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蕭听到領導的話唰的站起來走向了劉漢隆,後者自知沒趣地攤著手退出了包間。
“你怎麼看?”馬奇偉涮著毛肚問道。
裴靖澤沉聲回復說︰“看來鄺晟是嫌棄我和胥思遠之間斗爭還不夠激烈,這才著急忙慌地往我手里遞刀子。只是我很好奇,他一個津門調來的人是怎麼認識劉漢隆這條地頭蛇的。”
鄺晟之前是津門市的市長,他作為土生土長的津門干部應該不認識劉漢隆這條千河省的土蛇,但現在這兩個人突然結合到了一起,就不得不讓人深究其背後深層次的原因了。
鄺晟來千河省任職才數月,就算劉漢隆的名氣再大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進入省委書記的視線,說句不好听的鄺晟剛剛才把省里面的副省級領導認識一遍,哪兒有時間去管劉漢隆這個民營企業家。
劉漢隆在商界也許非常出名,但是在千河省、在鄺晟的眼里面,他連個屁都算不上,鄺晟手里所擁有的資源要想捏死劉漢隆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鄺晟卻偏偏給劉漢隆提供了馬奇偉和裴靖澤的行蹤情況,如此看來又是針對裴靖澤所布置的一盤棋局。
鄺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在明面上與任何人發生過沖突,他對千河省的本地干部也用不輕不重、不溫不火的態度來相處,他唯一最看重的就是裴靖澤和胥思遠之前的斗爭情況,因為無論這兩個人誰能勝出或者失敗都重要,他鄺晟會在關鍵時刻幫二人一把,爭取把兩個小家伙都給拿下才是他的目標。
“看來你的市政府也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寧靜。”馬奇偉輕聲提醒道,“鄺晟是個搞政治的高手,千萬不要小瞧了他,我估計你和我身邊一樣都被他已經秘密安排了人盯梢,千萬要小心這種小人。”
馬奇偉直接點破了鄺晟安插人員在他們身邊的把戲,可是說完之後他又覺得很奇怪,因為這種事情是非常正常且敏感的,按理來說鄺晟不應該如此輕易地暴露出自己的安排,可是現在他卻因為一個劉漢隆就直接把自己的安排部署擺到了明面上,這種反常的操作才是最莫名其妙的。
裴靖澤也搖著頭說︰“真是搞不懂我們這位鄺書記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如果我是他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地選擇把劉漢隆送到我的面前,他辛辛苦苦布局了這麼久,現在一下就把目標給暴露無遺,這才是最猜不透他的地方。”
“看來是需要在津門去打听一下鄺家人是不是和劉漢隆有什麼交集才行了,不掌握詳細的情況我辦起事來心里面沒底,這個遠道而來的鄺書記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滿身都是致命的毒牙,要是被他趁機咬一口那可就一命嗚呼了。”
鄺晟突然安排劉漢隆進場的動作讓裴靖澤看不懂,所以他必須要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才能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有的放矢的進行反擊,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連敵人想什麼都搞不懂,那上了戰場只會白白送命。
吃完火鍋沒多久,裴靖澤接到了唐思瑤的電話,對方說來千河省出差,剛剛下了飛機準備進城,裴靖澤連忙把現住址的定位給對方發了過去,然後扔下馬奇偉大步離開。
回到家中沒多久,唐思瑤跟著也到了,裴靖澤看著大包小包的唐思瑤好奇地問︰“帶這麼多東西來是準備常住的意思嗎?”
唐思瑤小臉一紅道︰“爺爺說唐承謙已經長大了,是時候給他生個弟弟玩兒了,正好千河省有幾個事情需要我親自來處理一下,小叔干脆說讓我在千河省待上一段時間再說。”
裴靖澤听到對方的解釋,內心感慨萬千,看起來整個家里面就唐老爺子真是個好人,也就只有他還能想著自己一個人在千河省有多寂寞了。
看著裴靖澤眼神發生了變化,唐思瑤連忙擺手道︰“你先別激動,我還有個視頻會議要開,等我開完會了再說。”
“開會?開好我的會比什麼都重要!”裴靖澤不由分說把唐思瑤摟進懷里,然後一個炙熱的吻送上,小丫頭只一秒便軟了雙腿。
唐思瑤的手最開始的推托變成不自覺擁抱,最後嬌滴滴地勾在了裴靖澤的脖子上,眼見時機成熟,裴靖澤一把抱起對方回了臥室。
這時候的裴靖澤變成了不知疲憊的千里馬,他渾身充滿了力量,不知疲倦地奔跑,從草原的這頭撒丫子跑到草原的那頭,又火急火燎地跑到這頭。
終于,男女聲同頻,一切恢復了平靜。
唐思瑤一點力氣都沒有的癱軟在裴靖澤的胸膛上,急促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無力的雙腿逐步恢復了知覺。
“听說你要搞一個工業基地?”唐思瑤這句話一問出口,裴靖澤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勁,他連忙詢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唐思瑤說︰“唐氏集團千河省分公司的總經理給我說的,他說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你要建設一個全國最大的工業基地,而且這個項目的主導權好像已經交給了漢隆集團。你也是的,這種事情干嘛拿給外人做,我們唐氏和恩澤集團聯手就輕而易舉的搞定了,何必讓外人幫你的忙。”
裴靖澤的五指已經捏的劈啪作響,他沒有想到鄺晟竟然敢把這種事情都放出風去,就是為了幫漢隆集團獲得主導權,在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定會巴巴的跑去和漢隆集團談合作,到時候哪怕這個項目不是漢隆集團中標,那他也早就已經可以滲透到項目各個方面,掙錢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裴靖澤沉聲道︰“丫頭,該你出馬的時候我自然知道找你,就像當初在盧川縣經開區的時候一樣,但是這一次我沒有找你幫忙肯定是有我自己的考慮的,你就不要再想這件事了。這個劉漢隆竟然敢私自對外散播消息,看來是時候找找他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