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媳婦附和自己，姜衡笑得越發開心，他腹黑，媳婦自然不能太小白兔，不然被人欺負了咋辦，他可是會心疼的。
姜朗看著姜衛民，眼里滿是受傷，果然爸爸心里最在意的是爺奶，從來不是他。
爺奶不摻和的時候，爸爸是對他很好，可只要跟爺奶有關的，他會毫不猶豫拋棄小家，全都听爺奶的……
偏偏爺奶根本不在意他，只有他自己自欺欺人，還覺得自己很孝順。
姜衛民見小兒子不說話，心里有些不滿，不過是一罐蜂蜜而已，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小氣，一點不懂得尊老愛幼。
姜朗吸了吸鼻子，直接轉身進了屋子，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院子里頓時沉默下來，氣氛有些凝滯。
見沒熱鬧看了，姜衡也不想看拎不清的爹，拉著媳婦進了屋子，床邊擺著一張小竹床，上面看著有些空蕩蕩。
司念坐下來拿出碗來，倒了三碗白開水，一人一勺子蜂蜜攪拌好。
輕聲說︰“糯糯過來喝蜂蜜水，姜衡你也喝，一家人有吃的一起，不能只苦你一個。”
“嘿嘿，還是媳婦最心疼我。”
姜衡端起碗來喝一口，甜滋滋的帶著花香味，露出滿足的笑來，真甜啊，直接都甜到心里去了。
壓低聲音說︰“媳婦，等你喝完了我再去弄，蜂巢我還留著一半的，一次割一半留一半，喝不完的蜂蜜。”
司念嘴角抽了抽，看向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復雜，莫名有些同情那些蜜蜂。
不知想到什麼，輕聲問︰“姜衡，三弟的事我們不管管嘛，我看他跟公公只怕有隔閡了。”
姜衡擺擺手，臉上滿是不在意︰“媳婦這件事不用管，我早提醒過他，東西也到了他手上，自己沒本事護住那就要認。”
“人總是要認清點現實，才能吃一塹長一智，下一次不用說，他也會自覺鎖好門。”
“過兩天我買新鎖回來，家里沒人的話一定要鎖上，別太對我爸抱有希望，那就是個腦子拎不清得。”
司念雖然心里認同，但一直以來的教育是不可以質疑長輩，她也沒好多說什麼。
姜衡看著小竹床，突然想到一件事忘了。
等小床用棉花布都包起來，到時候小家伙能去小床睡，他也能真得吃上肉了，但媳婦現在這身子太弱。
他這身強體壯的，別一次兩次懷上，到時候不是又吃不上肉了，嗯，計生用品要去買些回來，優生優育。
司念見他起身要出去，不解道︰“姜衡，你要去哪里？”
姜衡眼里閃過一抹壞笑，湊她耳邊低語︰“沒事，我就是去跟瘸叔說一聲，明天坐驢車去鎮上。”
“唔，小床快好了，到時候我們睡一起，醫生說你身子弱，暫時不適合懷孕。”
“我明天去醫院買計生用品，這樣我也不用憋著，你也不會懷孕傷身體，咱們優生優育你說是不是。”
司念听懂他話里的意思，腦子轟的一聲空白一片，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出去了。
咬著粉嫩的唇瓣，臉上都是羞惱。
糯糯小口小口喝著，奶呼呼催促著︰“媽媽喝，甜甜∼∼∼”
“咳咳，嗯，媽媽這就喝。”
抬起頭看了眼房間，想著到時候中間掛個簾子，那家伙沒臉沒皮起來，那是折騰起來沒完沒了。
第二天一早，姜衡背著背簍去村口等驢車。
村子里只有瘸叔家有，一般都是趕集的時候，早上六點在村口等著，想坐的話一個人給兩分錢。
嗒嗒嗒的聲音傳來，姜衡扭頭看過去，驢車正慢慢走過來，幾個婦人先上去，男人坐在邊邊上。
本就身形高大，相貌端正的男人，一上驢車後就引來不少視線，有膽子大的打趣道︰“姜衡，你這是去鎮上買什麼？”
“你是……”
那人見他沒認出自己，輕哼一聲︰“都一個村子的，我叫周翠翠啊，平時在鎮上上學不怎麼回來，你怎麼不認識我了。”
其他人哈哈笑著打趣︰“是啊，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呢，衡小子以前還說喜歡翠翠。”
姜衡皺著眉，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總算找到一個畫面，那是個掛著鼻涕哭的小姑娘，看著有些髒兮兮。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人山上，兩根麻花辮，鵝蛋臉標準的清秀美人，對上了，不過他印象真是不深。
“奧，想起來了，都過去十來年了，女大十八變翠翠越來越好看了。”
周翠翠有些不好意思，羞紅了臉小聲說︰“听說你結婚了，都有孩子了是嘛，時間過得真快啊。”
姜衡目光清明，點點頭笑著說︰“是，我媳婦長得可美了，女兒也兩歲了，下學早結婚自然也就早。”
“你是不是大學快出來了？”
“嗯，快了，等出來就去糧油廠工作。”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國家包分配，以後就算是有正式工作了，听說糧油廠待遇很好，上了這麼多年學，也算是能用上了。”
周翠翠臉上滿是得意，端上鐵飯碗，還是待遇非常好的糧油廠，當然有面子了。
姜衡點點頭︰“嗯厲害，命也好。”
心里念頭一轉，現在是1983年，下崗潮從1993年開始，這小妮子還能上十年班，這時間趕得剛剛好，確實命好啊。
其他人︰“……！！”
周翠翠也有些雲里霧里，這可是鐵飯碗，怎麼跟她命好有關系，只要上大學就分配啊。
想不通就不想，岔開話題說了句。
“你當初成績也不錯，要是繼續上學的話，考上個中專沒問題，說不定也能端上鐵飯碗，比進山打獵要安穩。”
其他人附和著︰“就是，衡小子要不是攤上偏心的爹媽，也不用像現在這麼苦，還要養著一大家子……”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
姜衡嘴角微勾，臉上滿是不在意，上班當牛馬沒興趣，沒有打獵來的自由跟家人相伴。
面上不顯露，敷衍一兩句︰“哈哈，是嘛，確實可惜了。”
周翠翠時不時偷偷看一眼，總覺得這人怪怪得，一點不像小時候那樣，一直跟在她身後，哎，長大了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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