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
王進感覺到那股大力，正不斷撞著後背，嚇得差點尿了。
哆哆嗦嗦著︰“春，春娘救命，門外是……是黑瞎子啊，它要吃了我，別，別開門。”
腿上被撕下一塊肉，王進顧不上疼痛，順著地上爬著，只想遠離身後的門，生怕那東西闖進來，就將他直接生吞活剝了。
春娘急忙回廚房拿出銅鑼，開始瘋狂敲起來，企圖用銅鑼聲嚇跑黑瞎子。
可已經嘗過血肉的畜生，早就凶性大發了，哪里願意放過到嘴邊的獵物，直立起身體像人一樣拍打著門。
村民們被銅鑼聲吵醒，紛紛拿著家中砍柴刀，鐮刀，扁擔沖了出來，看著那一人多高的黑瞎子，恐懼涌上心頭。
一時沒人敢上前，不知誰說了一句︰“去拿鞭炮來，直接點了丟在黑瞎子身上，這東西最怕鞭炮聲。”
很快有人過來了，男人點了鞭炮，直接丟黑瞎子身上， 里啪啦鞭炮聲響起，黑瞎子被這刺耳的聲音吵得煩躁。
沖著眾人嘶吼著，森森的白牙看著駭人。
村民們舉起手中東西，眼神警惕盯著它，生怕沖上來傷人，看著它掉頭跑進林子里，眾人松了一口氣。
才發現身上都是冷汗，冷風吹來涼颼颼。
“村長，這黑瞎子來咱們村，這次是被嚇跑了，可那東西素來是記仇得很，只怕下次還回來啊。”
“白天孩子們都在村里玩，這黑瞎子要是出來傷人的話，可是不得了得啊。”
村長王文也有些頭疼，以往都是灰狼，黃鼠狼下山來，沒想到今年黑瞎子下山，那東西真是不好對付啊。
“大家都回去鎖好門，明天我去大隊一趟，看看能不能讓人組織獵戶，用獵槍將那東西弄死，不然村里怕是不得安寧。”
“是，村長明天早些去看看。”
春娘听外面沒啥動靜了，打開門哭喊著︰“村長救命啊，我家男人被黑瞎子咬了，這血流得止不住啊。”
村長一听急忙叫村里郎中來，簡單止血包扎後，讓人送去鎮上醫院處理。
其他村民們各自回家，煤油燈一點就是一夜，害怕得根本不敢睡覺，交代家里的小孩子，沒事不許出去。
第二天一早，姜衡出來賣糖葫蘆的時候，經過王家村明顯察覺到，這個村子氣氛不太對。
下車推著自行車走，柳樹下的大爺大媽見人來，忙招招手滿臉嚴肅︰“後生，你可別來村子了，有黑瞎子下山啊。”
“萬一白天下來，你這一個人可就危險了。”
姜衡有些詫異︰“黑瞎子，大娘的意思是你們村遭黑瞎子了，那黑瞎子多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那黑瞎子形容得，像是小山堆一樣嚇人，根本弄不死，提起來都是一臉驚懼害怕。
“後生，我們是為了你好，你一個人出來賣東西多危險，還是早些回家去吧。”
“……好，多謝大娘提醒，這糖葫蘆您帶回去給孫子吃。”
大娘伸手接過來，面露驚喜道︰“好好，適合憨厚的後生，早些回去吧，等那黑瞎子弄死了你再出來，這樣就沒啥大事了。”
姜衡點點頭，轉身騎車朝家里去。
沒多時到了家，王秀英正在喂雞，見他回來這麼早有些奇怪︰“老大咋了，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媽，你娘家王家村出事了，我听說是黑瞎子下山傷人，差點有人死了，這不是沒抓到弄死嘛我就早回了。”
“什麼？我娘家村子有黑瞎子嘛。”
“不對啊，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也沒听說過什麼黑瞎子，會不會是狼下山，村民們沒看清楚才傳謠言出來。”
姜衡搖搖頭，腦中不由得想到那一天，一閃而過的黑影子，沒看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
“不知道，反正你沒事少去王家村，尤其是黑瞎子沒殺了之前，你去太危險。”
王秀英眉頭皺著，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她娘家在那呢，不回去看看的話心里不踏實，看向老大開口道︰“老大，你要不騎車帶媽走一趟。”
“我們去看看你外公外婆，把年禮送過去，明天初二我就不回了，你看咋樣。”
姜衡猶豫了下答應了，他也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那東西是不是黑瞎子，要真是的話，他們村也要做點準備。
那東西能去王家村，不能保證不來小河村。
“好，我去跟媳婦說一聲，媽你收拾下東西帶去，兔子帶兩只，其他的你看著帶，魚多留一些在家里吃。”
王秀英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沒多時母子倆出門，司念牽著女兒的手，看著他們走遠後，低聲叮囑道︰“糯糯，這兩天不要隨便亂出去跑知道嘛。”
“唔，為什麼呀媽媽。”
“外面有大黑熊會吃人，等抓到大黑熊，糯糯才可以出去玩，你就在院子里跟兔兔玩，要麼就是跟姑姑玩呢。”
糯糯歪了歪腦袋，乖巧點點頭︰“好，都听媽媽得。”
姜衡騎著車很快來到舅舅家，看著緊閉的門，路上也沒什麼行人。
王秀英下車敲敲門，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誰？”
“小弟是我，你二姐啊。”
折騰到中午，小弟也沒留他們吃飯，王秀英有些訕訕道︰“小弟，弟妹爹娘過年的東西送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王健不咸不淡嗯了一聲︰“那二姐慢走，早點回去也好，可別踫上黑瞎子下山危險。”
听小弟這麼說，心里有些酸酸得。
站起身走向門外眼眶有些紅，悶悶道︰“老大，咱們早點回家去吧。”
姜衡看了眼沒多說什麼，路上才開口︰“媽，舅舅不待見你，以後少去就是了，畢竟結婚了的舅舅，已經跟你不親了。”
王秀英小聲說︰“你不懂，小弟是我一手帶大得，你說小時候那麼親我的人，怎麼長大了就變了呢。”
“哎，連一頓飯都不舍得開口讓我吃，其實他真開口的話，我也是不會留下來的，他們日子也不好過。”
“……哦，那你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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