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面色漲紅著，眼神憤恨瞪著他︰“……你，你這話太大逆不道了，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姜衡平靜道︰“我房內的事爺爺都要管了，為老不尊的話，怎麼能怪我大逆不道。”
瞪大眼楮，不可置信道︰“你，你說我為老不尊？”
飯桌上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姜衛民看了眼低頭吃飯，老大發火的時候，他上去觸霉頭也沒好處，算了算了當沒看到。
老頭子面色難看︰“衡小子到底是賺錢了，這脊梁骨比以前都硬了不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這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為女婿做嫁衣。”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吃飯吃飯。”
一頓飯吃得很安靜，小家伙眼珠子滴溜轉，看看大人們也察覺到不對勁，吃飯後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老頭子捶著腿唉聲嘆氣︰“老大啊，我跟你娘年紀越來越大了，你看這養老的事，是不是早一點確定下來比較好。”
“正好你們兄弟倆都在，那就在這里商議好，看看年後怎麼安排我跟你娘養老，我們這做飯也有些費勁了。”
“也到了，該跟著你們吃的時候了。”
來了，過來是這樣。
姜衛民絲毫不意外了，要是往年中午吃飯，別說吃這麼豐盛了，不讓他們吃剩飯剩菜就不錯了，今年這樣反常原來是為了養老。
“養老我是沒意見，只是該說的話要早說好，免得後期再鬧不愉快，到時候說不清楚。”
“好，你們兄弟倆商量著來，我跟你娘沒別的要求，只要能有口熱乎飯吃，有干淨衣服穿就成。”
“我們還能幫你們搭把手，干干家里的活計，養著我們也不吃虧的。”
姜二叔听出他話語里的小心翼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爹你說啥呢，照顧你們是應該的，我們自然沒意見。”
“大哥要不這樣，年後一人三個月咋樣，我們兩家各自給他們留一間房，以後吃飯洗衣服照顧一下就成。”
“生病的話要麼一起出錢平攤，要麼一人出錢一人出力分開，這樣也算是公平你說是不是。”
姜衛民听到這話，抬起頭多看了他兩眼，眼神里還帶著詫異，似是沒想到這話，居然是從一向不吃虧的兄弟嘴里說出來的。
姜二叔像是沒看到他臉色一樣，認真道︰“大哥不用懷疑我騙你，老二現在一個月賺多少錢，我心里是有數的。”
“要不是你們帶著他賺錢的話，他是不可能賺到錢的，這個情分我記著，爹娘現在年紀大了，確實燒火做飯有些不方便。”
“我們就一家三個月輪流著，大哥沒意見的話，那我們就從年後三月份開始。”
姜衛民看了眼老大，家里的財政大權都在他手里，這個事得老大點頭。
姜衡看過來低聲道︰“我沒什麼意見，用的錢從你們手里出，父母養你們小，你們養老是應該的但不要壓我身上。”
“房子的話，我們可以把房間讓出來，一家三口去山上住，這樣你們就能好好照顧爺奶了，沒事的話我們就不下山了。”
“什麼？你們要搬山上去。”
姜衡點點頭︰“是啊，家里房間不夠多，我們一家三口搬山上住正合適，你們可以好好照顧爺奶，春種的時候我們下山就是。”
“就是來回下山的話，時間上可能不是太方便，你們多擔待一點。”
他反正是不會跟他們一起住，眼不見心不煩最好，他們一家住山里，也能過過清淨日子多好。
司念多看了他兩眼，低著頭沒說話。
老爺子有些不滿︰“我們這還沒去，你就要搬走嘛，這傳出去不成我們趕你走，名聲多不好听啊。”
“真住山上的話，來回跑多費時間，春種怎麼能來得及，依我意思的話你媳婦女兒跟著你妹妹住，你的話跟你兄弟住。”
“我跟你奶奶，反正也就在你家住三個月，等三個月後我們一走，你們再搬回去就好了。”
姜衡毫不客氣道︰“不好，你讓我跟我媳婦分床三個月，那我兒子從哪里來，還有我們的房間你們住了會有老年味。”
“那要多長時間才能去掉味道，等去完了，你們又要去住了，來回還不夠折騰的，我們一家三口就住山上院子很合適。”
老爺子氣得瞪眼，這說話也太直接了。
“不是，你嫌棄我們嘛，誰都有老的時候，老年味那是我們能控制得嘛，衡小子你說這話太傷人了。”
姜衡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不然呢，我這人說話就是直了點，可我把房間都讓出來了，犧牲也挺大了，老爺子還是別挑刺比較好。”
開玩笑，他們要是住家里，那媳婦不是被使喚團團轉啊，如果一定要有人被折磨的話，他希望還是冤有頭債有主，直接去找爹他們合適。
生養之恩，本來就該找子女而不是孫媳婦。
姜衛民想到年後的事，眉頭皺著有些發愁，這麼多年了，他還能不了解爹娘性子嘛，哪里是給吃喝洗衣服就能成的。
有不滿意的，那是會各種鬧騰不安生，老大到底是猴精啊，直接躲山上茅草屋院子去了，他是去過清淨日子了。
哎，自己這一家子可咋辦。
飯後兩家人各自走了，姜二叔看他臉色不好看，安慰道︰“大哥沒事的，爹娘現在年紀大了，頂多就是有點碎嘴子。”
“我們每家三個月熬著，時間過得也挺快的，等他們不能動了的時候，我們再每家一個月輪流就是。”
姜衛民嗯了一聲，敷衍了兩句走了。
回去路上不由得開口問︰“老大，你到底是怎麼想得，要是以前的話，不是該反對這件事嘛，怎麼這次爽快答應了。”
姜衡奧了一聲，坦誠道︰“因為這次二叔說得在理，他願意跟你輪流照顧，那為什麼不答應呢，反正照顧的人又不是我。”
“爺奶生養的是你，爹你自然要照顧著，等去完老丈人家，回來後我們就開始收拾東西搬山上去。”
“山下的事，你們就多看著點，我沒事會下山來照應著點的，沒到春種的時候也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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