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紅霞一看出血了，心里也慌亂一瞬，忙看向自家男人，見他使了個眼色，眼底閃過一抹糾結咬咬牙。
直接扯開衣服，朝著自己臉上狠狠扇兩巴掌，故意把頭發弄亂，兩夫妻沖出去哭嚎起來。
“來人啊，要非禮殺人了啊。”
姜衛民頭還暈著，腦子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後，看著村民們異樣的眼神，整個人都有些懵逼。
“哎呦喂，真是看不出來啊，這當大伯的去非禮弟媳婦，還說五百塊錢睡幾覺，這筆錢就不要他們還了。”
“這，這不是趁人之危嘛。”
一人酸溜溜道︰“就是，誰不知道姜衡現在做生意厲害，人家小汽車都來家里買貨，至于因為五百塊錢一直催嘛。”
本來大家都一個村子，你窮我也窮，就算你富裕點也是上山打獵，拿命換錢，大家也沒什麼好說道的。
可現在呢，有人一下拉開貧富差距，還對他們瞞著一句實話不說，這怎麼能不讓人眼紅。
作惡不至于，但說兩句酸話可以吧。
高紅霞伸手捂著臉哭嚎，壯碩的身體一顫一顫，透過指甲縫觀察著，見村民們信了，心里越發得意了。
五百塊錢而已，親兄弟之間還在乎這一點，越是有錢越是摳搜，呸。
還錢，門都沒有。
妄想！
姜二叔嘆息一聲，滿臉悲戚︰“哎都怪我，誰讓我沒本事呢，蓋個房子掏空家底還要借錢，我這身子骨又弱。”
“大哥以前對我多好，這到底是孩子大了不听話，我大哥也是沒辦法，都是我的錯啊。”
眾人紛紛勸道︰“哎呀，不就是一點錢嘛，你們親兄弟相互幫襯，以後賺錢了還就是。”
一個老婆子挑唆道︰“依我看啊，姜老二你身子骨不好，不如跟著你大哥家做生意，這有錢了還債多好啊。”
姜二叔垂眸，遮擋住眼底的算計。
好，當然好啊，還錢不算什麼，只要和他們家一起干生意，以後還怕沒錢嘛。
只是姜衡那個小畜生，現在太過狡猾不老實，誰的話都不听，實在是難對付得很，真要是能松口自然最好不過。
姜二叔忙擺擺手，一副惶恐的模樣。
“不不，這都是小衡自己找的財路，跟我有什麼關系，我一個長輩跟著他干，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哎呀，那就合伙干嘛，你跟你大哥一起干生意，這不就沒人說道了。”
姜衛民捂著頭，血已經慢慢干涸，看著一臉假笑的弟弟，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村民，只覺得一顆心像是掉冰窟窿。
眼眶越發紅了起來，他頭都破了，二弟還污蔑他佔弟妹便宜，實在是太可笑太過分了。
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家里跑去。
絲毫不管身後的喊聲，一路跑回家後，四目相對姜衡一愣︰“額，爸你這是咋了，摔著了嘛。”
姜衛民紅著眼委屈得不行，听大兒子又這麼說，心里更是堵得慌︰“放屁，我要是摔著了，臉能沒傷嘛。”
“我這是去你二叔家要錢，他們，你二嬸對我動手推我，我頭都磕破了，你個臭小子別看熱鬧了成不。”
“……！！”
姜家其他人跑出來，看著狼狽不堪的人沉默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姜衡臉上沉下來，聲音冷颼颼︰“爸你說清楚來龍去脈，要是真被二叔欺負了，我給你做主，欺負你不是打我的臉嘛。”
“嗚嗚，老大你可算是說句人話了，我還以為你又要罵我沒用，他們實在太欺負人了。”
擦了擦眼淚，正準備開始說。
姜衡抬手直接打斷︰“好了別哭了，眼淚鼻涕都出來好惡心，我女兒還在呢，身為長輩給晚輩做點好榜樣吧。”
喊了一聲︰“媽你去弄點熱水，幫我爸洗洗處理下傷口，然後慢慢說清楚怎麼回事。”
王秀英回過神來，忙去廚房弄熱水去了。
“老二關上院門，別讓閑的想屁吃的人看熱鬧，我姜家的熱鬧，也要看願不願意給他們看。”
姜一帆點點頭，看著走過來的村民們，眼底泛著冷意利索關門鎖上，干脆道︰“大哥弄好了，咱們屋里慢慢說。”
“嗯。”
姜衡放下手上的活，抬腳走進屋里，坐在一旁凳子上听著。
十幾分鐘過去，姜衛民越說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滴落著︰“老大你說這都是為啥，我對你二叔那麼好，對爸媽那麼孝順。”
“過年飯桌上還說了給錢，現在為了不還錢耍無賴，還污蔑我佔你二嬸便宜。”
“老天爺啊，就你二嬸那身板，我推得動嘛，村里人還在那起哄，睜著眼楮說瞎話，我簡直比那竇娥還冤。”
姜衡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爺奶偏心拿你當牲畜使喚，不是當兒子你懂不懂。”
“二叔拿你當長工用，忽悠你兩句就信了，借條都沒寫，你長腦子當擺設呢，被打不是活該嘛。”
“我之前跟你說多少次，你但凡听一次，都不至于吃這虧，還要我給你擦屁股，那五百塊錢不要不可能，我姜衡絕不能吃這虧。”
姜衛民被罵得不敢抬頭，耷拉著腦袋有些慫。
“老大，現在他們這樣，咱們也沒借條可咋要啊。”
姜衡深吸一口氣，喝了一口茶︰“還能咋要，不要臉要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多大點事大不了斷絕關系嘛。”
“我跟你說，你就是打死二叔，他都不會跟你斷絕關系，畢竟離開你這個血包供血，他還能找誰佔便宜啊。”
“這年頭，找個笨蛋要錢可不容易。”
姜衛民︰……感覺在罵他，心好疼！
姜衡沉思一會兒，看向兩個弟弟︰“明天開始咱們去二叔家住新房子，我們家出錢了憑啥不住。”
“奧對了，吃喝拉撒都在二叔家，要麼要回來五百塊錢，要麼啥時候債抵完了，咱們啥時候回來。”
“……大哥，你認真得嗎？”
“嗯，不然呢，去白吃白喝你們還有意見啊，二叔家有啥糧食，你們翻老鼠洞都沒事，給我找出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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