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
秦姝奇怪,蘭京怎會在東柏堂,高澄當初明明說的,不再以他為膳奴的?
“蘭京,你怎會在這里?”秦姝先問了一句。
她的歸來,竟讓蘭京無端生出幾分難以啟齒的怨憤。
“我我一直侍奉大將軍左右!”他甚至想連帶著說出,與高澄之間的床笫之事。
看著蘭京的臉色難看,秦姝奇怪。
又細問了一聲“你是來找大將軍?他還沒回來,你找他何事,我幫你跟他說?”
“我!?”蘭京搖了搖頭“沒,沒事?”
說罷急急離去,秦姝詫異望著他背影,緩緩合上了門。
“李伯穆大軍雖逼近合肥,但淮南之地多是望風歸順。若是能夠一紙降書勸得,又何須徒耗兵力?”
“魏收,斐昭,你們兩個試著擬詔,盡量言簡意賅。
告訴蕭範,若肯以合肥歸降,我王師他日必為梁主血仇,同仇敵愾也好過防備兩端,進退失據要強,叫他好生考慮考慮,善作決斷”
蘭京靜立門外,字字入耳,對于這份侵梁的消息,他卻如面容止水。
高澄一早來東柏堂便召人處理這些針對他梁國的軍務。
鄱陽王蕭範,是他殺父仇人蕭恬的兄弟,如今看來只當是一種報應不爽。
屋內的二人開始擬文。
“說起來,我都不知道是否該謝侯景,還是該怨侯景,可若不是他,我又豈能兵不血刃,坐收漁力而得江淮之地!”
陳元康贊道“都是大將軍計策謀遠,才得此利!”
“唉,可惜我紹宗啊,若是真正集軍往南,倒叫我一時拿不定主意,該派誰去?”
“大將軍不必急于一時。
如今梁國局勢未明,湘東王蕭繹與岳陽王蕭 各據一方,實力相當,尚未與侯景拼至兩敗俱傷。
此時若貿然介入非明智之舉。不如靜觀其變,既不耗我軍糧,亦不勞我士卒,繼續坐收其利,才為上策?
待其內耗已深,再擇一方與之盟約,則江淮大勢可定。”
蘭京闔目,只嘆這陳元康真是老狐狸一只,更嘆高澄,在這種事兒上,往往能辨識得清最憂諫言。
許久,屋內停下了論事,是高澄對比招降書。
確認版本後,便命魏收抄錄正式版,加印後喚了使者。
“快馬加鞭,親手送到梁鄱陽王手上。”
屋內傳來高澄一陣笑“就看此番卿能不能以一紙尺書招撫合州,立下勛功?”
“大王勢運昌隆,此書一到,合州必望風歸順!”
“我說卿的文翰之功,卿又奉承起來了!”
昨夜蘭京幾乎蹲守一夜,可他並沒來東柏堂,大概是被後宅的主母纏絆住了,秦姝一早也出了門。
明明暑氣未消,她卻是紗巾覆面,著一身束身胡服,全然不似高澄的女人,倒像是要暗中查探什麼緊要之事。
或許,她這時回來,是為了保護高澄。
畢竟他自己便是高洋選中的那個刺客,難道高澄是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魏收,斐昭、陳元康等人紛紛退出東柏堂。
陳元康不由得側首打量蘭京一番,似嘆了口氣,就徑直離開了。
高澄仍斜靠著憑幾,檢查自己擬定的新朝官職名單。
察覺門口有人,抬眸見是蘭京,淡淡問了一句“你來做什麼?現在不需用膳!”
“大將軍未餓,但我餓了!”蘭京反手合上門扉,徑直落栓。
高澄旋即端直了身體,蘭京一步步,眼神似要將他生吞活剝。
急忙翻身下榻疾沖去抽漆架上佩刀,卻被蘭京搶在了前頭。
一把按住佩刀,高澄順勢想拔出刀刃,蘭京又一個踢腳將刀架踹出了半丈。
終究抽了個空,高澄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又被蘭京扛抱著摜往床榻間。
這才恍然驚覺蘭京所欲為何,縱然二人常行狎昵之事,但他絕不容許被人探花後庭。
手打腳踢的掙扎起來,抑著聲音咒罵“放肆,你是吃豹子膽了,敢對我不敬!”
