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不禁感慨，“尼瑪，又是一個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海資源真是太豐富了，你說說就他出海的這麼短短的兩年時間里，遇到過多少國家保護動物？
這要是放在後世，那可不是想見就能見得，更有甚者直接滅絕，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布氏鯨也叫大須鯨、 鯨。
體型細長呈流線型，頭部有一噴氣孔，是生活在海里的大型哺乳類動物，也是用肺呼吸。
所以紀錄片上就有網友笑談，布氏鯨不是在呼吸就是在浮出水面呼吸的路上……。
要被笑死！
漁船依靠慣性滑出去一段距離，此時已經停在了海面上。
趙父回頭看到水里不認識的大魚離漁船這麼近，細看才發現那巨大的體型得有十幾米長，差點要給他嚇跪了。
尤其是大張的嘴巴也得有三四米，離老三還很麼近，真怕一口給他吞進去。
趙父鬼鬼祟祟地小聲的喊道:“老三，老三，你站過來，離水里的那個大家伙遠一點，它要是發瘋把你吞了怎麼辦？”
其實他是想說到時候你連骨頭渣渣都不剩，話到嘴邊了來個緊急剎車。
太不吉利。
像是在詛咒老三一樣，像趙父這麼迷信的人，比較忌諱這些。
至于為啥小聲的說話，當然是他不敢大聲，怕驚嚇到它，也不知道水里的是啥大魚，性子凶不凶。
這種龐然大物可不是他們惹的起的，發起瘋來別說他們這二十多米的船，就是三十多米的也能掀翻。
然而，趙東屁都沒听見。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海里捕食的布氏鯨吸引。
說來也是踫巧，一般布氏鯨的膽子都很小，對環境變化很敏感，尤其是過往船只的活動，會讓它感受到威脅。
趙東記得以前曾看到過報道，說布氏鯨因為船只干擾，不敢浮出水面呼吸，最終導致窒息擱淺死亡。
還有的布氏鯨好像是害怕的慌不擇路，撞擊到障礙物上身亡，就像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只慌不擇路撞死的兔子一樣。
總之膽子非常小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機緣巧合下，居然浮在他們漁船邊張著血盆大口，等小魚願者上鉤。
視線里。
隨著布氏鯨的大嘴閉合，身子倒仰過去，非常絲滑的砸進水里，連著海水、飛魚和來不及飛走的白色海鷗，全部被一股腦的吞食進去。
看上去，像是周圍的生物，都被吸食干淨，尤其是飛跳的小魚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操，海鳥都被吃了？不能吧？不是說這玩意只吃小型魚類嗎？瑪德，還能通吃啊？那我豈不是危險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其實趙東還真沒有怎麼害怕，可能是看了太多科普視頻的緣故。
只要螺旋槳不打在布氏鯨身上，它沒有受傷吃痛，基本上不會抽風的突然發飆。
再說了，漁船已經停在這里，現在想動也不能動了，太危險！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是不要命了嗎？怎麼喊你，就像聾了一樣，站在這里都不走，身子還敢探出去看……。”
趙父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海里的布氏鯨是連看都沒敢看一眼，拉著老三就往船的另一端跑。
嗯，老爹有多害怕呢？
這麼說吧，趙東能從他拉著自己的手上感受到微微的顫抖，嘴上說他的那些嘮嘮叨叨，更像是給他自己打氣。
所以才有勇氣跑過來，救兒子！
父子倆在漁船的另一端站定，趙東在回頭就看到不遠處村子里的其他漁船，都停在海面上盯著他們這邊看熱鬧。
還有正在快速往這邊趕過來的。
漁船有的是和他們同路，還沒到作業海域，有些則是附近海域作業的漁船，被那些盤旋的海鳥吸引過來的。
趙東又看了一眼布氏鯨，隨即更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就見那些剛剛被布氏鯨吃掉的海鷗，隨著布氏鯨在次張大嘴巴進食，又揮動著翅膀，靈活的從布氏鯨的巨口中紛紛飛了出來。
“啊？……這……白海鷗跑進大魚嘴巴里逛一圈，都沒有被吃掉啊？”
趙父被震驚的張大嘴巴，瞪大了眼楮，對這些白海鷗的死里逃生，表示理解不了一點。
這些超出了他的認知。
此時，無數的海鷗前僕後繼的紛紛接踵而至，搶食布氏鯨嘴巴里的魚。
別說趙父了。
就連趙東這個兩輩子加一起，有著多年航海經驗的老船員，對這種飛鳥與鯨魚爭食的場面也沒見過幾次。
這麼近距離的觀看，實打實的第一次。
趙東給他爹解釋，“海里這布氏鯨是濾食性鯨魚，常常大張著嘴巴吞進巨量海水，然後通過腮部過濾，將沒用的海水排出體外。
海水里的小魚、蝦、甲殼類生物，則留在了體內，成為它的食物。”
正因為如此，布氏鯨需要大量進食。
“啊？還有叫布氏鯨的啊？這是什麼鯨啊？听都沒听過，那咋沒吃海鷗啊？”
“海鷗對它來說體型過大難以吞咽，大概白海鷗也知道吧，才有恃無恐不客氣的在鯨口奪食。”
“還能這樣？”趙父表示很稀奇。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更稀奇的事也有，只不過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任何物種，都有它獨特的一套生存法則。
天空中盤旋的海鳥越來越多，只要布氏鯨大張著嘴巴露出水面，它們就像興奮的過來享受自助餐。
突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過來一條布氏鯨，它躍出水面驅趕魚群，張著大嘴巴的則可以坐享其成。
這是在分工合作？
海面上被布氏鯨驅趕過來的魚群越來越大，小魚炸海也蠻壯觀的，陽光照射下散發出一片刺眼的銀光。
近在咫尺的趙東父子，被銀光晃的不由自主眯起了眼楮。
一時間，海鷗鋪天蓋地的趕過來，熙熙攘攘發出陣陣鳴叫，原本只有海浪聲的海面，此時變得嘈雜無比。
白色海鷗，在黑色布氏鯨的嘴巴里旁若無人的進進出出，像是變戲法一樣。
遠的，近的幾條船都在目不轉楮的看熱鬧，趙東突然在眾多白色中發現了點不一樣的顏色。
趙東罵了句。
“操，空中強盜——賊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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