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天衍玉書》一層(1\100萬)】
李青山凝視功法一欄，目光鎖定在“一層”和“1\100萬”之間。
經驗進度條不難理解，只需要多讀幾遍，自然能摸清增長規律。
但“一層”，卻是他沒有料到的。
因為準確來說，《天衍玉書》不是功法，而是一件助人“開悟”的仙器！
到底有多少“層”，他不清楚。
練到最後會發生什麼，他也不確定。
但，這些都不重要。
因為，《天衍玉書》已經正式錄入面板！
只要進了面板，他就能夠順利修煉，安安心心讀書！
並且，還是在武道空間的“百萬倍”加速下，填充進度條！
“先把經驗增長規律弄清楚！”
李青山精神一振，立刻張口。
“=?！”
第一個字音吐出，又驀然一頓。
“沒有污染？”
李青山側目看向毫無變化的空間，倒也沒有多少意外。
天書，還在外面。
而且，武道空間自成一體，能夠屏蔽邪神污染並不奇怪。
不過，也正因為天書不在，此刻吐出的字音也不再是“清音”，沒有了那種玄之又玄，助人開悟的效果。
“不過，應該不會妨礙刷經驗吧？”
李青山目中閃過一絲狐疑，但在看到面板後，又迅速把疑問改為肯定。
不再遲疑，直接根據記憶，繼續背誦下去。
“???→?......”
失去天書加持，再無任何異象產生，一個個字音也匯聚成了一連串听不懂的雜音。
青年依然口吐連珠，不為所動。
十多分鐘後，一遍背誦完畢，話音驟停。
虛幻面板，浮現眼前。
【功法︰《天衍玉書》一層(1\100萬)】→【功法︰《天衍玉書》一層(2\100萬)】
“果然，有沒有天書都不影響經驗增長，而且是一遍一點！”
李青山雙目發亮，立刻盤算起來。
誦讀一遍天書，大概十五分鐘左右，一個小時4點經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96點經驗。
武道空間現在的流速，1比100萬。
也就是說......
“現實一天，足夠讀9600萬遍，將近一億經驗！”
數據，振奮人心，甚至堪稱恐怖。
但，青年臉上卻沒有多少興奮，反而嘴唇先一步干澀起來，不自覺回想起無盡歲月以前，那段沉淪《天象七法》的不堪回首的記憶......
而且，如今的《天衍玉書》僅僅一層便要100萬經驗，他不知曉後面幾層的經驗要求會漲多少，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層......
“不行，不能未戰先怯！”
李青山猛地搖頭，將心中雜念壓下，腦海畫面也換成了那本“高高在上、不為所動”的玉質天書！
目中，陡然泛起狠色。
“破書，你給我等著！”
“區區悟性，怎及我努力的億萬分之一！”
.......
天外，
“100遍！李青山已經讀了整整一百遍？！”
錯愕驚叫聲，自一名名甦醒的紀元天驕口中發出，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不過，也僅僅只是難以置信，無人質疑隨心給出的答案。
畢竟，他們各自所“悟”做不得假，絕不是聆听幾遍天書就能實現的！
也正因為剛剛得見曙光的領悟，此刻一道道目光不自覺望向裂縫，眼中填滿期待......
這一次，就連風伯庸不再勸了，因為李青山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根本就在認知之外。
不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間裂縫始終沒有絲毫變化。
朗朗清音，不再傳出。
李青山，也沒有走出來。
.......
裂縫內，天道空間。
囈語浪潮洶涌依舊，墨色細線依然密密麻麻，環繞青年周圍。
虛幻臉龐自天書浮現，望著盤坐閉目的青年，眼中滿是茫然。
沒有繼續讀書，也不及時收手，就這樣坐在那兒睡覺？
李青山，到底想干什麼？
.......
與此同時，武道空間內。
“???→?......=??，???......???→???”
誦讀聲，一遍接著一遍。
怪異語調、听不懂的字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復，三者疊加在一起，好似魔音灌耳，讓人忍不住心生煩躁。
然而，身為噪音源頭的李青山，卻依然不為所動，嘴巴張合不停。
伴隨一遍又一遍誦讀，眼神逐漸木然，嘴巴開合間也越顯機械僵硬......
但同時，
面板，正在不斷變化！
【功法︰《天衍玉書》一層(999，999\100萬)】
→
【功法︰《天衍玉書》二層(1\200萬)】
→
【功法︰《天衍玉書》三層(1\300萬)】
......
......
【功法︰《天衍玉書》三十六層(1\3600萬)】
→
【功法︰《天衍玉書》三十七層(1\3700萬)】
......
......
終于，
【功法︰《天衍玉書》四十八層(47，999，999\4800萬)】
→
【功法︰《天衍玉書》四十九層(0\1)】
誦讀聲，又響起幾遍後，驀然一停。
李青山眼珠一點一點轉動，移向面板功法一欄，眼底麻木漸漸褪去，生出些許神采。
“經驗，不漲了？”
“四十九層，還未圓滿？”
念頭，在沉寂腦海中攪動，也讓他逐漸回憶起假天機曾經說過的話。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天書四十九層，似乎才是應有之理，此刻卻並未圓滿！
並且，這詭異的1點經驗，死死卡在那里，剛才他最後幾遍誦讀都沒有用。
還有......
