。
老婆子在屋內大喊大叫，王秀英進去端著碗出來，直接把門關上了，就當沒听到一樣。
母女倆在廚房里忙活著，姜思甜听著那些咒罵聲，一臉嫌棄︰“娘，你听奶奶又開始罵了，她就真得一點不累嘛。”
“要是我的話，有這些功夫不如睡覺，好好休息養傷，咒罵有什麼用呢。”
“嗯，隨便她罵，習慣了也就好了。”
沒多時，老婆子自己也罵累了，累得氣喘吁吁︰“哎呦氣死我了，你看這哪里是兒媳婦，這分明就是祖宗。”
“中午做菜沒放鹽就是報復我，老頭子你說句話啊，怎麼就我一個人罵著，我這成猴子給人看戲啊。”
老頭子敷衍道︰“奧，有鹽是你自己多想了，別吵吵罵人了，我听著都有些煩，你看兒媳婦也沒一點反應。”
“安靜點睡一會兒，你是一點不累嘛。”
“……累，我怎麼能不累，可我就是氣不過，你怎麼也向著她了，我看你們都是要跟我作對。”
說著老婆子哭嚎起來，那架勢就跟哭喪一樣。
老婆子眉頭緊皺，實在是忍不住了，坐起身，抬手就是兩嘴巴子，呵斥道︰“閉嘴，吵死了，還不如是個啞巴呢。”
“你要吵去兒媳婦那，少在我面前吵吵，我腦子是不疼嘛，一天天不省心的玩意。”
知道老頭子脾氣不好，老婆子臉上火辣辣疼，也敢再吵了，憋屈躺下來睡覺。
老頭子見狀滿意了，躺下來呼呼大睡。
至于她高不高興無所謂，反正幾十年都這麼過來了，一個老婆子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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