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巨大的傷亡,西班牙的軍艦被一艘艘的擊沉,李長風憑借著艦船數量的優勢取得了這次大海戰的慘勝。
10 點 15 分,在艦隊司令鄭滄浪那洪亮且堅定的命令聲中,大明海南水師第三艦隊的 10 艘一級戰列艦如同訓練有素的戰士,整齊劃一地打橫艦身。它們靜靜矗立在距離海岸三公里的海面,宛如威風凜凜的海上堡壘,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西班牙的岸防炮台。
“轟!轟!轟!”隨著一聲聲巨響,10 艘戰艦依次發出怒吼,那聲音如同滾滾春雷,在海面上炸響,震得空氣都為之顫抖。炮彈拖著長長的火焰,如流星般劃過天際,朝著岸防炮台呼嘯而去。
一時間,馬尼拉的岸防炮台瞬間被火光與硝煙籠罩。一道道黑煙沖天而起,在火光四射之間,還能看到一些脆弱的人體被高高拋起,伴隨著慘叫消失在濃煙之中。西班牙的岸防部隊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炮擊打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面對明國海軍來勢洶洶的進攻,馬尼拉城防司令胡安•卡洛斯迅速做出反應,立刻下達了還擊的命令。部署在巴石河河口的岸防炮台,紛紛發出沉悶的吼聲,一枚枚炮彈帶著殖民者的不甘與憤怒,落入海中,濺起一道道高高的水柱,好似在向明軍示威。
雖然西班牙的海軍厲害,但是陸上的防御並不強。
盡管馬尼拉的岸防炮台上那些陳舊的大炮已被更換,但與明軍先進的艦炮相比,依舊存在著巨大的差距。雖說這些新火炮的射程勉強能夠達到三公里,可在這個距離上,射擊已經完全沒有準頭可言。炮彈大多偏離目標,落入海中,只能在海面上留下一個個轉瞬即逝的巨大水花,對明軍戰艦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
李長風站在旗艦的指揮台上,透過望遠鏡密切關注著戰場局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他們的反擊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傳令下去,繼續保持火力,壓制他們的炮台,為登陸部隊創造條件!”他轉頭對身旁的傳令兵說道。
鄭滄浪也在自己的指揮位置上,大聲呼喊著︰“各艦注意,保持炮擊節奏,不要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在明軍有條不紊的炮擊下,西班牙岸防炮台的火力逐漸被壓制下去。
潮水退去的灘涂上,五具纏滿藤壺的浮尸隨浪起伏。把總吳水生踩著發黑的珊瑚礁潛行,腰間牛皮囊里的火藥已被海水浸透。這個漳州月港長大的私鹽販子,此刻正盯著二十丈外的石砌暗堡——那里架設著三門可旋轉的佛朗機速射炮。
"點火!"身後傳來沙啞的閩南語。三十名死士突然從淤泥中暴起,他們背負的"猛火油櫃"噴出三丈長的火蛇。烈焰舔舐石牆的瞬間,吳水生看見暗堡射擊孔里有個西班牙炮手在畫十字,金質聖母吊墜在火光中晃動。
西班牙要塞東南暗堡。
新兵迭戈•科爾特斯的手在顫抖。這個來自安達盧西亞的橄欖農之子,此刻正將燒紅的鐵 插進佛朗機炮引火孔。透過硝煙,他看見渾身著火的明軍仍在沖鋒,有個獨臂士兵竟用牙咬著火折子點燃了炸藥包。
"上帝啊..."迭戈的祈禱被爆炸聲淹沒。氣浪掀翻了他的鹿皮軍帽,露出底下藏著的新婚妻子畫像。當他摸到腰間斷裂的玫瑰念珠時,整座暗堡突然傾斜——明軍挖通了鄭和時期的地下運糧道,正在爆破地基。
明軍坑道爆破隊。
礦工出身的伍長陳石頭吐出滿嘴泥漿,耳道流出的血染紅了半邊身子。他握緊從澳門葡人那偷學的陀螺儀,在曲折的坑道中校準方向。前方傳來鐵鎬與花崗岩的踫撞聲,十七歲的兒子鐵柱忽然悶哼倒地——西班牙人的反坑道偵听器刺穿了少年左腿。
"爹,引信..."鐵柱將火折子咬在齒間,雙手死死抵住滲水的坑木。陳石頭點燃三丈長的藥捻時,听見頭頂傳來西夷士兵的皮靴聲。最後一刻,老礦工想起家鄉的童謠︰"石龍對石虎,金銀萬萬五..."
帕西格河入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