“功法效果，到底體現在哪兒？”
李青山眉頭皺起，仔細感應，可是依然沒發現自身有任何變化。
《天衍玉書》從一層刷到四十九層，根本沒有以往其他功法升級時的“頓悟”效果。
“是沒有效果？還是說......”
李青山目光閃動，喃喃道︰
“少了某種關鍵東西！”
答案，並不難猜！
《天衍玉書》並非功法，而是一件仙器！
所以，不管最後的圓滿，還是具體效果，自然也要落在仙器本身！
李青山眼神一定，雙目閉合，身影消失在圓形平台上......
.......
天道空間內，
“不會是真的睡著了吧？”
虛幻面龐望著盤膝閉目的青年，目露狐疑。
修為到了如今地步，當然不需要睡覺，但距離李青山盤膝閉目已經過去快十三天了！
十三天時間里，一動不動，什麼也沒做。
不是睡覺，還能是什麼？
但......
虛幻面龐目光看向青年身周，
囈語浪潮洶涌澎湃，細密墨色線條環伺，虎視眈眈。
這，真的能睡著？
就在他疑惑叢生之時，
李青山，驀然睜開雙眼！
與此同時，身周洶涌囈語浪潮驟然消退，一根根墨線也爭先恐後，向源頭瘋狂收縮，倒轉銘文突然停擺，字跡一點一點淡去......
不過眨眼間，整個空間再次恢復平靜，天書字跡全無，“啪”一聲自動合攏。
假天機被這番變化驚呆了，望著睜開眼的青年，連忙慌亂解釋道︰
“閻羅明鑒啊，這不關我的事，我真的什麼都沒做...一定...對，一定是時間太長，天書自動收攏本源......”
“不對。”
李青山淡淡一笑，幽幽目光落在玉質天書上。
“它只是......怕了！”
“怕？！”
假天機愕然愣神，滿是不解。
他自己作為“半個器靈”當然怕，但天書本身怎麼可能怕？
李青山沒有理會，手掌徑直穿過虛幻假面，拾起天書。
手指撫過封皮、邊角、紋路，莫名熟悉感不自覺涌上心頭，就好像......這本就是他的一般！
這一次，不再是嘴上說說，而是面板賦予他的權限！
《天衍玉書》是一件仙器，四十九層功法正是在助他一步步掌握這件仙器！
之所以卡在最後一步，是因為《天衍玉書》有主！
假天機只是“半個器靈”，《天衍玉書》的真正主人乃是心魘魔祖！
一尊在亙古之後，成就邪神位格的魔道巨擘！
“破書，不管你的主人是誰，今天都別想在我面前跑掉！”
李青山目光瞟過面板，毫不猶豫翻開第一頁，看著空無一字的書頁，嘴唇張動。
“=?”
字音吐出，沒有絲毫變化。
沒有囈語，沒有墨色線條，就連銘文也未浮現。
“額......”
假天機只覺氣氛尷尬，為防止被用來出氣，趕忙道︰
“李閻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當然問題一定是出在天書......”
“閉嘴！”
李青山冷喝打斷，目光依然看著空空如也的書頁，再次張動嘴唇。
不過，這一次吐出的字音，不再不可名狀。
“周！”
轟！
天地齊震，空白書頁上第一個銘文扭曲浮現，像是被生生抽出來一般，然後......
！
一道細小裂縫，自銘文正中崩裂。
天書，裂了！
仙道銘文，碎了！
虛幻面龐戰栗搖晃，雙眼死死瞪大，好似見鬼一般。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李青山沒有心疼天書，更沒有一絲停頓，毫不猶豫地繼續念了下去
【周天星斗，各循其軌......】
轟！轟！轟！
天道空間轟鳴不斷，將一個個字音不斷放大，宛若洪鐘敲響，透過一條條裂縫灑向天外......
嗡！
虛空震顫，
一眾紀元天驕原本已經等得有些焦急，此刻紛紛一愣。
“李青山又讀書了？”
話音未落，一道道目光已經望向空間裂縫，隨即雙眼猛地睜大。
入眼所見，已經不再是點點波紋，而是震蕩星空的狂暴浪濤！
更重要的是，
【周天星斗，各循其軌】
【星軌錯則乾坤易，芥子動則宙光遷。】
【觀玉紋如溯光陰長河，一剎那見百世枯榮，一念間照諸界生滅......】
【......】
【......】
一個接一個字，聲若洪鐘，震響在所有人耳邊。
宛若......大道轟鳴！
不再晦澀難懂，不再扭曲蜿蜒，這是屬于人族的文字！
而且，效果不僅遠勝指引“開悟”的朗朗清音，甚至還要超越天書原版！
如同一顆顆耀眼恆星，照亮黑暗深空，照亮人族武道前路！
剎那間，紛呈異象從眾人體內溢出，遍布星空。
血海翻涌，血影加速重疊......
劍跨星河，一抹刀影逐漸凝實......
鐵拳橫空，鋒芒越發璀璨無匹......
還有一顆顆氣態行星“本象”，盤桓星空，快速揉搓變形，向蛻變進發......
這一次，不再是仙道至寶指引開悟。
而是......
青山，布武！