蘭京沉生生一句“你可行,為何我不行?”
剛說完,高澄一拳橫摑向他面門。
蘭京已經豁出去,腰胯一直死死壓著高澄,竭力控制住他的腿腳。
雖然身下人只得些花架式,但始終是男人,掙扎起來甚是難制。
“你瘋了,不怕我殺了你!”
“你殺我?!那你便殺了我啊!”蘭京突然一聲嘶吼。
“你干脆殺了我啊!”嘶啞的再重復了一句,臉上扭曲著痛苦,雙眼紅腫不像話。
這一刻蘭京不再用力,高澄也愣怔著停了手。
明明他已逃出生天,為何老天偏不肯讓他真正解脫?
高洋一心要將他變成弒兄的凶器,變成一柄直刺高澄心口的尖刀。
縱然是威逼利誘,縱然是高澄可恨,他卻沒有一刻,想去真正傷害他。
在將軍府的日日夜夜,無不是煎熬,可過去這一個多月,他卻數著日子,盼著這個人歸來?
明明大哥的家眷正等待他去解救,他卻仍存妄念,只想知道眼前這個人,又到底有沒有真心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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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盼來的,竟是高澄帶著秦姝一同歸來。
只消看到那個女人一眼,他便知自己滿盤皆輸,無可救藥是,他竟還會嫉妒?他還能嫉妒?可他又何來資格嫉妒?
他要問清楚自己,更要問清楚高澄。
高澄不知他怎麼還委屈上了?
低聲說了一句“我沒想殺你可我是男人啊!”
“難道我便不是男子?”
蘭京眼中盡是屈辱與執拗,“我已將自己全然給了你為何為何你就不能容我一次?”
說罷,粗重的吻上高澄的唇,雙手粗暴地扯向那根蹀躞帶。
高澄趁他情蕩,猛的掙起身將他推拒開“我看你是瘋了”
瞧著蘭京眼底的痛苦,又心軟了一瞬,低喃道“我為你尋個女子來,別鬧了!”
“別再這樣”
蘭京反問一句“別再這樣?”
眼中赤紅充血,聲音里混著痛楚,死死揪著高澄衣袍不肯松。
“過往種種又算什麼?你捆著我、拴著我,不讓我走,如今卻叫我別這樣我不要什麼女人,我只要你!”
高澄緊張的望著門外,生怕一不小心這些話被秦姝听了去,又不敢叫喊引來侍衛。
他自己都說不清對蘭京算何種情愫,但他一直以來卻給了他寬縱偏愛。
可這層關系算什麼,如今秦姝回來了,荒唐必須了斷。
猛地發力掙脫蘭京拉扯,便要向門口沖去。
奈何蘭京反應極快,直撲一把箍住他的腰身,扣手緊緊捂住他的口,叫他不能叫喚。
高澄幾乎腳不著地的被拖拽回去,看來蘭京真是瘋魔了,他就不怕後果嗎?
他是堂堂大將軍,不可被狎侮,拼盡了力氣去反抗,下口狠狠咬到蘭京手上。
可蘭京似乎根本不怕痛,從身後禁錮顯著容易,蘭京騰出手,除二的扯開高澄蹀躞帶。
撩入袍角內一把扯下他褻褲。
一個翻轉就將高澄死死壓倒在榻上。
高澄竭力扭轉身形,試圖避開他的進犯,橫手探到榻案急切地摸索著,上面應該有方墨硯。
蘭京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反手直接掀翻了桌案。
高澄口齒得松,咒罵起來。
“蘭京,你怎敢,你若再不住手,我必殺了你,將你千刀萬剮!你給我停下”
“大將軍,大將軍”
方才桌案傾覆的巨響終于引來侍衛,門口交錯的人影急切呼著。
可太晚了,下身早已被褪盡,蘭京備了滑潤膏脂,再難挽回。
若此時讓侍衛破門而入,這般不堪情狀盡被窺去,他堂堂大將軍便將徹底淪為了笑柄。
“大將軍!屋內發生何事?”
高澄強忍著身下劇痛與屈辱,從齒縫間擠出顫顫的低斥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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